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大草原上,營帳無數、旗幟漫天,二十萬大軍的營帳連綿數十里,旗幟遮天蔽日迎風招展,‘簌簌’作響,位於大營中央的那面由陣亡將士的鮮血染紅的鐵血大旗在無數旗幟中更是顯的醒目之極。
這是威震大陸的林家鐵血軍團的鐵血軍旗,凡是鐵血軍團部屬,帥旗都是一面由陣亡將士的鮮血染紅的鐵血戰旗,這面戰旗是林家屹立坦桑大陸萬年不倒的標誌,是用林家無數熱血男兒流過鮮血的標誌。
戰旗的旁邊另有一面白底紅字的旗幟,上書‘帝國大將布達倫侯爵林’的字樣,標明瞭這支大軍的主將。
鐵血軍團的每一支獨立兵團都有一面鐵血戰旗,主帥也另有帥旗。這面鐵血戰旗是所有鐵血軍團將士們的靈魂,是所有將士們榮譽的象徵,在所有鐵血軍團將士們的心裡,只要追隨這面大陸獨一無二的戰旗,就等於榮譽和財富已經向他們伸出了友誼之手。
中軍大帳內,衆將端坐兩旁,狂風鐵騎的主帥林嘯棠面無表情的高座帥位,閃爍着駭人精光的眼神緩緩掃過衆將的臉孔,道:“庫克森達戰報,少主譴原呼蘭部落大王子阿魯臺率五千閃族鐵騎千里奔襲墨哈部落大後方,要我等配合,現在你們自舒己見!”
衆將臉臉相覷了一陣,第一師團師團長弗蘭克才道:“大人,少主此舉有些冒險,姑且不論是否能夠成功,只是那閃族人與我們文萊人世代結仇,到如今已是水火不相溶,少主實在有失考慮!”
其他衆將雖然沒說什麼,卻等於默認了弗蘭克的見解。
二十萬狂風鐵騎分爲十個師團,每個師團兩萬人,十名師團長都是鐵血軍團中的精英骨幹分子,全都是林家一手培養出來的子弟兵,對林家的忠心不容置疑。
林嘯棠眉頭一皺,不悅道:“少主執掌鳳凰金令,我等同爲鐵血軍團一員,怎可妄議少主是非!”
弗蘭克雖然不服,但林家能屹立上萬年不倒,家規之嚴自不必說,鳳凰金令在林家代表着絕對的權威,置疑鳳凰金令執掌者的命令,便是犯上作亂,弗蘭克身爲鐵血軍團的精英骨幹,又豈會不知,立刻低頭認錯,“是我鹵莽了,請大人恕罪!”
林嘯棠念在他無心之言,也不追究,道:“少主此舉只是要釜底抽薪,並非要將閃族兩部的大軍盡數消滅,我等自可配合少主行動,拖住兩部二十萬大軍,讓阿魯臺有足夠的時間收攏族人,進而統一閃族各部!”
衆將壓根兒不相信閃族會歸附庫克森達,都在擔心閃族各部若是統一,日後布達倫堡就永無寧日了,只是林峰執掌鳳凰金令,林嘯棠又是個令行禁止的標準軍人,因此,衆將也只好把一肚子的疑問暫時憋着,老老實實的執行主帥的命令。
當下林嘯棠道:“弗蘭克,你帶領本部人馬繞過閃族大軍,直襲察爾巴部大營,若不能成功,則不可戀戰,率大軍直奔貝羅西亞湖,助阿魯臺擊潰墨哈部駐守大軍,我自率本部大軍拖住兩部二十萬大軍!”
弗蘭克領了令箭,起身出帳而去,不多時,點齊了本部人馬向北而去,準備迂迴繞過維多利亞河直襲察爾巴部大營。
當下林嘯棠自帶剩餘十八萬鐵血開拔,日行十里,蝸牛漫步般向大草原腹地行軍,很是小心謹慎,目的只是不讓閃族大軍發現異常。
阿魯臺率領五千鐵騎繞過沃爾瑪河奔襲兩日夜,終於在第三日朝陽初升時趕到了貝羅西亞湖的墨哈部大營,當連綿數百里的營帳出現在地平線上時,阿魯臺橫刀立馬,厲聲道:“我的勇士們,敵人就在你們的眼前,揚起你們的武器,去救出我們的族人!”
五千人齊聲怒喝,聲震四野,高高揚起了手中的斬馬刀,眼睛裡面閃爍着復仇的光芒向數裡之外的大營衝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
兩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有點不對勁,怎麼墨哈部的大營裡沒有半點動靜,阿魯臺有些驚疑不定,但是已經容不得他多做考慮了,眼睛已經到了大營的外圍柵欄,阿魯臺一聲怒喝,戰馬長嘶一聲,直接越過柵欄,衝進了大營裡面。
緊跟其後的五千鐵騎也熟練的操控着戰馬衝進大營,只是大營中卻空無一人,頓時讓所有人都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隨着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所有人心裡那股不妙感越甚,阿魯臺更是焦躁不安。
正自無計可施時,震天價的怒喝聲和萬馬奔騰之聲將地面震的顫抖了起來,就見那密密麻麻連成一體的營帳之中,從四面八方忽然衝出無數騎兵,將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卻是中了埋伏。
“阿魯臺,你的死期到了!”一聲怒喝響起時,卻是墨哈部的三王子哈巴特帶着一隊騎兵從後方斜刺裡包抄過來。
四王子凱德拉斯也帶着一隊騎兵從右後方包抄過來,令阿魯臺吃驚的是居然還有察爾巴部的兩位王子在內,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墨哈原那隻老狐狸的當,原來早就在大營內藏下了重兵等他。
“戰徵女神在上,哈巴特,你殺我族人,今天我要你血債血還!”事已至此,哪還容得有絲毫退縮,阿魯臺大喝一聲,帶着五千鐵騎就往哈巴特衝了過去。
震天的喊殺聲和戰馬的長嘶聲響徹了大地,墨哈部和察爾巴部的五萬鐵騎從四面八方圍住了阿魯臺的五千騎,直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有半點退縮,閃族人也從來不會退縮。
仇恨的火焰在呼蘭部的五千勇漢眼中熊熊燃燒,在阿魯臺的帶領下,他們在堅如鐵桶般的圍攻之下橫衝直撞,直如出籠猛虎,勢不可擋,三王子哈巴特也被猛若瘋虎的阿魯臺殺的連連後退,狼狽萬分。
文萊人的皇子公主大都養在溫室裡被養成了膿包,而閃族人則恰恰相反,身爲王子必定要在戰場身先士卒、奮勇殺敵,文萊人很少有皇子爲將領兵征戰,閃族人則全部由王子爲將領兵征戰四方。
因此閃族人的王子之中絕對沒有弱者。
阿魯臺固然悍勇,但哈巴特也非是池中之物,不過阿魯臺的這股氣勢立刻就被絕對的人數優勢給壓了下去,四王子凱德拉斯和察爾巴部落的兩位王子也從三面圍了上來,四人圍住阿魯臺又是一陣好殺。
這回輪到阿魯臺狼狽萬分、險象環身,身上已經有多了幾處創口,櫻紅的血液不要命的從觸目驚心的創口中流了出來,幸好有幾位親隨相住,才拼命敵住了四人。
那四王子凱德拉斯大聲喝道:“阿魯臺,我看你今天還往哪裡跑,父王早就料定你會來偷襲,才命我們在這裡等你,哈哈,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
其他三位王子也大聲狂笑,察爾巴部的大王子喝道:“勇士們,殺光這些呼蘭部落的餘孽,勝利是屬於我們的,戰徵女神會護佑我們!”
呼應聲此起彼伏,殺聲震天。
阿魯臺和他的五千鐵兵頓時陷入了艱難的苦戰,眼看着一個接一個的勇士被敵人獰笑着圍住,然後用數人齊上,將自己的勇士砍倒在馬下,阿魯臺虎目滲血,厲聲喝道:“呼蘭部落的勇士們,拿起你們的彎刀,讓這些無恥的禽獸來接受戰徵女神的懲罰,我們呼蘭部落的勇士寧死不降!”
“寧死不降!”不到五千的騎士們獸血沸騰了,暴出一聲震天呼聲,血紅着雙眼撲向了敵人。
“勇士們,讓敵人的鮮血來見證你們的武勇,勝利最終會屬於我們!”察爾巴部的三王子也大呼一聲,兩方將士們殺紅了眼,繳在一起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戰。
大地震顫、殺聲震天。
慘烈的生死戰場尤如那修羅屠場一般,沒有一個人退縮,沒有一個人畏懼,兩邊的戰士都同樣的勇敢,他們血紅着眼睛,流完了自己最後一滴生命之光,光榮的迴歸到了戰徵女神那溫暖的懷抱。
戰爭如火如塗
的繼續進行着,就在阿魯臺付出了近兩千勇士的生命之後,忽然,大地劇烈的震顫了起來,一片金色的洪流由遠而近,從數裡之外風馳電掣般的捲了過來,戰馬奔騰之間揚起漫天沙塵。
墨哈部和察爾巴部的四位王子大驚,立刻分出五千人馬上前迎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