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村坐落在華夏帝國東山行省黃海邊,整個漁村位於一塊南北走向延伸向海里的小島上面,這個小島是狹長的,長達五六公里,寬僅兩三公里,而龍海的家則在靠近大陸入村的一面。
龍海去找他哥龍山,就要穿過整個村子從西頭走到東頭的海邊。鷹嘴礁是海邊的一塊巨大的礁石,形狀好似一頭巨鷹的頭,而在鷹嘴的位置,距離海面只有兩米多高,並且是一個大洄水灣,經常能夠在這裡釣到大魚。
龍海走過去的時候,龍山正坐在那裡,出神地望着海面,面前有三支漁杆支着,其中一支漁杆上面的浮頭正在劇烈地上下晃動,但是他卻像沒有看到一樣。
龍海快步過去,一把抓住那根漁杆,呼地一聲拉起,一尾三斤多長的白花花的海鱸魚被扯了起來,在半空中不斷地掙扎着。
“啪——”
龍海手腕輕輕一抖,將魚丟到了龍山的面前,而龍山似乎嚇了一跳似的,這纔回過神來,看了看地上的魚,又看了看龍海。
“小海,你回來了。”
“哥,你這是在釣魚嗎?這麼大一條海鱸魚,得值幾十塊吧,你都沒看見。”龍海打趣地說道,隨後蹲了下去將魚取下,放進了旁邊的網兜裡面。
他發現,龍山出來小半天了,網兜裡面竟然只有幾條半斤幾兩的帶魚、魷魚、軍曹魚之類的,看來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釣魚上面。
“哥,不就是欠了上百萬的債嗎?這點錢算不了什麼,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用三個月,咱們就可以還清了。”龍海轉過身來,坐到了大哥的旁邊,看着他嚴肅地說。
“你說什麼?咱們家哪來的錢還?那可是一百多萬呀,可不是一萬幾萬呀。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半夜出海,就不會遇到大霧,也不會飄到那邊去被人抓住了。”龍山聽了震驚無比,隨後搖了搖頭,無比自責抓着自己的頭髮說。
事實上,以前他們小漁村,包括臨海鎮的不少漁民都曾經有過飄到那邊某個小國去的經歷,只是以前那邊並不要錢,而是沒收漁船上面的漁獲,直到最近一些年來才向扣留的漁民家人要贖金的,而且越要價錢越高了。
“哥,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自責也沒有用了。咱們兄弟還年輕,難道這輩子連一百萬也賺不到嗎?再說了,等到老爸的腿好了,到時候咱們父子三個一起出海,很快就能夠把一百萬賺回來的。只要人沒事,一家人在一起,其他的都不算什麼。”
“什麼?小海,你說爸的腿能好?”龍山聽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抓住龍海的手臂,激動地問。
“當然能好,誰說不能好了?哥,我向你保證,半個月內爸就能夠跟以前一樣了。”龍海點了點頭,認真地說。
“好,好,好,只要爸的腿能好,我就不擔心了。小海,哥今年才二十二歲,還能夠出海幾十年沒問題,還這點賬算什麼呀。哈哈哈,這是一個月來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小海,咱哥倆好久沒有比過潛水了,下去試試吧。”
聽好父親的腿傷能好,龍山頓時高興了起來,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也振奮了起來,向龍海發出了比試的邀請。
“好呀,好久沒有下過海了,不知道技術生疏了沒有呢?”
龍海看到大哥振作精神了,也十分高興,而且他從小就是在海里長大的,去讀書幾個月沒有親近大海了,早就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了,所以欣然應允。
隨即,兩兄弟很快就脫得只剩下了一條褲衩,同時從兩米多高的崖壁上面跳入水中,濺起了兩朵小小的水花,那姿勢標準得可以與國家跳水隊的運動員相比了。
鷹嘴礁下面這個回水灣,有一千多平方米大小,周圍有一圈在海面下若隱若現的天然礁石圍着,漲潮的時候會把許多海里的生物帶到裡面來,等到退潮後,這些生物大多就留在了裡面。
雖然周圍的礁石與外面的海里也是連通的,但是都是一些比較細小的縫隙,那些個頭比較大的海洋生物是鑽不出去的,只能在裡面定居下來,所以小漁村的人們沒事時喜歡到這邊來釣魚,因爲經常可以釣到好幾斤重的大魚。
而且,這個回水灣的水非常深,村裡面的年輕人都曾經試着下潛過,不過哪怕帶着氧氣罩也最多隻能下潛二十多米深,根本探不到底。
因爲下面不但漆黑一團,而且海水還冰冷刺骨,再加上海里的水壓很強,到了二十多米深處,每下潛一米壓力和浮力都會大增,普通人根本無法下潛到更深的地方。
而龍海與村裡的年輕人一樣,從小就喜歡在這裡游泳,因爲相對來說,平時這裡的水都是比較平靜的,不會有暗流,也不會有大型海洋生物如鯊魚之類的,非常地安全。
跳進海水裡面後,龍海頓時覺得渾身舒坦了起來,便興奮地暢遊了起來,他和大哥就像浪裡白條一樣,在海水裡面翻騰着,時而潛水,時而仰泳,時而靜靜地浮在水面,享受着在海水裡的樂趣。
突然,龍海心中一動,不知道自己的神識能不能夠探查到水底的情況呢。因爲他的神識如今能夠探測周圍方圓三十米內的風吹草動,如果專門單方向探測,則可達到五六十米遠的距離,所以他想試試看在海水裡面,神識能不能起作用呢。
想到這裡,龍海冒出海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翻身猛然紮了下去,很快就潛到了十四五米深的地方,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與浮力,讓他的身體難以再往下了。而且,這裡的海水已經有些冰涼了,普通人在這個位置呆得太久了也會受不了的。
不過,龍海靈機一動,丹田裡面的靈氣散出,在自己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護罩,頓時周圍的壓力和浮力都減輕了,身體也不再覺得寒冷了,而且護罩裡面也有一些空氣,足夠他使用兩三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