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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轉眼即過,張家位於坊市的新府邸,再次熱鬧起來。張勝業親自迎接衆人。
說起來,這府邸建造之後,張家用的反而不多。
先是被玄鐵公會借用,現在又被煉器公會借用——應該說是‘準’煉器公會。
大清早的,這裡就人頭攢動;來自各個家族、商行的侍衛,將周圍完全封閉,更是引起無數好奇。
一輛輛馬車駛入大院;大院上空卻升起了結界,徹底阻擋了外界的目光。
到了大院後,大家默默的佔據一個位置,將馬車裡的東西、或者是儲物戒指中的東西拿出來。
因爲儲物裝備昂貴、稀少、空間小,因此只能裝點珍貴的小東西;大宗物品運輸,還要依靠馬車。
但大家目光,卻大都集中在張家的物品上。
張家擺放了三組物品,都很陌生。
第一組看上去是弩牀,但造型……有點怪、甚至誇張。
第二組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玄鐵圓圈,看上去很複雜,不知道有什麼用。
第三組是一堆工具,擺放的倒是整齊有序,但衆人卻看不懂。
此時張浩也在看衆人帶來的物品。大家擺放了煉製精美的飛劍、戰刀、弓弩、暗器、長槍、符篆、盔甲、盾牌、鐵索、鏡子、葫蘆、陣旗、雷錘、首飾佩飾等。
每一家物品中,重複者居多。
想想也是,修真者常用的法寶等,也就那麼幾樣;玩的太脫線的,終究不多。
鄭長秋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張浩面前:“賢侄,要不就從你開始介紹?你這裡的東西,我可是一樣都看不懂啊。”
大家紛紛附和。
鄭長秋又指着那造型古怪誇張的弩牀,“要不就從這個開始吧。”
大家的目光,聚焦在張家的弩牀上。
眼前的弩牀造型極度誇張,幾乎有兩丈寬度,一共三對六條成人手臂粗細的弩臂;與一般弩臂不同,這些弩臂竟然是玄鐵鍛造、且呈現微弱的波浪形。
在弩臂的末端,有一些圓輪;圓輪上掛着一條條弓弦;每一對弩臂圓輪下,掛着三條弓弦、而非同樣的一條。
而弓弦也與衆不同,竟然是一根根細細的玄鐵絲線絞合而成。
一共九條弓弦整齊有序的沒入一個滑塊中,滑塊前方,有手臂粗細的導向槽。
還有,這弩牀竟然沒有常見的絞盤。
張浩也不客氣,但卻沒有立即介紹,而是來到弩牀旁邊,輕輕搖起一個半米大小的轉盤、非常輕鬆。
相比於弩牀、相比於常見的絞盤,這轉盤確實很小。
但隨着張浩快速搖轉,就聽到一陣沉重的嘎嘣吱呀聲,滑塊向後移動,而後就看到弩臂竟然快速彎下了,一根根手臂粗細的弓臂向後彎曲,玄鐵絲線絞合而成的鐵索繃得緊緊的,滑槽向後快速移動。
吱呀聲、嗡鳴聲、嘎嘣聲越發深沉,衆人面色微變,感受到了這鋼鐵怪物的力量。紛紛讓開這弩牀的前方。
終於咔噠一聲,滑塊卡在一個凸出來的卡點上。
張浩指揮兩名侍衛從弩牀下方抽搐一根手臂粗細、長達三丈的‘超級弩失’。
這一根弩失,幾乎有四百公斤重量。兩名侍衛輕鬆的將這‘弩失’放在導軌槽上,尾部卡在滑塊上。
這弩失也極爲不凡,除了表面密密麻麻的陣法紋路之外,還有兩條深深的螺旋線凹槽,從尖端一直延伸到尾端。‘弩失’沒有尾羽之類的。
看到這麼一根詭異的弩失,大家心中就懷疑了:這東西,不會在半空中翻滾吧,那就成笑話了。
鄭長秋也好奇:“這弩失上,有破甲的陣法、有破禁,有點粗糙。不過這兩根螺旋凹槽是做什麼的?
還有,沒有尾羽,這會不會翻滾?”
“那就請鄭叔叔看好了哦!”張浩臉上帶着自信。
前方大約100米距離,放置了上千塊粗鐵錠。這些不是張家自己冶煉的——太遠也不方便運輸,而是向周邊玄鐵冶煉家族定製的。
這些玄鐵錠,壘砌到一起,並且用鐵索捆在一起。
張浩通過望山完成瞄準,而後用力搬動手臂長度的扳機。
但見剛纔固定的滑塊忽然動了。
“嗡……”
一聲嗡鳴,空氣似乎都在顫抖;強弩發射的動靜,甚至讓大地都有些顫抖。
衆人只看到弩臂猛然回彈,弩失如同一道閃電飛出。
弩失飛過,空氣中只有微弱的嘶嘶聲。
“砰!”一聲悶響傳來,就看到遠處的粗鐵錠猛然炸開,鐵索都掙斷了;而正中央位置,卻有一串糖葫蘆!
玄鐵的箭矢,直接射穿了足足四塊鐵錠,最後沒入第五塊鐵錠。
“嘶……”衆人倒吸冷氣。五塊鐵錠的物理防禦能力,絕對超過元嬰期的防禦能力了。當然,元嬰期動作快、能躲避;但到了戰場上,誰特麼知道冷箭從哪來啊。
最重要的是,這麼強大的弩牀,完全可以一點點敲開最堅固的城牆!
大家看了看弩牀,又親自跑過去檢查弩失和鐵錠,終於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這時候,大家纔開始興趣盎然的觀察張家的弩牀造型。與傳統的弩牀造型相比,張家的弩牀是那麼的與衆不同。
首先,這弩臂竟然帶有波浪紋;其次,弓弦竟然是用很細的玄鐵絲線絞合而成,那玄鐵絲線細如髮絲,張家是如何做到的?
整個弩臂、弓弦,全都是純度在90%以上的玄鐵;僅僅這些,就近乎一噸玄鐵了。
剩下的結構,大部分使用了粗鐵,還有一些大家陌生的工字鋼、三角鋼等。但弩牀的內部機械結構,卻被包裹起來,看不到。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但威力卻是無可置疑的。
最重要的是,這麼強大的弩牀,操作起來很輕鬆;除了上弩失的過程、以及弩牀轉移,其餘的完全可以一個人操作完成。而弩失,其實也可以自己完成的。
大家都是煉器的,在這個修行盛世,煉器絕不僅僅只是煉製什麼法寶,也包括軍用器械。因此,他們一眼就看到了這弩牀的巨大價值。
衆人面色有些驚訝、更有震撼。曾經還以爲張家不過是一個做玄鐵冶煉的,不想張家給了大家一份震撼的答案。
一片吞口水的聲音過後,鄭長秋開始小心的問道:“這個……賢侄啊,可否解釋下,這弩牀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