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藍霜凝就感覺胸口被一塊石頭壓的喘不開氣,一種極度的心酸和心痛涌上大腦。
她忍着眼淚,怕等會母親進來會看見,而手中繼續拿着碎片,在拼湊着。
不一會賢惠端着一碗涼麪走了進來,看到藍霜凝手中還拿着碎片在拼湊着,心中又是一疼。
自從季莫死後,自己女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得,茶不思飯不想的,每天就吃那麼一點點東西,只要一有空,她就會去季莫的墳前,而每天晚上,她則會去垃圾堆尋找曾經丟掉的照片碎片,再在自己的房間裡粘個一小時。
“凝兒,吃飯吧,待會再粘。”張惠把涼麪放在書桌上,勸說道。
“好。”
藍霜凝停下手中的動作,打算吃飯,畢竟現在季莫還活着,她的心雖然很痠痛,但終歸還是比以往要舒服些。
“啪嗒!”
突然樓下的門被誰打開,張惠走了出去,只見藍霜凝的父親藍凌從下面走了上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公司最近不是要搞新項目嗎?”張惠見藍凌來了,便立刻迎了上去,問道:“你先歇會,我去做飯。”
“先別忙,今天我放下公司事物提前回來,是想告訴霜凝一個消息,這消息也不知是好是壞。”藍凌一臉糾結的和張惠說道。
“什麼消息還能又好又壞的,凝兒現在這幅模樣,你可不要再給她施加什麼壓力。”賢惠皺眉說道。
“這消息是爸和我說的,他說他在蕭伯家下棋的時候,趙老爺突然去了蕭家,而且還要把莫兒和趙家閨女的婚給訂了。”
“啊?趙老爺是不是糊塗了,莫兒都已經走了,她還給詩瑤那孩子訂婚,豈不是讓她守寡?”張惠一愣說道。
“趙老爺當然不是糊塗,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莫兒他,還活着,而且,他已經見到莫兒了。”藍凌說道。
“什麼!莫兒還活着!那豈不是好消息?快去告訴凝兒,她一定會高興的!”張惠激動的說道。
“告訴她是要當然要告訴的,但是你想,就算莫兒還活着,他也不會再和霜凝有什麼關係的,你忘了那天在婚禮上他發的毒誓嗎?”藍凌皺眉說道。
“這……”張惠的眉也瞬間皺在了一起,是啊,就算季莫活着,他也不會再和自己家女兒有任何關係,畢竟那天,自己家女兒答應了那毒誓。
“啪嗒。”
突然,藍霜凝房間的門被打開,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上沒有絲毫怪異的表情,依舊帶着一些淡淡的憂傷。
“爸,媽,你們別說了,其實他還活着。我早就知道了。”藍霜凝說道。
“凝兒……”張惠有些驚訝,沒想到女兒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其實……以後沒有關係也無所謂,只要他幸福快樂,我也覺得挺好的。”藍霜凝說道。
她說的很平平淡淡,但是落在藍凌和張惠的耳中,卻是那麼的心酸,自己家女兒喜歡季莫有多深,他們做父母的比誰都清楚。
藍凌走上前,拍拍女兒的肩,嘆了口氣道:“凝兒啊,其實我和你說莫兒還活着,這並不是目的,你知道嗎,今天你爺爺在蕭家,本來趙家都要和蕭家訂婚了,結果你爺爺給攔下了,他就是覺得只要莫兒還沒訂婚,那你就還有機會的。”
“爸,不會了,破鏡是不能重圓的。”藍霜凝聽到爺爺爲她爭取機會心中感動,可是她依舊知道,自己沒有希望。
“凝兒,這可不像你的性格,怎麼可以輕易放棄呢,你這一放棄,一輩子就沒了。”張惠也走過去勸說道。
“媽,詩瑤姐都有他的孩子了,你能讓去拆散他們嗎?我就算有辦法讓季莫重新喜歡我,我又怎麼忍心讓詩瑤姐孤獨一人帶着他的孩子?”藍霜凝苦口說道。
“可是凝兒,那你怎麼辦?”張惠心疼說道。
“我無所謂,以後找個人相親,覺得不錯就嫁了。”藍霜凝絲毫沒有猶豫,就說了出來。
她已經想通了,該放手了,她和他有緣無分,就算一直青梅竹馬,到最後還是不能在一起。
既然不放手會讓三人折磨,倒不如干脆點,讓他和詩瑤幸福,曾經的感情傷痕都由自己來承受。
“好了媽,爸,我沒事的,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說罷,藍霜凝轉過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門外的藍凌和張惠對視一眼,無奈的嘆息一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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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趙家之中,一個大桌子邊坐着五名人,準確的說,是四人一妖,分別是趙詩瑤,季莫,米鱗,趙明,以及趙永安。
由於趙家之中的人事務繁忙,都在其他市區,難以回家,家中只有趙永安,趙詩瑤,以及趙明。
“莫兒,這次大難不死,一定經歷了很多吧。”趙永安笑道。
“趙爺爺,確實如此,說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活過來的,要說起經歷,實在太多了,一言兩語也說不清。”季莫也是笑道。
“好,那就先不說這個。”趙永安心情高興,拿出一瓶酒就要和季莫一起喝一個,道:“來先喝點,阿明也喝點。”
“爺爺,你怎麼捨得讓我喝酒了?”趙明一聽爺爺讓自己喝酒,瞬間高興起來。
“這不慶祝你姐夫大難不死迴歸嗎。”趙永安說道。
“姐夫……”趙明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說的是季莫。
一說季莫,趙明早就對這個姐夫崇拜的不行,一人滅了整個青蛇殿,還能將那強大無比的青蛇殿主打出原形,那個震撼的場景簡直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裡。
“對對對,慶祝姐夫迴歸!”趙明立刻向季莫笑道:“姐夫,今天託你的福,要不是你,估計我爺爺根本不讓我碰酒。”
“什麼姐夫!還沒結婚呢!”
趙詩瑤一聽,當場就臉紅着站起來呵斥道。
“哎呀,姐,你都是快當媽的人了,竟然提自己丈夫還臉紅。”趙明一臉笑意說道。
“你再說!”
“好好好,我不說,好不容易喝一次酒,可不能被打了。”
說着,趙明就一臉慫了的模樣坐了下去。
季莫看着這一家人,心裡有說不出的溫馨,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世俗這樣吃過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