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六哥的話,葉風握緊了拳頭,大聲道:“我理解,我怎能不理解,不過理解歸理解,你之前說的那種極端方式我還是不贊同,你真要那麼做了,我說句難聽話,到最後你還是啥也得不到,六哥,咱們萍水相逢,說實話,大家還交淺言輕,不過你若信的過我,我可以幫你,幫你把工錢和公道全都要回來。”
六哥的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又暗淡下來,正如葉風所說的一樣,大家萍水相逢,他對葉風毫無瞭解,只是覺得以酒見人,覺得葉風是個能說得來的人,便衝他倒了些苦水,可他年紀輕輕,又怎麼可能真能幫的到自己,剛纔那句話,可能也只是句場面客氣話罷了。
葉風倒沒注意到六哥的表情變化,思量了一會兒,才道:“這樣吧六哥,這事兒你反正已經耗了這麼久了,也不差多耗這麼幾天,所以這兩天你哪兒也不用去,這事兒我回頭落實一下,如果一切屬實,那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這個過水大橋工程牽扯的面兒挺大,什麼吳江市、過水鎮、下浦區、交通局、道橋公司,一個個找他們太過麻煩,這樣吧,你就在工地上等着,兩三天之內,我讓吳江市的市委書記和下浦區的區委書記帶着相關人員主動去工地找你們,除了給你們結算應得的工錢之外,還會讓他們給你死去的兄弟和受傷的兄弟做出賠償並賠禮致歉。”
在葉風心裡,首先判斷六哥所說的這些情況是否屬實非常簡單。回頭兒用攝魂術找馬軍或其他一些有關的人一問就會清楚了,其次要解決六哥他們的事兒對葉風來說也算不上啥難事兒,在京城裡與諸多大人物打過交道且擁有金級特行證的他如今面對六哥這種情況,自然可以毫無顧忌的拍胸脯保證,莫說是吳江市市委書記和下浦區的區委書記了,就算是華政局委員、明珠市市委書記唐雷,葉風也只需說句話,就可以讓唐雷出面解決這些事情,不過他暫時還不想去麻煩唐雷。
葉風想的簡單,但他的話聽在六哥等人耳朵裡。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效果了。所有人都覺得他肯定是喝多了,在吹牛。
讓吳江市和下浦區的書記主動帶人來找他們,除了給錢賠錢之外,還賠禮道歉。這怎麼可能?這明顯是白日做夢嘛。恐怕就算是做夢。也做不出如此離譜的夢吧。
所以六哥只是苦笑了兩聲,才道:“兄弟你的好意我能理解,老哥我謝謝了。其實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纔想這樣,真要去鬧,後果我其實也想過,所以二十多個工友,我反覆考慮之後,也只是跟今天在場的這六個人說了一聲,之所以我沒告訴其他那些兄弟,就是怕出了事兒連累到他們,兄弟的話其實說的有道理,我們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天,你放心,我雖然衝動着急,但還不至於發傻犯瘋。”
葉風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剛纔的話他們肯定不信,這也不怪他們,自己突然冒出那麼幾句‘大話’,換成誰也不敢相信,對他來說是小事兒,但對六哥他們來說卻是天大的事兒,在他們心裡,如此一件天大的事兒,又怎麼可能憑自己簡單幾句話就能給解決掉?
所以葉風也沒再繼續解釋什麼,而是掏出手機,道:“六哥,這樣吧,多餘的話兄弟我也就不多說了,你存一下我的手機號,我的號碼是13**,我叫葉風,樹葉的也,風度的風。”
六哥笑道:“成,大家相識即是朋友,就憑你那酒量,你這個朋友我就交定了,我大名叫劉過天,因爲在家裡排行老六,所以大家習慣叫我六哥,不管這事兒最終發展成啥樣子,明珠是個大城市,人多活兒多,我們還是打算繼續幹下去的,以後葉兄弟你有啥事兒需要幫忙了,就給我打個電話,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幫。”
接下來葉風與六哥等人又喝了幾杯酒,便起身結賬告辭離開了。
至於馬軍交給他的那份合同,已經沒必要再簽了,反之,馬軍在這件事上故意給他下絆子,拿他當槍使,這讓葉風很是不爽,這個看上去笑眯嘻嘻的馬副站長,明顯是笑面虎之類的傢伙。
可惜他的精明用錯了對象,這事兒雖然不至於有多大,但既然讓自己不爽了,那麼回頭兒到了單位,自己也一定會讓他更加不爽。
收拾心情,看看時間已經不早,葉風當即隱去身形,加快速度趕往了訓練基地。
找到基地大隊長何炎東後,沒有多餘的廢話,馬上開始了技能培訓。
這一下午,訓練基地負責培訓他的那位教官倒是沒有讓他進行什麼實際性的操練,而是專門帶他去了一間隱秘的槍械室,爲他詳細講解了一下午有關各種槍械的操作方法和知識,算是將他正是引進了門。
葉風的身份是可以佩戴槍支的,除了軍隊的中型和重型大火力武器之外,一般各類槍械葉風都可以隨身佩戴,譬如一般警察所用的警用手槍和特警所用的大口徑十六發裝且可以裝載手槍彈和橡皮彈兩種彈夾的手槍和小口徑的微衝。
所以葉風也很珍惜這種機會,在訓練基地專業教官以實物爲參考的講解之下,將大部分常用槍械的性能、操作方法和各種注意事項全都記在了心裡。
以他現在的強悍記憶力,將這些換成其他人可能需要至少一週時間才能瞭解個皮毛大概的複雜槍械知識,也僅僅只是用了兩個半小時,就全部記住了,之後的兩個小時,反而是葉風反過來給負責培訓他的那位教官挨個兒講解了一遍,直將那位教官驚的豎眉瞪眼,對葉風讚佩不己。
結束了一下午的培訓課程,跟視他爲偶像一般的大隊長何炎東打招呼告辭,葉風徑直去了秦嫣的事務所。
這也是他這幾天乃至今後一段時間的基本規律,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他會上午在交通局上班,下午去訓練基地進行各種培訓,然後接秦嫣下班,一起吃飯、逛街,晚上得空了,就去看看吳杏花和顧念。
至於蘇情那裡,接下來一段時間之內,她需要集中所有精力融合靈根和適應靈根,葉風沒什麼事情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的好。
第二天上午,葉風去了單位之後,徑直找到馬軍的辦公室,將手裡的合同往他桌子上一甩,也不跟他有任何多餘的廢話,沉聲道:“馬副站長,這些協議書還你,以後這種事兒別再找我去做,嗯,不對,應該說你以後不論有什麼事,都不要再來找我。”
馬軍愣了一下,但臉上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道:“怎麼了小葉,大清早一來就火氣這麼衝,出啥事兒了,是不是工地那幫工人把你給怎麼了?有情況你就說,他們真要是動手打了你,咱也不能讓他白打不是?”
葉風看着他那表情,心裡直犯惡心,懶得再跟他多說啥,一個攝魂術過去,登時讓他將一切實底兒都倒了出來。
事情果然如六哥說的一樣,六哥他們這二十來個工人滯留工地不肯走的真正原因,不止是因爲被拖欠了五十多萬的工錢,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那兩死一傷的三個人至今沒有得到任何相關單位、部門、公司、和負責人的任何答覆,所有涉及過水大橋工程的這些單位和部門統統以六哥他們手裡沒有簽訂正式合同爲由,將他們拒之門外,莫說賠付和賠禮了,就連該給的工錢都變成了浮雲。
至於馬軍昨天那麼做,也的確是故意忽悠他去的,因爲上頭把這件事交給了地方公路站的一把手何明貴,何明貴自己不想去,自然就壓在了馬軍的頭上,可馬軍也不想去,站裡其他了解這些情況的人更是誰也不肯去,最後沒辦法,他只能選擇了剛來上班的葉風。
可他卻絕對想不到,就是這個在他眼裡雖然可能有些背景但畢竟是個剛入社會的小年輕的葉風,纔是那個他最不該惹也絕對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