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的這句話讓六哥只是吃驚了一下便很快釋然,這兩天葉風帶給他的震驚實在是太多了,他絕無可能在像幾天前一樣,將葉風的話當作一個玩笑。
兩個人喝完桌上酒,吃完碗中飯,由六哥帶路,去了一處離過水大橋工地不遠的老式筒子樓區。
這處老式的筒子樓,是幾十年光景的老房子了,這一片住的人看來也應該是下浦區最窮的人了,筒子樓遍佈,樓與樓之間的間距也很小,衛生條件很差,而且很容易發生火災,不過有一點,據葉風瞭解,筒子樓這種幾乎被現代都市徹底淘汰的老式住宅,雖然窮破了一些,但鄰里之間相處的不錯,即便偶有平日裡的油鹽醬醋之類的摩擦,也無傷大雅,遠比繁華地帶那些高檔住宅區的鄰里之間有人情味兒的多,單說他所住的石門小區,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對門的鄰居是誰,是男是女。
之所以提出要幫六哥的老婆治療,葉風其實也是爲了試驗一下自己最後一次升級時,得到的那種五級靈符生肌化骨符,因爲再過幾天他就要回老家,在給父母使用這種靈符前,借這個機會先在六哥的妻子身上用一下,看看具體效用究竟如何。
靈符一定會生效是肯定的,但究竟多長時間會生效,效果又到底會好到何種程度?這個葉風還不清楚,畢竟,他還從來沒有用過這種五級治療類靈符。
進了六哥妻子暫住的這個家,很小的一間房子。小到也僅僅只是能住人而已,做飯洗衣服之類的事情,都要去房間外的走廊和公用洗衛間。
六哥的妻子四十歲出頭兒的樣子,典型的農村婦女形象,兩個袖擺下空蕩蕩的,她身後緊跟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看到六哥回來後先是一喜,但看到葉風后,卻又馬上躲到了媽媽的身後。
六哥跟妻子介紹了一下葉風,說是自己在明珠剛剛認識的一個好兄弟。六嫂跟葉風點了點頭。便用殘疾的雙臂夾着一個燒水壺去了屋外,看來應該是燒水去了。
六哥笑道:“葉兄弟,我這老婆子不大會說話,你別介意。”
葉風道:“我怎麼可能介意這個。嫂子應該是到外面燒水去了。六哥你要不要去幫襯一下。”
“不用。燒水這麼簡單的事情,她還是能做的來的。”
趁六嫂領着孩子在屋外燒水這個當間,葉風從儲物戒中取出了靈符三件套。擺在了桌上,跟六哥道:“一會兒我給嫂子治療的方法,你可能會覺得很奇怪,嫂子也一定會覺得奇怪,其實這種方法很簡單,我只需畫一道靈符,然後將這道靈符貼在嫂子的患處,靈符便會自動生效,這個過程具體會有多長我不清楚,是否會給嫂子帶來一些疼痛我也不確定,總之六哥你一會兒跟嫂子溝通一下,如果感到疼的話,一定要忍一忍。”
雖然已經在葉風身上感受過太多的震驚了,但靈符這種東西,還是讓六哥大感詫異,符錄之類的東西對多數農村人而言,並不是啥神秘的東西,譬如有些農村人生病之後,家人便會去廟裡爲他求醫問藥,其實就是在神像面前點一炷香,然後將黃紙擱置在香火之下,磕頭祈願之後,黃紙裡多少會有一些香灰之類的東西,回家之後,便會將盛放着這丁點兒香灰的黃紙一角撕下來,和水吞服。
說白了,這就是村裡人心中的所謂從神靈那裡求來的治病良藥,其實他們也知道這東西根本不管用,之所以還去這麼做,也只是去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真正的靈符,莫說六哥了,就連天機閣清遠清空他們,也是在葉風那裡才第一次見到。
出於對葉風的信任,六哥什麼多餘的話都沒問,轉身去了屋外跟六嫂溝通去了。
葉風也抓緊時間製作出了兩道五級生肌化骨符。
待六哥和六嫂進屋後,葉風便讓六嫂去牀上躺好,並且脫掉外衣,將斷臂的創處露出來。
躺在牀上的六嫂明顯有些緊張,靦腆道:“大兄弟你,我聽老六說你要給我看看胳膊,都這麼多年了,我這胳膊早就不疼了,其實不用看的,除了陰天下雨的時候有些發癢發疼之外,平時都沒啥事兒,也就別浪費你那些藥了。”
葉風苦笑了一聲,看來六嫂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要幫她治什麼,還以爲只是簡單的幫她治療創口處的疼癢,想想也是,這事兒真要讓六哥一五一十的告訴六嫂,她信不信先不說,肯定會被嚇着,也就不可能配合自己的“治療”了。
與六哥相對苦笑了一下後,葉風讓六嫂閉上眼睛,然後取出靈符,貼在了六嫂的創處,無需自己用真元催動,靈符自動生效,很快便融入了六嫂斷臂處那些早已萎縮的肌肉裡。
然後葉風就離開了牀邊,與六哥站在一起,耐心等待着將要發生的變化。
六嫂此時也睜開了眼睛,想要坐起來,卻被六哥開口阻止了回去,她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疑惑和緊張,現在的她,完全無法理解丈夫爲什麼會突然帶着這個年輕人回來要給自己治胳膊,這都多少年了,她早已習慣了這種殘缺的狀態,陡然被丈夫這麼一鬧,也讓她心裡有些上火。
兩分鐘後,六嫂突然啊了一聲,她兩條胳膊的斷臂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硬生生的長出了一截新的臂骨,白森森的,看起來很是恐怖。
六嫂因爲突然起來的劇痛而承受補助,昏死了過去,並沒有見到這詭異恐怖的一幕,而葉風則是早就有所預料所以提前就施展了一道良性攝魂術讓被六哥保着的孩子睡了過去。
唯有六哥,從頭到尾目睹了這真實、詭異。甚至是恐怖的一幕。
他張大着嘴,已經完全失語,相比葉風前兩天陸續帶給他的那些震撼,眼前這一幕已經完全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這種神奇玄幻的事情,已經讓他在極度震驚之餘感到了恐懼,這種超脫世俗常理之外的事情已經完全出離了他的所有認知。
直到十來分鐘之後,六嫂的兩條胳膊完全恢復如初,與被截掉之前毫無二致時,六哥才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
他看向葉風。身體已經有些發顫。他想開口說話,但這個時候,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又是十來分鐘過去了,六嫂依舊在昏睡。但身體不在發顫。顯然已經恢復了平靜。
但六哥的心裡。此時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最後還是葉風主動走到他身邊,伸手摸到他的頭上。輸入了一道良性真元,穩定了他的情緒。
葉風笑道:“六哥,我知道你很難理解這種事情,既然無法理解,就不要去費心理解了,嫂子的傷我已經治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該如何跟嫂子去解釋,纔是你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需要去費心的事情。”
六哥的情緒在葉風的良性真元作用下穩定了很多,但此時開口還是有些結巴:“葉…..葉兄弟,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神仙嗎?”
葉風搖頭道:“我當然不是神仙,只不過我有些很奇特的本事而已,六哥你就不要在我身上糾結了,總之不論發生什麼事,我依舊是你的葉兄弟,你也依舊是我的六哥,這一點,不會因爲任何事而改變。”
六哥長長的出了口氣,將沉睡的兒子放到了牀上妻子的身邊,然後緊緊握住葉風的受,嘴脣蠕動了半天,但最終卻只是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葉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兄弟之間,沒什麼謝不謝的,我這裡還有兩道靈符,你拿去給你那個受傷的兄弟用,就按照我剛纔給嫂子治療的方法,很簡單,將靈符貼在他的創口處就行了。”
可六哥卻突然搖了搖頭,道:“葉兄弟,這……這靈符我不能要。”
葉風奇怪,問道:“爲什麼,你不想讓你那個同鄉兄弟恢復健全麼?”
“想,我當然想,但是就算我再想,也不能用,你嫂子這裡,我還可以解釋,就算她無法理解,也會永遠保守這個秘密,但是我那個兄弟那裡,你讓我怎麼跟他還有他的家人去解釋,這種神奇的事情,我根本就沒辦法解釋,就算把他給治好了,但今後帶來的麻煩卻會更多,他跟我是同鄉,這事兒要傳出去,我和你嫂子還有你的家人恐怕就不能在老家待着了,而且我那個兄弟今後恐怕也別想過安生日子了,他現在雖然殘疾了,但是修養一段時間後就能恢復健康,而且政府還賠付了他一大筆錢,他雖然失去了勞動能力,但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這對他來說,其實已經足夠了,可是如果用你的這種神奇靈符把他給治好了的話,先不說他會受到怎樣的驚嚇,一個斷腿重生的人,回到家鄉,恐怕也會讓人給當成怪物看。”
葉風想了想,六哥說的也確有道理,但看到牀上的六嫂,葉風又問道:“六哥,那麼嫂子回到你的老家,是不是也會招來很多麻煩。”
六哥嘆道:“麻煩肯定會有,但絕不會像我那位兄弟一樣大,她只是沒了小胳膊,大不了我給她僞裝一下,在胳膊上套些東西,就說在明珠這個大城市,花了不少前安裝了兩條假肢就行,反正她平時都穿着衣服遮擋着,但我那個兄弟就不同了,他可是斷了一條腿啊,就算安了假肢也不可能那麼利索,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去裝瘸子吧。”
既然六哥這麼決定,葉風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同時六哥的話也給了葉風一個提醒,自己的父親同樣是斷了雙腿,將來將父親治好之後,可能也會招來不少麻煩,所以該用假肢僞裝一下就僞裝一下,畢竟父親還要在老家生活。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不做任何的僞裝。葉風的父親跟六哥那位兄弟的情況也不一樣,以葉風現在的權勢、能力和影響,那些麻煩,對他還算不上啥大麻煩,只要父母那裡能說的通,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在乎。
在六哥家裡又聊了一會兒之後,葉風就告辭離開了,就讓六哥自己去面對六嫂“頭疼”去吧。
這幾天,葉風上午會去交通局坐一會兒。也就是上班。下午則是去訓練基地進行技能培訓。
地方公路站的馬軍馬副站長學了三天狗叫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交通局,成爲了交通局年度最大笑話,不過論這種負面影響力,馬軍的狗叫還算不上什麼。更大的一件事。就是交通局的二把手。也就是交通局的局長被警方給帶走了,說是在過水大橋工程中存在貪污受賄,這一下進去。恐怕沒個十幾年是出不來了。
同時交通局的人也聽說了下浦區區委書記吳良得落馬被捕的事兒,這事兒雖然影響力更大,但畢竟裡他們還有點遠,所以遠不如交通局局長被拿下這件事來的震撼。
而這些事的始作俑者葉風,卻每天上午都悠閒的在辦公室裡跟幾個同事聊天打屁,正兒八經的感受了一番所謂的機關辦公室生活。
訓練基地那邊,葉風的進展速度也讓大隊長何炎東大開了眼界,還好何炎東早就在老首長陳志東那裡打過了預防針,所以不論葉風表現的如何妖孽,在他眼裡,都是正常的。
也就是六天的時間,因爲葉風是每天下午纔會去,所以換算下來,也就是三天功夫,葉風就已經把所有的技能培訓學完了,而且經過測試,全部都是滿分,尤其是槍射項目,葉風的成績更是震撼了整個訓練基地。
無論是速射、臥射、立射、點射,狙射,無論是固定靶、移動靶還是人質靶,葉風的成績都只能用妖孽這兩個字來形容。
因爲他不僅可以睜着眼睛拿滿分,而且還可以閉着眼睛也同樣拿滿分。
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外人看來自然是無法理解,直呼妖孽,但在葉風看來,卻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因爲對擁有強大神識的他來說,那些不論多麼複雜的靶子在他眼裡都是簡單的,他甚至可以操控子彈的軌跡,打出可以拐無數個彎兒的彈道,但是這一點,葉風沒在基地的人面前展示,這要真展示出來,還不把那幫人給嚇死。
這一日,陪秦嫣吃完晚餐,並且送她回家之後,葉風想要去看看顧念和吳杏花,這些日子,這倆女人忙的連個電話都不曾打過,他主動打過去,對方也只是草草支應幾句就掛了,這讓葉風甚至有了一種吃醋的感覺,當然,他吃的是靈湖純淨水的醋。
可讓他無奈的是,顧念和吳杏花此時居然都不在明珠市,打電話一問,才知道他們去了蘇省的省會蘇市,去爲靈湖純淨水正式推上市場預熱去了。
連帶着就連聶小愛也跟着去幫忙了,可見顧念和吳杏花現在忙成了什麼樣。
無奈,葉風只能一個人回家,可剛進家門,就感覺不對,雖然黑着燈,但自己家裡卻明顯有人。
急忙展開神識去探查,很快便發現在自己的臥房之中有一個人,穿一身黑衣,而且還用黑布蒙着臉,看身形應該是一個高大男人。
而更讓葉風吃驚的是,當自己的神識探查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很快便發現了,而且還對自己的神識進行了反噬。
葉風腦子一沉,甚至還有些隱隱發疼,他很清楚這就是神識受到反噬的表現,同時也讓他明白到,對方的能量很強,他的神識強度至少也是與自己處在同等水平,甚至還要高出一些。
這種情況下,冒然收回神識是絕對不可取的,只能與對方硬碰硬的耗下去。
還好,一段時間之後,葉風發覺對方的神識強度與自己水平相當,自己傷不到他,他也傷不到自己。
但讓葉風感到詫異的是,對方的神識很是怪異,感覺不像是修真者所具備的神識力,因爲葉風在對方的這種神識能量中感覺不到任何真元的氣息。
除了葉風這個特例之外,一般修真者之間的神識對決,都是要靠真元來催動的,真元越強大,神識的攻擊力和防禦力自然也就越高。
而葉風的神識術因爲是直接繼承了天元真仙的神識術,屬於神識術中的頂級,發動神識無需真元催動,這也是他能夠越級對修爲高於自己的大修進行神刺的原因所在,因爲不含真元氣息,所以便很難被對他提前察覺。
可眼下臥房裡的那個黑衣人,他的這種‘神識’當中竟然也沒有任何真元氣息,這就讓葉風感到無比震驚了,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纔會發生,要麼他跟自己一樣,擁有一種特殊的神識術,要麼,就是他壓根兒就不是一個修真者,他的這種所謂的‘神識’,其實根本就不是神識,應該是屬於精神力範疇之內的一種超強能量。
那麼這個人,到底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呢?(未完待續。。)
ps:??最近成績很不好,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