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地深了,月亮又爬上了每家每戶的窗臺,淡淡的月光在滿天星斗的陰沉下顯出了一絲秋日的淒涼,帶了了整個大地一片茫茫的白光。
洛基城外的樹林裡面,一顆顆的橡樹被夜晚的秋風吹得不住地搖晃,一片片的樹葉從天而降,慢慢地鋪滿了地面。 而就在整片樹林的中心地帶,卻多出來一片頗爲隱秘的空地。
那是一塊直徑足有三十餘米呈圓形的巨大空地,空地裡面的樹木都已經被連根拔起,所留下地土坑也都已經被填平,只留下一個個圓形的小鼓包似的痕跡。
一瀑月光照要下去,那空地便如水面般反射出粼粼的光華,如果有天空向下看去,就好像一個坐落於森林之間的小湖一般。
就在此刻,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空地的中心確實十分的熱鬧。 空地的中心位置,一共站着三個人,後面作者的是一個頭發灰白、穿着一身整齊乾淨的黑色法袍的老者,非是旁人,正是那個昨晚還狼狽不堪的暗黑大法師、法師公會會長帕魯。 而在帕魯的前面,則是一男一女兩個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是女刺客艾微爾和她的弟弟艾庫爾克。 這三個人
在這三個人的周圍,每隔三米許多的距離就圍坐着一圈兵士,每個人都身穿如墨水般漆黑的法袍,手中還擎着一個如同畫着骷髏圖案的血紅色小旗子,不斷地揮舞着旗子。 嘴裡面還唸誦着些什麼。
隨着那奇怪咒文地朗誦,一縷淡淡的黑色光圈慢慢地由這片空地的中心,也就是帕魯和艾微爾、艾庫爾克姐弟所在的地方如同一道水波一般慢慢地擴散了開來,然後靜靜地融入了周圍茂密的森林之中,如同一股輕柔的微風,蕩起了那樹葉間得一陣沙沙聲響。
“易,你就不怕那個老東西會搞什麼鬼嗎?”站在那空地邊上。 正在觀望的精靈少年布魯姆對着他身旁地易天問道。 老帕魯所擺的這個魔法陣畢竟用上了他手下地幾十名好手,所以也不由得布魯姆不爲他們的安全而擔心。
不過站在他身旁的易天卻是一幅泰然自若的樣子。 微微地笑道:“布魯姆,不要緊張,放輕鬆,放輕鬆一些。 有我在這裡,帕魯那個老傢伙是不感搗什麼鬼的!再說了,他又何必要搗什麼鬼呢?艾微爾、艾庫爾克他們兩姐弟的身上已經中了暗黑詛咒,莫非他還會再加重一層他們的詛咒不成。 這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 相信我,布魯姆,這個老傢伙玩不出什麼花樣地。 而且我已經在他身體裡種下了寒冰真氣,隨時都可以將他的身體凍成冰塊,也不怕他會耍什麼花樣。 ”
“藥水怪人”賴特睜着有些困頓的雙眼在旁邊搭腔道:“放心吧,沒有人願意再次嘗試那種藥水了,那種藥水可能不算是我研究的藥水中威力最大的一種,但是它卻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最最可怕的一種了。 我保證沒有人會在嘗試過以後還想要第二次的了。 ”
就在這幾個人聊着的時候。 空地之中卻發生了微妙地變化。 隨着夜空之上月亮的不斷上升,一股白色的月光逐漸將身穿灰黑色魔法長袍的暗黑大法師帕魯的身體籠罩了起來。
一直緊閉着雙眼的帕魯感受到了那月光地滋潤,忽然慢慢地睜開了佈滿血絲的雙眼,雙手張開,嘴裡大聲的朗誦着:“阿法米羅西(偉大的暗黑之神)!請接受你的僕人真摯的懺悔,並用你的力量釋放這兩個悔過了的罪人人身上的詛咒吧!”
烏雲瞬間遮蔽原本晴朗的天空。 那閃亮着微量光芒地月華也慢慢地變成了血紅色。 一道如鮮血般殷紅地光芒由那血紅色的月亮之上照射了下來,正好籠罩住了森林中那片圓形地空地。
圍繞在四周、呈環形包圍着帕魯、艾微爾、艾庫爾克三人的那幾十名身穿黑色法袍的絕殺軍團精英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反射起了紅紅的光芒。 他們的身體都不禁顫抖着,嘴裡面還在吟唱着剛剛的那魔法咒語,不過此刻聽起來卻帶出了一絲更加陰冷的氣氛。
“呼!!!”一陣螺旋形、帶着濃烈血腥氣味的旋風忽然間憑空的在那空地中旋轉了起來,而那幾十名外圍的絕殺軍團精英身上的血紅色光芒也就都隨着那不斷縮小的旋風慢慢地傳導到了整個圓形魔法陣的最中心位置。
直到那從月光上射下的殷紅色光柱變成了直徑僅僅五米,而那血紅色的光芒也變得濃郁到快要滴出血來的時候,暗黑大魔導師帕魯又再次的大聲朗誦起了那繁複而又難懂的祭文,身體也緩緩地離開了地面。
“這個什麼所謂的暗黑魔法陣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是中原魔道所擺出的法陣呢?”易天在旁邊一邊觀看一邊胡思亂想。
而在他身旁的“藥水怪人”賴特則是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天啊!這就是所謂的暗黑詛咒魔法陣嗎?我只見到伊卡斯貴族騎士學院的圖書館裡曾經出現過這種奇怪的陣法的介紹,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的恐怖!那。 。 。 那是月亮嗎?怎麼會。 。 。 怎麼會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
精靈少年布魯姆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歪門邪道。 有什麼厲害。 我一箭射過去就全都消失掉了!”
血一般濃烈的旋風越轉越快,隨着那血色光芒的包裹。 兩個如同骷髏頭像一般的黑色幻影慢慢由艾微爾和艾庫爾克兩姐弟的背部顯現出來。 那頭像面目猙獰,彷彿是地獄來的使者一般,不斷的張牙舞爪。 彷彿想要拖離那血色光芒地籠罩一般。
“破碎吧,暗黑之詛咒!”高喝了一聲,高懸在距離地面三米多高的半空之上的暗黑大魔導師帕魯眼神中的血絲如同就要爆裂開了一般,伸出了他那枯樹枝一般的手指,朝着那兩個面目猙獰的骷髏頭像抓去。
兩道紅色的光芒由帕魯地手指蔓延開去,化作了兩隻赤紅色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那兩個眼色漆黑地骷髏頭像。 硬生生地將它們拉向艾微爾、艾庫爾克兩姐弟身體之外。
那兩個邪惡的骷髏頭卻如同有着生命一般,死命地不願離開這兩個宿主的身體。 與那紅色的大手不斷的拉扯着,不過最終還是難逃被拉出體外的命運。
隨着一陣鬼哭狼嚎的激烈嘶喊,艾微爾和艾庫爾克地身體都是一陣劇烈的痙攣,如同受到了雷擊一般,雙手胡亂舞蹈着叫嚷了起來。
“暗黑的靈魂,迴歸屬於你們的地方吧!”雙手在胸前交叉狀,帕魯念出了他最後一句咒語。 那兩隻巨大的血紅色手掌便在那一刻握了起來。 隨着一聲聲骨頭碎裂和驚叫的聲音。 兩個骷髏頭像的陰影化成了一條條黑色的氣流,慢慢地隨着那紅色地光柱,沉入了地面之下。
那帶着濃烈血腥氣味的紅色旋風慢慢地減緩了下來,那道血紅色的光柱也慢慢地收回到了月色當中。 天空中的烏雲漸漸的飄散了開來,高高懸掛在天上的月亮中那濃重地顏色也慢慢地變淡了。
暗黑大魔導師帕魯的身體慢慢地降回了地面,重重的吐出了一口血氣,便由於體力透支攤倒在了地上,而他面前的那一對姐弟艾微爾和艾庫爾克也早就昏倒在了地上。 至於周圍圍繞着的那幾十名身穿黑色法袍的覺殺菌團團員則都像是做了一場惡夢一般。 都出了厚厚的一層冷汗,也都體力不支地坐在了地上。
眼看着發生的一切,易天慢慢地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黃色的靈符,嘴中輕生地年了幾句咒文,然後隨手一揮,那紅色地符咒便化作了一團白色的光芒。 慢慢地飄到了那片空地地上空,如同春天的甘霖一般飄飄灑灑地灑下了無數乳白色的點點光芒。
那乳白色的光芒瞬間籠罩了空地中的每一個人,化作了一滴滴濃濃的液體深深地滋潤了每一個人的身體。 而隨着那乳白色光芒的閃耀,艾微爾和艾庫爾克癱軟的身體逐漸泛起了一層白白的霧氣,緊接着兩個人的身體也開始恢復了紅潤,氣息也變得通常了起來。
而周圍的那幾十個絕殺軍團的精銳傭兵在那白色光芒的滋養下,臉上的黑氣也漸漸的散去,慢慢地一個個又恢復了原本神龍火虎的樣子。
滿意地點了點頭,易天回身道:“布魯姆,快派幾個人。 把他們艾微爾兄妹擡回營帳之中好好調養。 那幾十個人也受了暗黑魔法的侵襲。 然他們也都休息幾天吧。 至於老帕魯,就把他送回那個山洞裡面。 和他的僕人卡魯達關在一起吧!記住,一定要派最最精銳也最最能幹的人好好的把守那個山洞。 這個老傢伙雖然已經被我種了寒冰真氣,不過也不能小看他,怎麼說也是個暗黑大魔導師呢!如果跑出去,對咱們可是很不利啊!”
“藥水怪人”賴特奇道:“易,你不是答應這老東西只要他幫艾微爾、艾庫爾克姐弟解除了暗黑詛咒,就放了他嗎?”
易天輕輕地拍了拍賴特的肩膀,搖着頭苦笑道:“我親愛的傻兄弟,你聽說過有一句話叫做‘放虎歸山,必留後患’嗎?我怎麼會傻到把這個老jian巨滑又有些手段的老傢伙放回去去當老劍聖巴爾的左右手呢?這分明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啊?記住,對待敵人和對待朋友絕對是不能夠一樣的!對能夠和你坦誠相待的朋友,可以講誠信,可是對待那些隨時都可能把你幹掉的敵人,你要也發善心的話,就等於解救一隻凍僵了的蛇,它是一定會反咬你一口的。 ”
看着“藥水怪人”賴特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易天有些放棄地說道:“對於藥水,你是行家,可是藥水與人爭鬥,哎。 。 。 我要換做事你,早就不知道被敵人幹掉多少回了!”
賴特撇了撇嘴,樂得清閒地說道:“這些事情我才懶得管,有你就足夠了!”
這時候精靈少年布魯姆湊上來小聲地說道:“易,這個老傢伙既然這麼可惡,爲什麼不乾脆把他直接幹掉!”說着,布魯姆用手做刀在脖子上作了個劃過的姿勢。
易天微微地搖了搖頭道:“布魯姆,你不要心急。 幹掉一個人並不是折磨他最好的方式。 帕魯害得我的艾微爾那麼的痛苦,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呢?再說了,他可是老劍聖巴爾身邊相當重要的一個人物,留着他,以後沒準還會有用呢!”
說着,易天慢慢地走到了空地中心,身穿黑色法袍躺倒在地的老帕魯的身邊,蹲下身去微微地嘆息道:“帕魯大人,您真是辛苦了。 嘖嘖嘖,瞧瞧您滿頭的大漢,真是不容易啊!”
由於剛剛易天那道春風化lou符咒並沒有將帕魯包括在裡面,所以此刻暗黑大魔導師帕魯的身體還在因爲虛拖不住地發抖,已經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無比的嘴脣微微地顫抖着,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已經把他們兩個身上的詛咒全都解除了,現在你該能夠給我一個痛快了吧!”
易天lou出了一個有些壞壞的笑容,連連搖頭道:“帕魯大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我怎麼能夠這麼忘恩負義呢?以前您對於艾微爾和艾庫爾克姐弟那麼的照顧,我現在可得加倍的報答給您呢!”
慢慢地回過頭去,易天大聲地叫道:“快!把我們的帕魯大人扶到山洞去休息。 記住,一定要好好的照料帕魯大人,都聽見了沒有!”
幾個絕殺軍團的傭兵答應了一聲,上的前來,將帕魯已經毫無力氣的身體託了出去。 帕魯任憑着兩個僱傭兵託拽着自己的身體,仰面對着那已經放晴的夜空長長的慨嘆了一聲:“哎,巴爾啊,巴爾,你千料萬料卻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麼一位對手,也許我們經營了幾十年的計劃,就要毀在這個剛過雙十的年輕人的手裡了!奇怪啊奇怪,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偉大的暗黑神啊,您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啊!”
望着被遠遠拖走得帕魯,易天嘴角lou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自言自語道:“這纔剛剛開始呢,亞特蘭蒂斯大陸,我易天就要開始興風作浪、翻江倒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