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這首詩主講的是中原地區清明時節氣候情況,而在田州,因爲非常靠近赤道,氣候條件和中原地區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清明節前後,這裡基本上都是豔陽高照,氣候溫暖,農民們都在忙着春種。南方是以水稻作爲主要的糧食作物,因此春種主要還是一水稻爲主。
原本光滑如鏡的水田上彷彿就是在一夜之間,被勤勞的農民們點上水稻秧苗,變換成了另外一種模樣。只是短短的幾天時間,原本猶如被打碎之後散落在大地之上的鏡子的水田,就都披上了一層淺淺的綠色外套。
特別是那些種了幾天之後的水田,因爲秧苗的轉青分岔,變得碧綠青蔥,乍一看,已經再也看不到泛着白光的水面了。
自從岑佳華把放風箏的照片放上了網上之後,在接下來的幾周,前來水庫遊玩踏青的遊人又多了一種娛樂項目。大小形狀各異、色彩爭奇鬥豔的風箏從此就飄蕩在莊園的上空,漸漸地,在水庫附近安家的鳥類慢慢地適應了這些怪異的同類。
一開始,風箏的出現還會引起鳥兒的好奇和圍觀,但是時間一長,鳥兒們也就習以爲常,默認了風箏的不時出現。
這一天早晨,騎着自行車到村子集市上吃捲筒粉的岑佳華意外地發現有不少人家的門口停着外地牌照的小車。與此同時,還有一些車子也順着村子的大道,從村口駛進來,向着村子的各個角落而去。
岑佳華感到有些奇怪了,平時在村子裡面出現的車子除了村民們購買來跑運輸的幾輛農用車以外,很少會出現外地牌照的車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村子裡面來了這麼多地好車,而且似乎還在持續增加之中。
有些納悶的岑佳華吃過早餐之後,來到老陳家裡,想要打聽一下是不是村子裡面發生了什麼大事,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
沒有想到在老陳家也是停着兩輛小車。一輛三菱吉普和一輛紅旗轎車。看牌照應該是省城綠城地。因爲和老陳一家都很熟悉了。岑佳華並沒有打招呼。徑直走進老陳家天井。卻是意外地發現桌子上坐了幾位穿着講究地陌生人。
看到岑佳華走進來。老陳忙笑着道:“怎麼今天這麼早有時間到我這裡啊?”
“呵呵。我下來吃早餐。順便進來瞧瞧。”岑佳華一邊和老陳說話。眼角地餘光一邊在偷偷打量幾個來人。
老陳是個人人精。一看岑佳華地樣子就知道他心裡在好奇這幾個陌生人地身份。當下就笑着給他介紹來人地身份。
原來身穿淺色調休閒T恤地中年男子就是老陳地親兄弟陳克。乍一看還真地和老陳地面部輪廓有些相似。陳家老二看起來氣質沉穩。估計是一個政府公務員。要不就是長期坐辦公室地人。
“今天是清明節。我們這裡地傳統是要祭拜祖墳。所以你陳二叔回來了。其他地幾位是他地同事朋友。”介紹完幾位來人之後。老陳這才說出了陳二叔一行一大早就出現在家裡地原因。
清明節,對於生活在城市裡面的岑佳華來說,是一個基本上可有可無的節日,甚至於還不如聖誕節之類的洋節日。唯一還能停留在岑佳華的記憶裡面的清明節往事,大概就是以前讀大學之前,每一年清明節學校組織到烈士陵園掃墓地情形了。
然而對於宗族觀念非常強的中國農民來說,清明節是一個重要性不下於春節地傳統節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般來說,春節只是小家庭團圓相聚的節日,但是清明節卻是整個宗族聚集在一起,祭拜祖墳地重要日子。
到了這一天,只要條件允許,無論你是在哪裡工作、讀書或者是做生意,總要回到老家,參加宗族祭拜的儀式。現在由於很多農村出去人在城裡安家落戶地人是越來越多,聯繫也跟着變少,維繫親族之間感情的紐帶就是每一年的清明祭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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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在村子裡面出現的小車都是在外地工作或者做生意的人回來祭祖的車子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的岑佳華是大感好奇,連忙問老陳道。
這也不怪岑佳華孤陋寡聞,實在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哪裡,也不知道祖墳在哪個地方。他家老爺子是中原人,鬼子在中華大地上肆虐的時候,幾歲的他在那個時候被人民軍隊在廢墟中救了出來。
生長在軍隊的保育院裡面,再加上年紀過小,老爺子根本就對童年的事情沒有半點印象,只能說成爲了無根的浮萍。在岑佳華的家裡,族譜開篇就是老爺子,再往上就沒有了,所以岑佳華根本就沒有祭拜過什麼祖墳。
“嗯,都是,今天可是除開春節之外,村子裡面出去的人回來最多的一天,大家都在忙着殺雞宰羊,準備供品呢。”老陳稍稍解釋了一下,廚房裡面就傳了陳嬸喊他的聲音,他只好是揮揮手說道:“你們先坐着聊一會,我去做事了。”
本來以爲只是家族聚會的岑佳華髮現有幾個外人也跟着從省城來了,原本想回去的他也是留了下來,想看看這個祭祖到底是什
情況。
這幾個城裡人明顯對於岑佳華這個從城裡到鄉下來承包水庫的大學生很感興趣,紛紛和岑佳華聊起來了。聊了不到兩句,岑佳華就看見老陳就擡着上一次蒸制糯米的木從廚房裡面出來了。
“陳叔,今天又要打~?”想起上一次吃過的美味~,岑佳華不僅是口水就流了下來。
“呵呵,今天不是打~了,今天蒸制五色糯米。”老陳一邊和陳陽合力把木裡面的糯米倒在了一個不鏽鋼的大盆裡面,一邊笑呵呵的回答岑佳華的問題。
“五色糯米?”一聽到新名詞,岑佳華的好奇心有按捺不住了,因爲一般新名詞都是代表了一種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的美食。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正在冒着熱氣地大盆面前,卻是發現了非常漂亮的景象。在煙霧繚繞之中,紅色、白色、黃色、紫色和黑色五種顏色的糯米交集在一起,構成一副完美和諧的圖畫。
“陳叔,這些糯米是用色素染色的嗎?”從來還沒有見過五色糯米的岑佳華有些好奇,這些漂亮的顏色,到底是怎麼弄上去地呢?
“呵呵,我們哪裡會用那種對人體有害的色素?這些都是用山上採下來的植物提取地汁液浸泡之後,才變成了現在這個顏色。”一聽岑佳華的問題,老陳笑了起來,開始給岑佳華解釋這些五色糯米的製作方法。
原來這些糯米和製作~地糯米還是有一些不同,選用的是本地產的大粒圓糯米,和上一次岑佳華看到的細長糯米是有所區別地。這種糯米黏性不是很強,但是顆粒飽滿,蒸製出來之後賣相好看。
除了本色的糯米是用清水浸泡之外,其他的四種顏色的糯米都是用各種植物提取的汁液浸泡着色的。黃色地是薑黃、紫色的紫藤、紅色地是楓葉、藍色的是紅藍草,這些天然生成地色素就把原本是白色的糯米染成了色彩斑斕地五色糯米。
這些五色糯米代表了當地人們對於生活的熱愛以及對未來美好日子的期盼,通常是在清明和三月三的時候蒸制。
除了蒸制糯米,有條件的家庭還會宰殺一隻山羊,然後用來祭拜祖先,今天老陳家就準備了一隻。
老陳把一隻大約在20公斤左右的山羊綁好,和陳陽按在了一個長條凳上面,地面上這是放置了一個塑料盆。老陳一手摁着羊頭,一手拿着一把磨得雪亮的殺豬尖刀,就準備動手了。
就在這時,陳陽說了一句:“老爸,還沒有紗布!”
老陳這才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我老是覺得缺了什麼一樣。老太婆,把在餐桌上的紗布拿過來!”最後一句則是轉頭對着廚房裡面的陳嬸喊的。
“小岑,你過來幫我們撐着紗布,過濾羊血,不要讓那些羊毛掉下來。”接過陳嬸手裡的紗布之後,老陳向揚了揚手中紗布說道。
一看到自己還有機會參與宰羊這樣的新鮮事,岑佳華自然是很高興,他連忙接過紗布,按照老陳的要求在羊脖子的下方撐開。
一看到大家都已經是準備就緒了,老陳當下就低喝一聲道:“抓緊了!”右手中的殺豬尖刀已經是一下子捅進羊脖子裡面,接着劃拉了一下,才抽出來。
劇痛之下,山羊想要掙扎,但是哪裡還有機會?它的四肢都被麻繩綁得緊緊的,就連身子都已經是被綁在了凳子上,外加年輕小夥陳陽在一邊死命地摁住,它已經是難脫噩運了。
隨着尖刀的抽出,一股子鮮紅的血液順着巨大的傷口就直泄而出,往着地上流下。岑佳華連忙移動手裡紗布的位置,保證每一滴羊血都是落在紗布上,然後透過紗布,滴落在塑料盆裡面。
“用紗布主要是爲了防止羊毛掉進羊血裡面,那樣口感就不好了,”老陳現在右手已經是換上了一根細長的竹條,不斷地在塑料盆裡面攪拌傾瀉而下的羊血。
“陳叔,你現在又是做什麼呢?”岑佳華有些奇怪老陳的動作,因爲鴨血和雞血並不需要攪拌。
“這羊血我們沒有放鹽巴在裡面,很容易分層,攪拌是爲了防止分層,要是血清被析出來,那就做不成羊血羹了。
”老陳左手還在摁着羊頭,右手的動作也是依舊不停,嘴裡還在向岑佳華解釋攪拌的理由。
“羊血羹?什麼東西啊?好不好吃?”一聽這個名詞,岑佳華就知道這是用羊血做成的一道菜,只是他還真的是沒有聽說過。
“佳華哥,羊血羹可好吃了,一會你就可以嚐到了!”一邊的陳陽看着山羊有些有氣無力了,也就沒有那麼緊張,開始和岑佳華談論起吃的來了。
“那是怎麼做的呢?”一聽說是美食,岑佳華就有些心癢癢,想着要學點製作方法了。
“嘿嘿,這個保密,一會就就明白了。”哪知道陳陽這傢伙還挺有意思的,居然吊起岑佳華的胃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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