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機大腦一片空白,定格在原地,大半夜,首長急匆匆地召見他,他馬不停蹄地趕來,沒想到會見到唐錚。
另外……唐錚與首長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非同尋常。
房間外的守衛根本沒想到屋子裡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根本沒有聽到動靜,着實被嚇了一大跳,紛紛大聲呵斥。
唐錚淡淡地掃了一眼,根本沒有理會,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葉玄機身上。
葉玄機心絃一顫,口中苦澀,比吃了黃蓮還難受,悻悻地看着唐錚,說:“唐錚,有什麼話好說,先放下首長。”
唐錚不爲所動,左右看了一眼,問:“你是他請來的幫手嗎?”
葉玄機很想說不是,然後調頭就走,可他沒辦法這樣說,因爲,首長召見他的用意不言而喻,就是想讓他來掣肘唐錚,可他哪裡有那個本事啊?
“葉玄機,我叫你來不是乾瞪眼,唐錚以下犯上,快點把他抓起來。”首長彷彿終於找到了靠山,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葉玄機左右爲難,最後硬着頭皮上前一步,直面唐錚,說:“唐錚,快點放了首長。”
“他不交出小白,我怎麼可能鬆手?”唐錚戲謔地說。
葉玄機還沒弄清楚狀況,但也甚至小白對唐錚的重要性,聽了這話,下意識地望向首長。
首長面紅耳赤,仰着頭聲嘶力竭地說:“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什麼小白,我根本不知道,又怎麼會抓它?”
“可你對……”唐錚正想說首長對小月月的企圖,但看了其他虎視眈眈的衆人一眼,最終把這句話給嚥了回去,冷哼一聲,說:“無論你怎樣狡辯,都無法都人這一點,若是你不交出小白,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這次是豁出去了。
雖然對方身份顯赫,可爲了小白的安危,他決定鋌而走險。
首長又怒又急,沒想到唐錚如此執着和大膽,然而卻無計可施。
葉玄機退也不是,攻也不是,站在原地,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
雙方陷入了僵持。
忽然,蚩尤的聲音在唐錚心頭響起。
“洪荒氣息,又出現了!”
唐錚眼皮一跳,大驚失色,暗自問道:“蚩尤,你鬼叫什麼?”
“唐錚,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在告訴你,洪荒氣息又出現了,你不是很想抓住那人嗎?”蚩尤沒好氣地說。
唐錚心頭一動,忙問:“你是說葉家那個被奪舍的人又出現了?”
蚩尤哼了一聲,說:“若非如此,我爲什麼要這樣急切地提醒你?”
“對方在哪裡?”唐錚迫不及待地追問。
“就在外面。”
唐錚深深地看了首長一眼,又朝門外望去,心中不禁活絡起來。
這個被奪舍之人實力不弱,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十分詭異,莫非與首長有什麼關係,甚至,首長就是派的此人與一號一起去抓小月月和小白,最後小白落入了此人手中。
否則,根本說不通還有誰有實力可以抓走小白。
一念至此,他越發覺得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當機立斷,他撇下了首長,徑直向門外走去。
其他護衛想攔截他,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毫無疑問,自己阻止他,無異於螳臂當車。
葉玄機狐疑地看着唐錚,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見他的注意力都已經聚焦到了高牆之外,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他什麼異樣也沒察覺到。
“他這是要做什麼?”
衆人心中都泛起了這個疑問,甚至連首長叫囂的聲音也低了下來,面容古怪地看着他。
嗖!
唐錚縱身一躍,就跳上了牆頭,然後消失不見。
衆人如釋重負,就像是卸下了架在肩膀上的千斤重擔,面面相覷,實在不知唐錚此舉有何深意。
首長靈機一動,對葉玄機說:“快點追上去看他究竟在做什麼?”
葉玄機苦着臉,婉拒道:“唐錚的修爲驚人,想要追上他並未易事。”
首長劍眉一擰,面色不善地說:“你不去嗎?”
葉玄機敢不去嗎?
不敢!
所以,他暗歎口氣,垂着頭轉身也追了出去。
首長並不放心,朝屬下使了幾個眼色,幾人便也追了上去。
首長望着夜色,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來的太快,他切身體驗到了死亡的威脅,令他驚怒交加,當然,對於這件事中的關鍵之處,他還在繁複琢磨。
唐錚乃是桀驁不馴之人,如今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中,竟然爲了一個妖獸就敢對他如此大不敬。
至於小白究竟在何處,他當然不知曉,但是,他也不懷疑唐錚的話,小白肯定是失蹤了,不過,也不排除唐錚是借題發揮,故意向他發難。
無論如何,小白失蹤乃是化解這一切的關鍵。
首長很清楚小白並非泛泛之輩,甚至連一號都折在了它們手中,那就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失蹤,其中肯定還有隱情?
莫非,這件事中還有另外一股勢力?
故意抓走小白,從而把唐錚的怒火引到他的身上,這簡直就是借刀殺人,好歹毒的心思。
首長眼中寒光一閃,並不否認自己這個猜測。
世間險惡,他早就有了深切的體會。
“那究竟是誰要對付我?”
他腦海之中篩選出一個個可能的人選,最終卻無法確定,別看他被人稱爲首長,但京城之中,首長可不少,而且是真正的首長,都是權利層的掌權者之一。
他只是其中一人,明面和暗地裡都有不少敵人和對手。
任何人都有這個動機。
至於誰有這個力量,他暫時還猜不透,因爲許多人都是老狐狸,把尾巴藏的極好,絕對不會輕易地漏出來。
即便是老謀深算的他,也未必知曉所有詳情。
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和苦惱之中……
唐錚循着洪荒氣息追出來,卻被蚩尤告知洪荒氣息在迅速移動,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不少,顯然,這段時間對方的修爲增加了不少
。
“這人變強了,我們必須儘快抓住,否則將來就更難抓住了。”心魔插嘴說。
唐錚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把速度提到了極致,在黑夜之中就看見一陣風掠過,他就像是一道旋風,普通人肉眼都沒辦法分辨清楚了。
他是元嬰七品修爲,比上一次整整提升了三個層次的修爲,可對方的速度絲毫不弱,這就不得不說對方修煉的進度竟然不亞於他。
“這是一個狠角色,當年肯定不是無名之輩。”心魔評價說。
唐錚心頭一動,問:“蚩尤,洪荒天墓中的生靈有許多不是涿鹿之戰中犧牲的嗎?莫非這人也是你的手下?”
蚩尤沉默了一會兒,說:“洪荒天墓中埋葬的可不僅僅是我的族人,還有黃帝的族人,萬一是他的手下呢?”
唐錚心想也對,沒見到真人,根本無法確定。
“距離近了!”忽然,蚩尤驚喜地叫道,“快,趁着這股勢頭,再拉近一點距離。”
唐錚心念一動,不停地催動真氣,速度終於又提升了一點,兩側的風景變得模糊起來,只聽見獵獵風聲,但唯有一點十分清晰,而且越來越清晰,那就是目標。
唐錚瞳孔猛地一縮,匪夷所思地盯着那個身影,暗自驚呼:“女人!”
這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他萬萬沒有想到,葉家之中被奪舍之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蚩尤和心魔也大吃一驚,驚呼道:“竟然是一個女人,這說明奪舍之人生前也肯定是女人。”
男人不會去佔據女人的身體,女人也不會去佔據男人的身體,沒有誰會有這種癖好,所以,他們纔敢如此斷言。
“當年你手下似乎沒有這麼厲害的一號女下屬。”心魔問道。
蚩尤沉默了片刻,說:“確實沒有,九黎族乃是男人爲尊,女人從來不會上戰場,也唯有黃帝纔會做出讓女人上戰場這種事,哼!”
蚩尤似乎對於黃帝的這種做法十分不認同,頗有微詞。
心魔笑了笑,說:“女人可並不比男人弱,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黃帝陣營之中就有一員女將,你的手下有不少就是死在她的手中吧?”
這話無疑是接了蚩尤的傷疤,他勃然大怒:“不準提這個女人。”
“呵呵,你的手下不敵她,連提都不能提了嗎?你堂堂蚩尤,竟然連這點勇氣也沒有了?”心魔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蚩尤的機會,揶揄道。
唐錚聽了二人的對話,心中泛起了嘀咕,女人能頂半邊天,蚩尤瞧不起女人,用今天的話來講,就是大男子主義。
黃帝明顯聰明一點,啓用女人,這一點肯定會讓如今的女權主義者十分受用。
古代乃是男權社會,男人無論是在家庭還是社會關係中佔據着絕對的領導地位,像九天仙女這種強大的女人少之又少,若非她是天帝之女,恐怕也未必會變成這樣。
更遑論遠古時期了。
那時候的女人地位更加低下,這一點從如今巫族的結構就可見一斑,男人佔據絕對的領導地位,一言九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