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恐怖的力量,讓我感覺自身是如此的渺小,這到底是何等力量,太過神奇,太過厲害了。”殺生蛹露出濃濃的震驚之色。
“不要耽誤時間,儘快吸收納入體內吧,我們也要走了。”方航定了一下神,整個身體中依然流動着剛剛那股氣機,可以說剛剛的波動不但滅殺了周遭的鼴鼠,在那股力量下更是滅殺了上千之巨。
他的身體藉助那股力量的衝擊,跌宕不息,動顫的肉身和神魂之力融合的更爲渾圓和磐實。
稍微一震肉身,就連他的氣息也嗡然顫動起來。
大肆的嗡鳴和晃動,肉身和神念並存,舉手投足間都充斥着一股神秘和浩瀚,令其頗感回味無窮。
方航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和碎石片之間的溝通更近了一步,越發讓他感覺到此物的博大精深,仍不是他此時能夠揣測的。
另外一邊殺生蛹吸收了上千鼴鼠的力量,整個身體更爲清澈,那股濛濛的色彩也消失了不少,肉身看上去猶如一尊強大的戰爭機器,泛着濃郁而渾厚的殺意,和這方世界緊密的相連,竟是震懾的衝上來的鼴鼠也露出了驚慌之色。
“我們走。”方航沉聲道,身影邁步一動朝着前方走了出去,一步百米,他的修爲又提升了不少。
殺生蛹緊隨其後,龐大的殺氣散發出來,使得後方追上來的鼴鼠一個個畏步不前,絲毫不敢來犯。
兩人很快趕到這片草原的深處,那裡橫亙着一條碧水,水浪拍打而涌動,撕裂了大半大半的天闕,每一次的抽打都撕裂了一片片的虛空,打的那方空間都嗡隆隆的震顫和響動。
很快間前方突然普降大片大片的雨雪,從雨雪堆裡明顯可以看到一個人在那裡艱難的跋涉,卻在幾乎臨近那道河流的時候,被震退回來。
而在雨雪之中,起來了密密麻麻的一堆堆的凸起,這些凸起像是一列列的墳頭一樣,給人一種眼花繚亂的錯亂感。
而那些凸起慢慢的增高,擡升了起來,更給人一種在緩慢移動,似是生命在鮮活奮起感覺。
突然兩道身影頂風冒雪,走了過來。
“是鼴鼠。”方航臉色驀然一沉,望着前方的那些凸起,竟是一個個尚且未曾成型,變成那巨大恐怖鼴鼠的小號鼴鼠。
縱然是如此小的鼴鼠,也是讓他頭皮發麻,震驚不已了。
“這片區域幾乎是鼴鼠的世界,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殺生蛹也是驀然一震,前方的鼴鼠足比之前多了上百倍之多,密密麻麻的好似一個個小墳頭一樣,看似十分瘦弱,精小,不過其威力卻是不容小覷的。
“這些鼴鼠好像是在朝聖,面向的那個方向正是那條河,看來這條河很有問題,或許事情並不會像想象之中的那麼糟糕。”方航則不然道。
“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殺生蛹指了指前方沉聲道。
“走,慢慢的過去,先儘量不要靠近那條河流的。”方航沉聲道,心底則對那條河流隱隱間露出了一股期盼之色,竟然能使秦二世無法越雷池一步的河流,此中定然蓄積了極其恐怖的力量,纔會產生如此偉力的。
兩個人一躍而下,很快的朝着前方踱步而去,他們都很小心,唯恐踩踏或是驚醒了這些密密麻麻令其幾乎無法下腳的鼴鼠羣。
就看在他們離開之後的區域,那些衝過來的碩大鼴鼠竟好似受到力量壓制,驀然間變成了小號的鼴鼠,兩個靈活的小眼睛遙對着前方露出了恭敬而認真的目光,似是又怕又充滿希望。
方航和殺生蛹此時慢慢的靠近那河流,猶如置身於萬千鼴鼠組成的海洋內一樣,驚的方航兩人都是連連怯步,唯恐一個不小心碰觸到了哪裡。
“大人我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本源的壓制,竟能剋制我的殺意。”殺生蛹驀然一驚,臉露無限惶恐的說道。
“你不要往前面走了。”方航回頭看了一眼殺生蛹,在他的身體表層竟是散溢而出一縷縷的力量氣息,這些氣息不斷的渙散和流失,有一種緩慢倒退的感覺。
他很快明白了鼴鼠爲何在這個地方變小,變得謙卑。
看來是這個地方讓他們變弱,變小的。
他們的強大也是因爲殺意被壓制的緣故。
“這個河流很奇怪,大人你要小心。”殺生蛹臉露怯色,不敢再往前面走去。
方航默然點頭,朝着前方頭也不回的而去,越是靠近那條河流心底的躁動和殺意竟慢慢的散去,好似被洗滌,被淨化後的感覺。
頗有一種洗淨凡塵,脫胎換骨的感覺。
體內滿是祥和之氣,整個身體好似泛着一種慈悲之光,流轉之際朝着周遭幅散開去,嚇得一邊的鼴鼠連連的倒退。
這河流並沒有讓方航感到不適,反而十分舒坦,有一種心靈的暢通。
“在殺氣濃重渾厚的這裡,竟然有這條讓人淡靜,祥和的河流,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方航心中驚歎,望着那條滾滾而去的河流,眺望盡頭看不到絲毫的邊際,霧氣濛濛,遙不盡頭。
方航朝着前面走去,兩邊的鼴鼠分列兩旁,面露驚惶的望着他,一改之處的強悍,頗有一種叩拜的感覺。
河流橫在十米之前,方航步伐依然輕鬆而愜意,渾身的祥和之光更爲強悍,更爲濃郁,舉手投足之間頗有一種大氣浩然,不受控制的四散開去,慢慢的朝着周遭擴散,不一時就籠罩了依他爲中心的百米區域。
在這個區域連一個鼴鼠都不敢存在。
河流貫通,撲面而飛的水汽一顆顆猶如潔淨光滑的水珠,這些水珠子漫天飛開,好似佛陀腦後的顆顆佛珠,這些珠子充斥着濃濃的真善美的意念。
方航朝着前面一步步的走去,不大一時就來到水流之前。
擡腳朝着前面邁步踩了下去,“撲騰”一聲,水流如四散而開的特異花紋,撲面砸了過來,渾身瞬間溼透,一股股暖和和的力量滲透進皮肉骨子裡,整個感覺無比的舒暢而順通。
“噗通”“噗通”
方航一步步的走了下去,一直走了十幾米,方纔漫在腰間,滋滋而流的河水十分的舒服,溫和而蘊含着特異的力量,好似泡在溫泉水中的感覺。
“爲什麼?”
“這是爲什麼?”
“不公平!”
不遠處秦二世怒喊道,他也意識到這條河流的特殊性,他想要走過去,卻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橫穿過去,每次靠近都會被一股特意的力量給轟回來,還會損失不少力量。
而最爲可惡的更是,方航做到這一切竟是十分的輕鬆寫意,毫無一絲的壓力。
“秦二世我倒是有個方法可以幫你?”方航回頭淡淡一笑道。
“你!”
“什麼辦法?”秦二世咬了咬牙,渾身的力量在消散,好似境界都跟着不穩,由不得他又驚又怕的,唯恐真的遭了難。
“放開你的防禦和力量,讓眼前的力量貫穿進你的身體,幫你洗淨一切的殺意,或許你還可以藉此達到一個未知的境界。”方航淡淡道。
“洗淨殺意?”秦二世臉色驀然一變,怒目瞪向方航,好似恨不的當場殺死他一般。“我的一切都是來自殺意,我依殺成就準皇之境,你讓我洗盡殺意,難道想讓我再世爲人,重新修行嗎?”
“聽不聽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提個意見罷了。”方航聳了聳肩,半邊身子微微一動,一道奇特的光波飛起,舀起了一灘清水散了出去,形成一個金色朦朧的水霧,這水霧嗡嗡間的旋轉開去,久久不散,好似注入了一股特意的神韻一樣。
吼的一聲,竟是沖天飛了出去,所飛所行之地的鼴鼠皆是猶如見了剋星一樣,四處逃避,唯恐見了鬼一樣。
秦二世咬了咬牙,臉色極其的難看。
轟的一聲,突然數百千計的鼴鼠突然四散分開,瞬間消失了一樣。不過等了一會後,很快間一隊鼴鼠,整齊劃一,足有上百個,個頭碩大,身材矯健,明顯是鼴鼠中的王者。
爲首的一個鼴鼠猶如半人高,渾身金色毛髮,兩眼充斥着一股靈性,走起路來兩腳踏地,本可以昂首闊步,此時卻謹小慎微,好似擔驚受怕,在這裡受到了恐嚇的一樣。
在那金色鼴鼠之後的鼴鼠一個個更爲膽小,更是不堪。
最爲特異的是金色鼴鼠懷裡抱着一個碩大的鐵疙瘩盒子,一步步的朝着前面走過去,在那霧濛濛的水汽之中神色都極其難看。
“啪嗒”一聲,突然那鐵疙瘩盒子掉在了地上,很不結實的四散而裂。
吱吱
那金色鼴鼠驀然倒退了幾步遠,好似受怕了一樣,更是惶恐的捂着頭頂,蹲在地上,露出兩個可愛的眼睛觀望着四周,在沒發現有什麼危險之後,纔是又跳又蹦的十分高興。
盒子之中的東西散落在地,竟是一塊令牌。
“白虎令牌?”秦二世臉色驀然一緊,擡手一抓想要攝走那令牌,力量則是外延十幾米後弱了下去,竟只能略微的撼動一下那令牌,晃了晃連飛起都沒有。
吱吱
金色鼴鼠憤怒的搖頭對秦二世吼了吼,看似十分可愛,滑稽的樣子,不過一想到鼴鼠的可怖之處,卻是沒人能笑的起來。
四周的鼴鼠都滿懷憤怒的望向秦二世。
“白虎令!”
方航眼神內也露出了火熱之色,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白虎令,不過他沒有立即飛身而奪,總感覺這金色鼴鼠如此做或有深意。
金色鼴鼠則彎身抱起令牌,朝着前面更爲小心的走了過去,兩個小眼睛不時的打量一眼遠處的秦二世。
一直到河流近前,金色鼴鼠臉露驚惶的看了一眼那河水,最後收起擔心,一臉嚴肅鄭重的望向方航鞠了一躬,把那令牌高高舉起示意一下後,直接拋了過去。
方航眉頭一挑,旋即臉露訝然之色,信手一抓借住令牌一看臉露喜色。
“是真的?”
金色鼴鼠望了一眼滿臉喜色的方航,竟是如同人一般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