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笑了,無事自然不來,免得平白惹來懷疑。”
“怎麼會惹來懷疑?不是說好,你我二人,道左重逢,相好上了,你纔好提出問姥姥要那團陰陽靈泥嗎?既然如此,不來才反而不正常吧?”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嶽巋然呆愣。
旁邊的呼嘯夫人,首次贏了他一般,看着他的樣子,吃吃笑起,自然又是一陣花枝亂顫。
......
說笑過後,嶽巋然取出剛剛得到的陰陽靈泥來。
呼嘯夫人接過,打開匣子,靈物氣息頓時是撲面而來。
匣子之中,一團白色,一團黑色,兩團顏色極分明的軟泥,交織糾纏在一起,忽而分開,忽而相融。
嶽巋然是首次看到,目光立刻就是一閃,想到了後世極出名的某樣東西——太極圖!
“太好了,就是此物。”
呼嘯夫人欣喜說道。
伸出玉指撫摸去,那陰陽靈泥,果然與她親近,主動纏上了她的手指來。
“那就有勞夫人與他們溝通吧,看看他們,到底發現了戍土姥姥的什麼秘密。”
“好!”
呼嘯應了一聲,也不另外挑地方,就在房中,盤坐下來,雙手合什,將那陰陽靈泥,握在掌心裡,閉目溝通起來。
沒有嗡鳴聲起,但黑白光芒,大作起來。
嶽巋然在旁邊看着,默默等待,不得不承認,這呼嘯夫人勾人的時候,能要人的命,而正經起來的時候,同樣有另外一種要人命的魅力。
此時此刻,白皙絕美的面龐上,沒有一絲魅惑之意,反而閃爍着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光,但或許——那也是更令人男人動心的魅力。
嶽巋然目光閃了閃,便是壓下心中的絲絲異樣情緒來,摸出一壺老酒,慢慢悠悠喝起。
......
“怎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
大半盞茶的時間之後,見鬼般的顫慄聲音,從呼嘯夫人口中傳出,帶着惶恐之意,不過,她的眼睛尚未睜開。
嶽巋然心中自是好奇,但還忍的住。
又小半盞茶的時間之後,呼嘯夫人終於猛的睜開眼睛來,瞳孔凝縮着,神色駭然的駭然。
“他們說什麼?”
嶽巋然問道。
呼嘯夫人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們說,在某一天,姥姥突然感悟成功了一重天地靈泥的特質。”
“這有什麼可奇怪害怕的?”
“那一天——就是廣嶽兄身死的那一天,她感悟成功的特質,按照他們的描述,應該就是廣嶽兄感悟的土行特質之一——無隙!”
嶽巋然終於震然!
雖然不明白這無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這顯然不重要。
......
一雙虎目裡,精芒電閃,幾乎是飛一般的,就理出了一個頭緒來。
“姥姥這是在把我們當豬養,等到我們感悟成功後......她就把我們吃掉,偷了我們的感悟!”
嶽巋然喃喃出聲。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就是她的目的,這就是世外淨土存在的目的,終於搞明白了。”
呼嘯夫人聲音更顫抖。
二人面面相覷,均都有種發現天大秘密感覺。
“應該不是所有的感悟,而是——她自己感悟不成功過的感悟,所以——纔有人能夠最終自由離開,因爲他們的感悟,姥姥已經全部感悟成功了,根本不需要去偷!”
嶽巋然腦子飛轉。
“我的陰陽之道......她至今都沒有感悟成功。”
呼嘯夫人一張紅撲撲的俏臉,都開始刷白了起來。
“我的厚德載物,她同樣應該沒有感悟成功。”
嶽巋然卻是仍然冷靜。
“怎麼辦?”
“別慌!”
嶽巋然盯了她一眼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嗎?她在變老,她也會死,這個消極下策,仍舊行的通。況且爲了偷到我們的更多感悟,除非我們挑戰她,她都不會對我們下手的。”
“若是她知道命不久矣,去遠方尋道又未必能一定找到方法,提前對我們下手呢?”
“那就反抗!”
嶽巋然氣息升騰起來,一雙拳頭也提起,兇獸氣概流露。
呼嘯夫人看着他的樣子,總算是鎮定了幾分下來。
......
“此事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你不是說,其他人裡,有戍土姥姥的走狗嗎?”
“沒錯。”
“你之前懷疑的人是誰?”
“......你的引路人微塵子,不過其他人,未必沒有嫌疑。”
呼嘯夫人沉默了一下才說道。
“爲何是他,理由呢?”
“我......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我只是數次,感覺到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嶽巋然微微點頭,沒有嘲弄,說道:“在這種關乎生死的事情上,光是眼神不對勁,已經足夠作爲懷疑的依據。”
“現在只有等嗎?”
呼嘯夫人問道。
“不,是隻有不斷強大自己,任何時候,只有自己最可以信賴。還有——在那之前,你我二人,最好都不要出山去了,免得被她尾隨出去,逮住吃了!”
嶽巋然神色嚴肅。
又道:“越是逼近那個老死的時刻,她的情緒和心境,越會發生激烈的變化,做出無法想象的事情來。”
呼嘯夫人聽的又是連連點頭。
此女本來,也是極有主張的人,但今天,也依賴起來別人來,當然——這也許是因爲嶽巋然在上一次裡的表現的緣故。
......
“她會把我們喊過去,直接下手嗎?別人問起來,就說我們出去了。”
呼嘯夫人再問。
“應該......不至於。”
嘴上說着不至於,明顯不敢肯定,瘋起來的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呼嘯夫人聽的又是一陣秀眉大皺。
掃了嶽巋然一眼,有亮光忽閃。
“你可否,搬到我這裡來修行?或者我搬到你那邊去,若她出手,我們兩個,也好聯手對付她。”
“不好吧,你都說微塵子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了!”
嶽巋然又讀出了某種味道,老臉開始黑。
“但反正姥姥都已經知道我們兩個好上了,搬到一起去修行,不是更正常嗎?刻意分開,反而更惹人懷疑。道友,求求你。”
呼嘯夫人一副楚楚可憐樣子。
這時候你精明起來了!
這個妖精,剛纔不會一直故意裝傻,等着這一刻吧?
嶽巋然撓了撓腦袋,忍不住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