那是一種讓人心悸的力量!
青瑩瑩地刀光彷彿籠罩了整個天地,沒有一絲一毫規避的罅隙。或者說,恐怖地氣息鎖定了在場的所有人,磅礴如山的威壓讓近百人動彈一下都不可能。
這是真正的絕頂高手,即便這裡有金丹期到元嬰期修真者好幾十人,在這種強大的攻擊面前,也只能落得個被秒殺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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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定格了一般,就連海浪都停滯下來,半點鱗波都見不到。
“唉……爲什麼一定要主動違背約定呢?”
幽幽地聲音嘆息着,不知從哪傳了過來,三道飄忽的身影憑空出現:“那麼,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其中一人揮手拋出團金光,小百十人頓時被那金光籠罩在內,虛空中多出個直徑兩百多米的金色光球。瞬間,那龐大的威壓和寒徹骨髓的刀光,彷彿就那麼憑空消失了,也許是被光球給阻斷了吧?
伴隨着轟然一聲巨響,光球上泛起無數漣漪,正面受到攻擊的一片,甚至往內凹陷了數米。
突然!
紫色匹練從三條人影中的激射而出,猶如貫穿了九霄太虛。
僅僅兩指寬的劍芒暴射出數千米,往那最先發動刀芒的虛空中捲去,速度之快哪是夏雷他們所能看清的?
空中,一道淡淡的黑痕發出恐怖地抽吸之力,好象要把這天地都被吸進去一般!
也就是那瞬息間,除了被金色光球籠罩的區域,外界方圓數裡內的空氣被吸了個涓滴不剩,更有大片大片的海水如倒流的瀑布,被那兩指寬的黑痕吸了去。
盯着那道黑痕,夏雷狠狠地掐了一下風絕的大腿,喃喃道:“這就是破碎虛空麼?怎麼上次在北邙山沒這麼強?”
“你掐我幹什麼?”
一聲激怒地痛呼聲中,風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難道師尊想毀了自己的老窩?難道青鶴敢毀了咱們的山門?自然不可能用上全力,留了餘力刻意收斂真元,泄露的只有極少一部分,眼下跟這倭奴還需要有任何顧忌麼?”
旁邊的風弒點了點頭,嘆道:“這纔是師尊的真正實力,有了仙劍紫電更甚一籌,有多久沒見師尊全力施爲了?”
轟……
劇烈地震盪讓金色光球像是被大手揉捏的氣球,不斷地變幻着不同形狀,隱隱聽到有些熟悉的驚呼,正是血魔門掌教澹臺殘月。
不錯,這金色光罩名爲天羅,防禦型下品仙器,更是血魔門鎮教仙器。
也只有她出手才容易救下衆人,要不然邪靈子和赤眉都沒有防禦性仙器,擋下對手的攻擊不成問題,可是對方卻萬不會收斂能量,在場這些最強只有元嬰期的修真者,在那種層次的正面衝擊中哪能活下來?
天羅硬生生受了對方一擊,繼而由邪靈子出手攻擊,對方也就沒時間對付夏雷他們了,一羣小傢伙就待在那防禦仙器的光罩裡,悠閒地欣賞整個戰鬥過程。
誰知,邪靈子和對方的第一波攻擊碰撞時,恰巧就是天羅旁邊,這纔對光罩造成那麼大的衝擊。
巨響聲中,瘋狂地氣浪把海面壓下了近百米之多,那片區域好象在瞬間無限膨脹。
緊接着,膨脹到極限之後猛然一吸,當中心處的眩目光華斂去,只見一個直徑大約三米的巨大黑洞,猶如怪獸張開的大嘴抽吸了周遭的一切。
夏雷心裡一陣驚歎,這就是合體初期高手的能力麼?
合體初期就有了這等破壞力,上古修真界渡劫期高手多不勝數,甚至還有大乘期強者乃至高階散仙,他們的破壞力又達到了何種層次?難怪……難怪各方約定超過相當於元嬰期的強者,就不能隨便出手,這種至強者確實擁有對地球造成破壞的恐怖能力。
天羅的光罩擋住了威壓和真元餘波,卻能看清外面的變化,聽到外面的聲音,不可謂不神奇萬分。
在低沉地悶哼聲中,那處虛空現出條朦朧的人影,連連倒退了十多米,用非常純正地中文厲喝道:“邪靈子,此劍由何處所得?如今世上又何來中品仙器?該死!”
邪靈子曲指輕彈紫電劍刃,一串金珠落入玉盤的清脆聲響中,他放聲長笑道:“九尾,你這叛徒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堂堂合體期高手竟然對一羣小輩出手,我看你是越活越下作了。你我交手不下數十次,一直沒能分出勝負,今日就決個生死如何?你,敢麼?”
“有何不敢?”
那人影怒喝一聲,明顯有點色厲內荏的說道:“藉助神兵利器佔了優勢,你可敢於我公平一戰?”
聽他這番話,夏雷放聲大笑起來:“你祖宗纔跟你講公平!媽列個B的,你一個合體期高手偷襲我們的時候,怎麼不講公平?現在鬥不過了就說什麼狗屁公平,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啊?有本事你丫也弄件中品仙器,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公平,誰強誰就是大爺!”
“好!”
邪靈子拂掌大笑起來,讚道:“好徒兒,這句話算是說對了,世間哪有什麼公平可言?九尾,今日就給本座留下吧,玄幽——碧落黃泉!”
閃爍着絲絲紫黑電芒的仙劍紫電,頓時發出刺耳厲嘯一飛沖天。
只見,方圓百里憑空生出大片烏雲,絲絲電光悉數被紫電劍體納入。憑空幻化成一柄長有百米,彷彿紫水晶雕琢的巨劍瞬移般到了九尾面前,攜億萬魔雷之威兜頭劈下。
太強了!
比之先前那一擊,竟然更強了數倍之多!
“怎麼可能……你突破到合體中期了……啊……”
伴隨着一聲淒厲地慘叫,空中飛濺出一溜猩紅地血花,明顯受了不輕傷勢的九尾,當即以鮮血爲引施展血遁沒了蹤影。
邪靈子正待仗劍追去,突然間神色一滯,大袖捲起天羅所籠罩的衆人,光影閃爍間消失了。
那片海域重新恢復了平靜,好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不消數秒時間,幾道朦朧的人影懸浮在海面上空,其中一人用英文喃喃道:“明明有很強的能量波動,這殘留的氣息……又有點不太像,奇怪了……”
且不說這幾人在現場徘徊了很久,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一羣小傢伙被邪靈子以類似於袖裡乾坤的神通,帶着連連瞬移已然到了幾千裡外。
有點氣喘地停下來,放出衆人之後,邪靈子苦笑着搖了搖頭。
仙蒂偏着腦袋看着他,嘟着嘴巴說:“師尊,你是不是怕誰呀?怎麼突然就跑掉了?”
“怕?”
邪靈子頓時覺得自尊心受到打擊,很不爽地哼哼道:“我邪靈子怕過誰來?只是,爲師不想讓人知道我突破了,畢竟這麼多年都沒人突破。唉……幾乎給忘了,那混蛋黃毛佔了高麗島,又派了人在那邊坐鎮,距離東海太近又豈會發現不了如此大的真元波動?”
心裡頓時有些瞭然,夏雷連忙問道:“師尊,那個九尾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覺得他……”
“不錯,正如你想的一樣,他是修真者。”邪靈子冷笑着,赤眉和澹臺殘月一臉的尷尬,神情要多怪有多怪。
這是修真界的一段密聞,就連風絕他們都不知道,因爲這種醜事沒人願意去提。
當年,玄魔之戰漸漸走到尾聲,修真界高手凋零,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倖免,更有八成以上門派幾乎滅門,其中也包括當時的兩個超級門派——五行宗和幻魔宗。
這兩人門派分屬玄、魔兩方,好死不死都是大敗虧輸的一方,被各自的仇家一路追殺直到海外。僅存不多的一些高手身受重傷,以爲絕對要落得個身首異處的結果,誰知卻被一羣人給救了下來。
天照、月讀、須佐之男,這三人擁有着極強的實力,追殺兩派的高手也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哪是他們的對手?
最終,追殺者只有幾人重傷逃回,同時也帶回了遇到麻煩的消息。
玄魔二宗的內訌從那一刻起,漸漸地平息下來,因爲他們都意識到隨着修真界的凋零,一些原本不被在意的修煉者隱隱佔了上風。
一些最先覺悟的修真者,組成聯軍開赴海外,另一場戰爭隨即打響。如果能停一段時間休養生息,結果將會是另一種情形,而當年執掌整個地球之牛耳的修真者,一個個全都是眼高於頂。
儘管意識到有些事情,他們依然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以至於太過於輕敵。
單單是這樣也就罷了,以當時存留了大約兩成的力量,對付這些傢伙還是綽綽有餘。然而,當年修真者統治天下大勢,其他勢力年年進貢、歲歲來朝,早就讓其他修煉者積怨極深。當修真者大軍開赴海外時,各方修煉者竟然紛紛雲集,一場集中地球各類修煉者與修真者的戰鬥隨即打響。
那一次,風雲變色,血流飄杵。
據說東海整片海域都被染成了紅色,無數強者死於非命,修真者驚訝地發現,這些曾經被他們當成附庸的傢伙,竟然有着比他們更爲強大的力量。
最終,一件件絕世神兵被引爆,換來恐怖地殺傷力,無數仙器爆去,無數丹藥甚至是沒來得及煉製的藥材,紛紛被吞進肚子裡。正是憑藉引爆仙器,以及大量丹藥、藥材輔助,修真界纔沒有被滅絕苗裔,不過也就此一蹶不振。
來自全球各方勢力的聯軍,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有了延續到今天的約定和格局。
五行宗和幻魔宗從那之後,再也不被修真界所承認,最終發展成與伊勢神宮鼎立的勢力——風火山林四大忍家。
聽着這段不爲人知的秘辛,夏雷心裡一陣苦笑,原來玄魔之戰並非自己所知道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