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寧浣溪抱住他，聲音很小的說道。
這一刻，她動情了，身子很燙。
這時季莫的身子動了，她本來就已經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又加快了幾分，以至於她的呼吸都開始變得很粗。
當她感覺季莫轉過身伸出手的時候，她以爲季莫終於要主動了，她雖然沒做過，但是多少也丫鬟聽說過一些，這種事情貌似一般都是男上女下。
然後她就向下躺，果然不出她所料，季莫開始翻身到了她身上，她閉上了眼，準備接受接下來的愛撫。
而就是在這時，她感覺季莫還在移動，她忽然意識到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他竟然是下牀的……
寧浣溪剛纔還激動到極限的心情瞬間就化爲烏有，轉而爲之的是一種極爲沉重的失落。
“呼~”
燈被點燃，季莫沒有看寧浣溪，但寧浣溪卻一直在看着他。
季莫起身拿起衣服開始穿起來，寧浣溪這才明白，他這次真的是鐵了心要和自己扯開關係了。
“爲什麼……”
寧浣溪聲音中有些哭腔：“爲什麼以前我說那麼多傷你的話你都不在乎，爲什麼就那一次你就不能原諒？”
季莫沒有說話，轉過身就要打開門向外走，這時已經已經一絲bu掛的寧浣溪忽然起身，也不顧什麼，直接從背後抱住他，微弱的哭泣聲終於充滿了這個房間。
“難道我還做錯什麼了嗎？你告訴我，我找不出來……”
“你沒錯。”
季莫伸手要把她緊抱自己的手給搬開，可是越搬越緊，以季莫的力氣要強行推開她的話很容易，但她很可能骨折，最後季莫也就沒再推。
“既然我沒有錯，你爲什麼還要和我離婚？”寧浣溪微弱的哭泣着。
“我們不會有感情的。”季莫說道。
“這就是原因？不對……我們明明就有感情的，你忘了你遠行一個月爲我採雪蓮的事了嗎？你忘了你因爲我一句話就戒酒，開始起早練劍貪黑讀書的事了嗎？如果沒有感情，那你爲什麼因爲我一句氣話去找徐公子打架……”
“那都是過去事了。”
季莫言語很平淡，平淡到寧浣溪都覺得他真的已經不在乎自己，然後她哭的更狠了，她很久沒哭過了。
“你不愛我了嗎……”
“不愛。”
兩個字，平平淡淡，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寧浣溪很勉強的在他言語中尋找他對自己的感情，可是她連一絲賭氣的成分都沒找到。
“爲什麼這麼突然就不愛我了？你告訴我，爲什麼一直愛我的人不愛我了！”寧浣溪的情緒激動起來。
“因爲……我又復活了。”
季莫的話語中終於有了一絲感情，但這一絲感情並不是對寧浣溪的，而是對他自己的嘆息。
“我聽不懂。”
“你沒必要聽懂，因爲我們以後不會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有什麼方法挽回你嗎……”
“沒有。”
“……”
季莫一句話出口，寧浣溪整個人都感覺無力了，季莫趁此掙脫她的懷抱，轉過身看着淚流滿面的她，眼神中沒有什麼感情，說道：“如果你想和徐公子在一起的話，我隨時都有方法證明你的清白，只要你想，我們隨時就可以離婚，當然，你不想的話就維持現狀……”
“啪！”
寧浣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打向了季莫的臉，季莫能躲開，但他沒有躲。
打完這一巴掌，寧浣溪就淚崩了，直接蹲在地上抽泣起來，季莫甚至都能聽到人類因爲極度悲傷而將哽咽、吞淚、流涕……混爲一體的痛聲，他看到了她不知所措又絕望的眼神。
忽然間季莫看着面前這個女人，目光變得呆滯了，他似乎曾見過這個這個眼神，聽過這個聲音。
到底是在哪裡……
忽然，他的大腦中又開始涌入新的記憶。
那是一個叫歆卿的女子，她是魔族的公主，她曾和自己相愛，然後……被自己當做了修煉的工具……當初他離開歆卿的時候，歆卿就是寧浣溪這種的模樣。
上一世他欠了歆卿太多，也欠了妖帝太多，以至於曾經很絕情的他，在臨死之前都覺得應該還她們的恩情。
忽然間又多了些記憶，季莫整個人的氣質又變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眉間微微皺了皺，最終還是蹲了下來。
“其實我們相遇就是個錯誤，可能我說這句話你不能理解，但我確實是一個註定沒有感情的人。”季莫說道。
“那你爲什麼還要娶我……”寧浣溪淚不成器的聲音傳出。
“那時候的我，還有很多事沒想起來。說直白點，也就是說三年裡一直對你好的季莫，確實是真心的，但是他想起來了更多的事，他就變了。”
季莫知道和她說這些東西是她無法理解的，不過他還是說了，因爲這個女子和記憶中的歆卿重合，他不由得想安慰，可是他又擔心安慰過後，還會扯上關係。
所以最後說出口的話，直接變成了敘述他自己爲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聽了季莫的話，寧浣溪的情緒絲毫沒有得到安撫，反而更加悲傷了。
“我是真心希望你不要再和我有任何關係，然後你也有一個幸福的生活。”
對於他這個無情的修真者來說，和一個普通女人有着夫妻關係的話，很可能就會成爲敵人的把柄。
而且，他修的是無情道，被所有修士稱爲無心大帝，更是衆多天神的敵人，根本不可能和一個普通女人有什麼聯繫。
誰知道季莫這句話還剛出口，寧浣溪就擡起頭對他怒吼着：“流氓！人渣！得到我的心你就隨意玩弄！人渣！”
“……”
季莫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寧浣溪現在怒吼的模樣，大概就是前世那兩個女子也想對自己恨意吧。
可以就是，她們的恨，總沒有她們的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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