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滾進來,就永遠別回來了!”女人在屋子咆哮。
隔着整個院子,薛城都能聞到她嗆鼻子的口臭。
這修真都修道什麼歪門邪道里了,修真不是身體應該越來越純淨嗎?這怎麼還有如此濃烈的口臭啊?
薛城立刻開啓閉氣內息的法門,跟着憨厚臉男子往裡走。
“快點!”女人似乎在屋子裡跺腳。
這時候不是應該砸東西嗎?嗯,估計是這家太窮了,所以連東西都捨不得砸、或者沒得砸。
憨厚臉男子哆哆嗦嗦進了屋子,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跟這樣一個噁心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其實他想過永遠別回來這個選項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潛意識裡雙腿就一動進來了。
屋子裡一張大椅子,上面坐着一名身形巨大肥胖的女子,屋子裡充斥着噁心的味道。
女子本來是憤怒的,但是看到憨厚臉男子身後的薛城後,原本猙獰的臉瞬間笑成一朵花:“喲,來客人了嗎?快快,給客人上茶!”
薛城雖然沒有呼吸這裡充斥着口臭的能量,但還是能夠感覺出這噁心的口臭。她也有點明白爲什麼修士們都不愛來這裡了,光是這家小店就能把客人們再次薰回星空軌道,何況這還是一家黑店。
憨厚臉男子哆哆嗦嗦地去熟練地倒茶,他發現自己對倒茶這事兒竟然很熟悉,即使沒記憶手依然很熟練。飛快的放上茶葉,倒水沖泡。
薛城接過憨厚臉到的茶水,茶水中含有兩種藥粉,一種在茶葉裡,一種還茶水裡,原本都沒有毒,但放一起起反應了,就有了散功的效用,修士喝下這水,會調動不起自己體內的靈力,任其宰割。
百毒不侵的薛城也不在意,接過茶水就喝了,畢竟這茶水有毒是有毒,但還有很濃郁的能量呢。
這麼點毒,靈瓏圖一瞬間就給煉化了。薛城的元神上又多了一種色彩,她意外覺得,這種色彩很協調呢。
“嗯,好喝,能不能再來一杯,或者送我一些這樣的茶葉和水啊?”薛城讚道。
一般修士喝下這水後,會發現不對勁兒開始趕緊排毒或者護住經脈,發現不行後,就開始痛斥黑店。
而這位,不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還稱讚很好喝,嗯,如果單從口感上來說的話,這茶葉的確口感不錯,這可是從這片瓊黃星域最難到達的瓊極採摘的瓊茶。口感好是好,問題是危害大,如果不與瓊水一起沖泡,也會慢慢侵蝕人的經脈,使其韌性變差。
老闆娘一臉肥厚都抽動了兩下道:“此茶珍貴,小店也只弄到了這一包,客官若是喜歡,就拿到房間裡慢慢品嚐吧。喜漢,你帶客人去房間休息客人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做到。”
薛城的魔眼透過老闆娘肥胖的身體,觀察她的內在。仙帝級別的修爲,按說都仙帝了,身體也算純淨,不該再有口臭這種凡人才會出現的東西,這女子的身體畢竟有古怪。
薛城繼續深層次探查。這女人爲什麼這麼口臭呢?
魔眼所見,能量在女人的身體中游走,肥肉一縷一縷,能量順着肥肉、逆着天道規則遊走,所以,這是一位污修,逆天地規則而行,凝聚一身的污臭,修成特立獨行的不死大道。
但是,就算你要逆天,若是這方天地要滅,你如何存在?
薛城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總是想着這方天地要滅,分明規則穩定,爲什麼自己總會有這種感覺?
喜漢立刻拿起整包茶葉和水壺,帶着薛城去了裡面客房。這位憨厚臉修士的名字與他的臉一樣,很接地氣。
客房裡倒是乾淨沒異味。
薛城走進房間坐下,開始修煉。
雖然她光等着要搶這對開黑店夫婦的店,然後據爲己有,但是就這麼大搖大擺搶,薛城還是有點做不出來,反正這對夫婦也會對她下黑手的,等着他們先動手好了。
約莫兩個時辰後,薛城將瓊水泡瓊茶,全部喝光了,身體依然倍兒棒地坐在屋子裡等着老闆娘夫婦來害她。
老闆娘也是很捉急:“怎麼樣了,那個修士怎麼樣了?”
“還在修煉。”憨厚臉喜漢道,“喜娘,你怎麼這麼關心人家?”因爲體內有一縷紫意業火,他的**壞念頭被不斷的吞噬掉。分明剛纔老闆娘已經告訴他要打劫這個女修了,這年頭轉瞬就會被紫意業火吞噬。
與**有關的念頭都會被吞噬,老闆娘啪啪的暗示自然被喜漢拒絕,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需求,都被吃了。
老闆娘憤怒了,難道自己這個傻乎乎的老公跟那個女子勾搭上了?要不爲毛以前回來都迫不及待的需求,這次竟然一次次的拒絕?還有那個女子,分明喝了瓊水泡的瓊茶,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不是喜漢做得手腳還是能是誰?
老闆娘越想越覺得是喜漢背叛了自己。
老闆娘喜娘心中憤怒和悲涼、怨毒一起涌上來,當初若不是自己主動選擇了污修這條道路,吸納了喜漢身上的污毒,他怎麼能修煉到今天的仙帝級別?
現在,隨着自己在污修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身體越來越難聞,這個曾經信誓旦旦要愛她、呵護她一輩子的男人終於忍受不了,要背叛了嗎?
喜娘想到薛城乾淨美好的樣子和青雅的香味,心中頓時捲起無邊的恨意:“狗男女!老孃一定讓你們不得好死!”
喜娘坐在她的大椅子上開始攪動風雲。
原本乾乾淨淨的客棧房間,突然悄無聲息從各個縫隙裡鑽出各種噁心的蟲子。
“紅花。”薛城叫道。
病毒紅花立刻探出頭來:“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骯髒的小蟲子是病毒的最愛,來勢洶洶的小蟲子被病毒飛快從內部攻陷,一條條蟲子只剩下空殼,而紅花的子子孫孫小病毒們連着空殼也不放過,很快空殼也消失了。
喜娘發現自己放出去的第一批小蟲子很快就消失了,立刻放出第二批、第三批……
一天後,喜娘皮包骨頭、奄奄一息地躺在大椅子上,死不瞑目地盯着喜漢:“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背叛我?”
喜漢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麼背叛你了?再說,我爲什麼要對你忠誠?”
喜漢說出這句話,喜娘乾枯的眼中竟然有流出兩滴淚水:“負心漢!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負心漢!孃親說的很快,天下男子都是負心漢。我當初真的不該救你,都是我自己犯賤!自己犯的賤,活該!”
喜漢一臉茫然,他實在想不起來啊。
薛城翻了翻紫意業火吞噬的意念,找到了這段原委。
少年時的喜漢受了污修之毒,只有污修才能吸出這毒,喜娘爲了救他,甘願墮落爲污修,吸出喜漢體內的污毒。
而喜漢之所以能夠忘記這段感人的愛情故事,是因爲他當初內心就不純淨,是爲了自己活下的去的**,利用了喜娘,凡是**,都會被紫意業火吞噬,所以他忘記了這些。
薛城望着乾癟、滿身皺紋的喜娘,或許就是那句話,每一個醜陋而令人厭惡的婆娘,都曾經純潔善良美好。
是誰讓她們從純潔美好善良變得邪惡、市儈、貪婪、醜陋?
望着似乎真的忘記了一切的負心漢,喜娘發出桀桀的笑聲,突然爆出一蓬灰色氣浪。
氣浪中帶着薰染靈魂的臭味,薛城嗖的逃竄了出去,眨眼功夫去了萬里之外。
那一蓬霧氣將沒來得及逃走的喜漢捲入其中,一分鐘後,霧氣散開,卻什麼都沒有了。
塵歸塵土歸土,癡心還是負心,都歸於消散。
薛城從萬里之外慢慢飛回來。
病毒紅花立刻跳出來伸着細脖子道:“已經打掃乾淨,整個客棧沒有了一粒污物,都被我們吃掉了!”說着還邀功地拍拍自己的肚子。
薛城看了看,這客棧果然如同徹底清洗消毒一般,潔淨如新,所以病毒也是有點用的。
薛城走進客棧道:“現在,這家客棧就是本王的了!”她自己都感覺這話很是中二。
紅花舔着臉道:“可是大王,您要開客棧的話,連個服務員都沒有,怎麼開?難道要大王親自給顧客打洗腳水嗎?”
薛城道:“不,我不開客棧,我只是開一家靈瓏小店,只賣點心,不提供住宿。”說着,她伸手一撫,匾額上的瓊黃客棧的字已經消失。
薛城伸手成筆,在匾額上題寫漢子:靈瓏小店。
病毒紅花道:“你這小店要賣什麼?餅乾嗎?”
當初在牛星,薛城就是買餅乾治療紅花病毒的,所以她的縮小袋裡還有大量的凡品麪粉。
本着不浪費的原則,薛城真的開始製作餅乾了。
當然,如今仙王境界的薛城操控靈瓏點心神功製作的餅乾與當初在牛星凡人手法制作的餅乾已經不能同日而語,雖然材料都會凡品的麪粉,連靈面都不是。
將所有的凡品麪粉做成餅乾,時間過去了一個月,一個月來,別說一名旅客,連個經過的修者都沒有,真是荒涼之地啊。
薛城決定搬家,因爲她實在是沒工夫在這兒乾耗着,本想着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有人吃到靈瓏點心,必然會漸漸招來食客,可是到現在一個食客都沒有,還招個屁啊。
薛城道:“我要去星空軌道里通行一圈,看看繁華驛站有沒有地方可以開店的。”
紅花病毒連忙搖着它細腳伶仃的手道:“我可不行啊,我一個病毒看食物的攤位,不會有人買的。”
薛城想想也是,都病毒了,誰還買回來感染啊。
意念一動,一隻幽藍長髮的俊美精靈出現在薛城面前。
精靈撫胸對薛城恭敬道:“您有什麼吩咐?”
小精靈藍蘿成爲精靈王,後來藍蘿又成爲薛城的分身,所以薛城其實也就是精靈王,所以精靈族對於薛城的恭敬猶如對精靈王一致,只是因爲薛城不是精靈族,他們不敢稱其爲精靈王。
薛城道:“這是我在靈界星空軌道旁邊新開的一家靈瓏小店,我要去星空軌道逛逛,這裡交給你做幾天店員,我們只賣餅乾,價格牆上標着,不過估計也沒人來買。”
俊美的精靈撫胸恭敬答應。
薛城安排紅花病毒留在小店,幫助精靈看家護院,自己直接去了星空軌道的入口城堡。
城堡裡面有點類似火車站,大廳的中央是一個光幕,上面顯示一副靈界星空軌道圖。星空軌道四通八達,幾乎連同了整個靈界。
薛城在光幕地圖上赫然看見標着靈瓏界的站點,哪裡應給有通往靈界的空間通道。只是距離太遠,就算乘坐星空軌道,也需要一個月時間,而且你還必須有大量的聖靈石消耗,才能達到靈瓏界入口處的站點。
自己現在的實力,去了靈瓏界的入口也上不去。
而且靈瓏界現在被一羣恩將仇報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高階大能修者盤踞,那個白衣人未必會在靈瓏界。
薛城決定看看其他路線,選了一條貫穿仙境修爲修士的星空軌道,輕輕一點,這條軌道的下面出現一個凹槽,其上自己閃爍:“請放入下品聖靈石十顆。”
聖靈石啊,星空軌道的價格可真不低。
薛城忍痛掏出一路上被打劫一千零一次反搶來的聖靈石,放入凹槽中十顆。
凹槽和靈石還有薛城都消失在原地。
薛城看清眼前景象時,已經身處星空軌道之內。
在通道內,薛城看到不同方向標出的指示,簡直就是星空中的高速公路。
薛城按照指示向前走,晶瑩剔透的通道之外就是璀璨的星空。在晶瑩剔透的星空軌道內飛行,簡直是一場夢幻之旅。
趴在薛城身上的病毒探出頭來到:“速度好快,我覺得像你這樣飈下去,會破產的。”
星空軌道的上空出現一個提示,前方星空軌道旁邊有個出入境市場。
薛城在前方小市場出口停下,進入小市場。
出了童話城堡一般的出入口,外面就像進入了集貿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