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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殿上,公主的話被太子所打斷。
此時的太子全副武裝,雄赳赳氣昂昂,隨時準備開赴戰場。
公主看着太子,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大哥,難道有利於國家的事情,也不能在這裡說嗎?”
太子皺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
帝王嘆了一口氣:“說說吧。”
“謝父皇。”公主稍微一頓,朗聲說道:“首先是貨幣問題,之前女兒在信裡提到過,但說的不太明白。
因爲水鍛術的公開,玄鐵冶煉技術的進步,玄鐵產量和質量的增加,直接導致了玄鐵幣的貶值。
寧河郡尤爲嚴重,玄鐵幣貶值高達一半!
普通民衆生活受到了嚴重影響,多有怨言。
可以預見,隨着玄鐵冶煉技術的擴散,用不了多久,就會影響到全國。
我們必須要提前採取措施。”
公主話音剛落,朝堂上就不安靜了。
貨幣貶值?這絕對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問題,但聽上去也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宰相最先開口:“公主殿下,可否請您詳細說明?”
公主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不過這時候卻是將張浩當初的解釋,搬了出來:
普通百姓如同水流,而財富是水流的重要組成;如果財富蒸發,水流枯萎,國家這艘‘船’,就可能擱淺、撞上暗礁等。
宰相不是公主,從政經驗豐富的宰相,第一時間就從這些信息中,感受到了明確的危機。當即面色大變,“公主,貨幣危機不容小覷。不知公主可有解決的辦法?”
“暫時沒有。我考慮了一路,都沒有有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帝王面色平靜,卻問:“第二件是什麼?”
“父皇,第二件,就是東征。父皇,民間雖然羣情激奮,但大家對東征的勝利,卻始終存疑。
就兒臣所見,我們其實並不具備勝利的空間,我們處於……”
“夠了!”帝王忽然大怒,“我們必勝!爲了這一次東征,我們前後準備了五十多年。
胡英蘭!”
“到。”
公主的侍衛胡英蘭小步快走的來到朝堂上。
帝王怒吼着、咆哮着:“帶公主下去休息。沒有朕的允許,不得離開公主府一步。”
稍微一頓,繼續吼道:“公主少師何在!”
一名女官出列了:“公主少師、歐陽青雀在此。”
“歐陽青雀,隨公主回府,繼續監督公主的學習、修行。沒有朕的允許,不得離開公主身邊。”
“是。”
歐陽青雀應道,轉頭看向公主,“公主,請。”
周圍文臣武將看向公主的目光,也不太友善。
公主緊抿嘴脣,倔強的看着父皇、太子、百官,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她忽然明白了,這個朝堂上,已經容不下失敗的聲音。哪怕大家心裡明知道不會有勝利,口上卻依舊高呼勝利。
今天,若是一個普通的將領敢唱衰勝利,這一刻怕是已被砍了腦袋!
明知不會有勝利,卻還自欺欺人的、高呼勝利。
而就是因爲大家都明白不可能有勝利,所以對於敢說真話的公主,都回以怒視——我們都在昧着良心說話,憑什麼你就敢說真話!
一步步走回公主府,公主忽然轉頭看向歐陽青雀,聲音裡充滿了對國家的擔憂:“老師,你認爲東征勝利的希望有多大?”
歐陽青雀卻說道:“公主,從明天開始,我們將學習《女訓》的‘修身、慎言、謹行’三篇。
公主已經成年,不能再像過去那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公主眼睛裡頓時爆發怒火,怒視歐陽青雀。
歐陽青雀卻靜靜地說道:“今早,晉陽之國發來照會,晉陽之國的太子,欲迎娶公主殿下,爲太子妃。”
公主腳步豁然僵硬。
許久,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腳步沉重的邁入公主府。
…………
天色漸漸亮了,張浩在一陣鳥語中,睜開眼睛。
“啊……”張浩伸了一個大大大大大的懶腰,只覺得渾身通泰。忽然覺得胸中有一股磅礴的力量不吐不快,立即長嘯不已。
嘹亮的長嘯在海風中浩浩蕩蕩,蓋過了海浪聲,驚起無邊的飛鳥。
長嘯久久不絕,一口氣竟是綿延差不多五分鐘之多。
長嘯之後,體內力量似乎被激活,滾滾如同長河一般的能量在體內咆哮,張浩有一種感覺,似乎一拳就能摧毀一座大山。
張浩疑惑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雙腳,這是怎麼了?
跺了跺腳,山石崩碎,小山頭隱隱有些顫抖。
“咦?難道是在做夢?”
“不是!”旁邊的張勝業開口了,“小耗子,恭喜,一覺睡到煉氣期巔峰。”
“啊……”張浩張了張嘴巴,怎麼回事?
張翰過來解釋。張浩漸漸明白了。
或許,昨晚完全放鬆下來,又仰望星空若有所感,卻是無意中進入了頓悟的狀態。
“也就是說,我一不小心,就從煉氣期七層,進入到了煉氣期十層大圓滿?”張浩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張翰認真的點頭:“所以說,小弟,下次一定要小心點啊。”
張浩:……哥,你也是一個腹黑的傢伙!
張勝德笑的很開心,“小浩,最近先不要急着突破築基期。要鞏固一下根基才行。”
“那什麼時候突破?”張浩對築基期充滿了渴望。到了築基期,才能初步接觸到修行世界的奇妙啊。
“一般來說,要壓制修爲,直到壓都壓不住的時候,選擇自然突破。”
“哦。”張浩還有點發愣中,這驚喜來的太突然。
張勝業開口了:“小耗子,之前你不是說要給二叔看樣東西嗎?”
“啊……哦,好的。”張浩還沒有從頓悟的喜悅中醒來,直愣愣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來到房間,張浩眼睛明亮起來,彷彿來到了自己的世界。他拿出了括地象,然後將括地象覆蓋在一個剛剛製作好的木球之上,開始講解自己的“發現”。
最後,張浩更是拉上窗簾,釋放一個小火球懸浮着,相當於太陽。
在火球的光照下下,‘簡陋的地球儀’出現了不同的光照情況。
“這裡是滔土之洲,距離太陽最近,所以最熱。而最北方的隱土之洲,幾乎沒有陽光。而且從隱土之洲這看太陽,太陽剛好是貼在地平線上。”
張浩這一番講解,足足用了一個都小時。
張家其餘三人,震驚的目瞪口呆。
好一會,張翰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弟,你是說,我們生活在一個‘球’上?”
“是!”張浩說的斬釘截鐵。
“那照你的說法,生活在南半球上的人,是不是都掉下去了?”
張浩:……
合着您認爲北半球的人,是在球的‘上面’,所以纔沒掉下去啊。
但張勝業卻表示了疑惑:“小耗子,不一定要球面才能造成你說的現象。平面也行。
你看。”
張勝業將括地象平鋪桌子上,釋放一個小火球,飄在滔土之洲上方;滔土之洲最是明亮,而括地象四周,卻漸漸變得黑暗。
張浩張了張嘴巴。
張勝業的表演還沒有結束,他控制着火球開始圍繞桌面上的《括地象》垂直旋轉。“看,日月星辰,都這樣繞着大地運轉,怎麼樣?
因爲世界是平面的,所以我們才能站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