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夠狂的。”魏逸晨見張凡如此,鄙視道,“居然敢說能畫出活的雞來,我倒想見識一下,你怎麼將雞畫活,畫出打鳴的聲音來。”
畫展有工作人員,立刻有人將筆紙取了出來,還有兩人擡了一張桌子過來,放在張凡面前。
“筆和紙張都給你取了過來。”詹子倉看了眼張凡,道,“紙是最好的宣紙,一張要五百多塊。”
“筆也有很多種類,色彩豐富,粗細都有。”
東西提供全了,張凡才找不出藉口,詹子倉將張凡的後路全都堵住了。
“好。”張凡點點頭。
拿起宣紙一角,輕輕一抖,清脆的聲音傳出,數米長的宣紙在空中抖開,而後落在桌上,完全鋪開。
平整沒有一絲的褶皺。
就這一手的功夫,看的不少人眼睛都亮了。
接着,張凡直接取了筆,在宣紙上開始作畫,看都沒看一眼魏逸晨手中的那張晨雞報曉圖。
先是東方天際的雲彩,張凡幾筆就勾勒出來。
再是屋舍,而後是站在籬笆上的雄雞。
一筆一畫,絲毫的不拖泥帶水,也沒有任何一點猶豫,張凡手中的筆宛若游龍,在整片宣紙上游走。
換筆乾脆,色彩豐富。
看的一衆人眼睛都直了。
半個小時後,張凡停筆。
“像,太像了。”有人驚歎道。
“太厲害了,這才半個小時,一張晨雞報曉圖就完成了。”另一圍觀之人看着宣紙上的畫作,也嘖嘖稱讚,“關鍵畫的還這麼好。”
“從色澤,筆潤上而言,這張畫作似乎比魏逸晨的那張要更生動靈氣。”有人道。
聽了這話,魏逸晨臉色都青了。
“好什麼好,你們眼睛都長到哪裡去了?”魏逸晨指着桌上的宣紙道,“仔細看一看,張凡畫的這隻雞,少了幾樣東西。”
衆人細看。
“咦,還真是的,剛纔沒注意,這隻雞怎麼沒眼睛?”一人奇怪的道。
“不僅是眼睛,雞喙也沒畫出來。”邊上,其他人也跟着道。
這幅圖是不完整的。
“沒畫出來就對了,不管是什麼圖,這幾個部分是最難畫的。”詹子倉笑着道,“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眼睛,能將一個人的心緒和情感表現出來。”
“人是這樣,動物同樣如此,這隻雞沒了眼睛,整幅圖再好,也是張殘圖,是個廢圖。”
“詹老先生說的不錯。”魏逸晨跟着道,“這張圖少的部分,正是最難刻畫的地方。”
“當初我廢了一百多張手稿,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爲雞的眼睛沒有畫好,不夠傳神。”
說着,魏逸晨看了眼張凡:“你繪畫的很快,的確有些天分,可錯就錯在太狂傲了些。”
“怎麼樣,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雞看着簡單,可畫起來就難了。你不僅是眼睛沒有畫上,就連雞喙也沒畫上。”
“你的水平還有待提高啊,別再那麼狂傲自大了。”
張凡擡頭,看了眼魏逸晨,如同看白癡一般。
“你這是什麼眼神?”魏逸晨道,“輸了便是輸了,這麼多人看着,你難道還想不承認嗎?”
“誰輸了?”張凡淡淡的問道。
“你這幅圖眼睛和雞喙沒有畫出來,難道你想說,這幅殘圖比我那副圖要強?”魏逸晨道。
“沒畫出來,不代表我畫不出來。”張凡道,“我只是暫時歇息一會,你那麼急幹什麼?”
“好,好,那你倒是畫給我們看一看。”魏逸晨指着張凡,笑道,“你歇息也有幾分鐘了,難不成想讓我們一直等下去?”
“我歇息好了,這就讓你見識下我的手段。”張凡道。
張凡沒拿筆,右手的食指在宣紙上勾勒了數下。
就見原本缺了雞喙的地方,多了一張雞喙。
“這是什麼手段?”衆人眼睛都瞪圓了,不可思議,“不用筆,不用墨,單純靠手就能在宣紙上作畫,繪製出雞喙。”
“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魏逸晨和詹子倉同樣不可置信的看着張凡。
幾名外國面孔的男子看到這一幕,也驚得一個勁的說oh,mygod。
“好了,還差一步。”張凡擡頭,掃了衆人一眼,“看我爲這隻雞點睛。”
說着,張凡的手指朝這隻公雞的眼睛點了過去,兩下。
兩團精光從張凡的手指處流出,沒入宣紙中,停留在公雞的眼眶中。
明亮而靈動。
整隻雞活了!
“這是神技啊,只聽說過給龍點睛的,還是頭一次見給雞點睛的。”一衆圍觀的人只覺得此刻看到的一切,顛覆了他們的人生觀。
“媽媽,那隻雞好像在看我,它好凶哦。”一隨着母親來參展的小孩,害怕的躲在母親的身後,說道。
將雞畫成這幅模樣,讓人覺得害怕,張凡是第一人。
“厲害,太厲害了,這幅圖比魏逸晨的那副圖要好多了。”一人讚道。
“我覺得也是,這隻雞真的畫活了。”另一人也跟着道,“重要的是,這樣一幅作品,張凡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完成。”
“相較之下,魏逸晨就遜色多了,用一年的時間,待在雞窩中,忍受那麼多苦楚,廢掉了一百多張紙,才最終成型一幅畫作。”
這人嘆了口氣:“這就是差距啊,和張凡相比,魏逸晨的天分顯然要差很多。”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就連幾個來參加畫展,在世界上頗有名氣的老外畫家,也豎起大拇指,對張凡表示讚揚。
“張凡,你太讓我意外了。”戴芳走了過來,身邊還有一個老外,“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大衛先生,他是國際繪畫協會的副主席。”
“大衛先生看了你的作品,很喜歡,覺得你很有天分,想邀請你加入國際繪畫協會。”
“還有,他希望能買你的這幅作品。”戴芳補充道,“出價一個億。”
“美元。”戴芳又加道。
戴芳言語中,充滿了欣喜之色。
“哦,畫的事,待會再說吧。”張凡點點頭,隨意的道,“至於這個國際繪畫協會,進去麻不麻煩?”
“不麻煩,只要提交下個人的資料,然後再有一副得意作品。”戴芳道,“重要的是,要有推薦人,就沒什麼問題了。”
“不用承擔什麼責任,相反的,還能得到很多好處,至少身價會上漲不少。”
“嗯,那就進吧。”張凡點頭。
這一幕,看的魏逸晨瞠目結舌,眼中充滿了嫉妒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怎麼能夠這樣?”魏逸晨看着張凡隨意的態度,喃喃自語,“我畫了那麼多畫,如此有天分,還上了央視電臺,接受過專訪。”
“這樣都沒達到進國際繪畫協會的要求,我一共申請了三次,每年一次的頻率,都被拒了。”
魏逸晨越說越生氣,看着張凡一副平淡的臉,只覺得胸口堵的厲害。
“憑什麼,憑什麼你畫了一副圖,就能進國際繪畫協會?”魏逸晨指着張凡,控訴道,“你不過是個半路出家的畫家,連新聞都沒上過。”
“你憑什麼能得到大衛先生的推薦?”
“憑什麼?”張凡看了眼魏逸晨,“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是第四個問我這個話的人了。”
“有時候,我真的懶得回這個問題,但是又不得不回。因爲踩人,其實也蠻爽的。”
“至於憑什麼,就憑我繪製的畫比你好,比你生動,夠不夠?”張凡道。
“我承認,你繪製的畫的確比我生動。”魏逸晨道,面色有些扭曲,“但你不要忘了,你說的話。”
“你說你畫出來的雞會打鳴,可你的這隻雞,打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