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骨肉分離

在羣山圍繞,地勢隱秘的山腳下,有一處隱秘狹窄的山洞,此時,山洞裡穿梭過無數名穿着白色衣袍的人,男女老少,許多村名們穿梭在這個洞中來回忙碌着。

雖然忙碌,卻很安靜,沒有一個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打破沉默,多加交談。而每個人臉上都是,死沉的氣氛。

這時一個焦急的身影停了下來,那是一個身形乾瘦頭髮斑白滿臉皺紋的老奶奶。老奶奶已經老得快邁不動步了,她費力的拄着一根還算粗壯的木棍杖,用它在地面支撐着身體。

無力的步伐,因爲踩到腳下的一塊大石頭,而險些跌倒。若是平時看到這樣的老人團結的村民一定會走過去扶着她走路,可今天卻不同了,每個人都十分謹慎認真的做着手中的事,沒有其他的閒心注意其它。

險些跌倒的老人,並沒有因此而放緩腳步,仍是向着山洞的洞口走去。她那渾濁的目光中含着悲傷的淚水,朝着山洞走去的堅定步伐,彷彿透露了她要去哪裡見什麼人。

終於當老人隨着一羣白袍子村名走出山洞之後,來到一個立着五個石柱的地方,粗壯的石柱直聳入雲,高如險峻的山頂一眼望不到邊,每一個柱子上都有一條粗壯的鐵鏈緊緊纏繞,五條鐵鏈都通往石柱圍繞的中間,那是一個用一整塊大石頭磨平的地方。石塊上面刻着類似魔法的圖陣。

圖陣中間的一個大大的圓圈,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站在那裡,只是鐵鏈也是放在那裡栓人用的。

此時一陣嘈聲雜打破之前的沉默,所有穿着白色長袍的村民們紛紛圍成一個圓站在那裡。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奶奶,我不要站在那裡。嗚嗚嗚嗚……”此時人羣中央有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傷心委屈的哭着。

她踢打着雙腳,雙手。就是不讓那些粗壯的哥哥們靠近自己,不然就會被抓起來。如果一旦被抓起來,就會永遠也見不到疼自己愛自己的奶奶了。

而面對女孩的此舉,衆人的臉上只有深深的愧疚和歉意,還有說不出的悲傷。幾個圍在邊上大漢的,也不忍這個時候上前抓住小女孩,畢竟一旦站在那裡,就永遠和親人告別了。

站在女孩面前高瘦老人,是這個村的村長,他與村民同樣穿着白色長袍,枯黃的肌膚佈滿歲月留下的痕跡,長長的白鬍須也顯示出他的年齡。

此刻他難過的別開臉,不敢去看女孩,滄桑的眼眶漸漸變紅流出許多淚水。刻板的僞裝再也掩飾不了他此刻的難過。

看到梨花帶淚的小臉,再次讓他想起自己的女兒,那時候女兒也是這

樣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不捨,可她卻又如此堅強的忍住恐懼,即使再害怕也是那樣微笑着自己走到祭臺上,就是到最後一刻也沒有乞求他這個做父親的放了自己。可當時的他是如此明白女兒有多恐懼害怕,他的心又是多麼的苦。他心疼地女兒緊握的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刺入肉裡,都已流出血來,可他卻只能強忍着揪心的痛,強忍住不捨的淚水,裝作沒看到女兒的恐懼。狠心的把頭轉了過去,到最後一刻也沒有勇氣回頭去看女兒消失的身影。

“不要!村長爺爺,我不要去那裡,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奶奶!求求你!求求你了!。”小女孩哭得傷心,慌亂的爬到村長的腳下,抱着村長的腿哭求着。在她眼中村長爺爺是那麼地慈祥,所以一定會讓自己回家的。

被搖醒的村長,收回內心的悲傷,一臉嚴肅的看着小女孩,蹲下身輕輕拍了拍女孩的頭。

顫抖地聲音滿懷歉意“孩子啊……村長爺爺對不住你了,讓你這麼小就去祭祀,但是爲了村民,爺爺只能這麼做了,請你諒解啊。”

“不!我要回家,村長爺爺你不是最慈祥的嗎?你爲什麼要讓我去祭祀,我才12歲,我還沒有好好陪夠奶奶。”女孩聽到村長這樣的回答,更加慌亂,害怕,不敢置信。

然村長卻只是深深的低下頭,一臉的痛苦愧疚。

看到村長的反應,女孩似乎懂了,她明白了村長是不可能放自己走的。

她慌亂把目光轉向其他人,強烈的生存渴求,卻沒有得到一個人的對視,所有的村們紛紛驚慌的低下頭,不敢對視女孩的眼睛,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乞求村長放了自己。

女孩僵在了原地,陌生的望着衆人,不解的目光帶着探尋,彷彿在問那些熟悉的面孔,是否還是平日裡熟悉的村民嗎?還是那些看着她從小長到到的叔叔嬸嬸們?又或者是變成了狠着心將自己推入地獄的惡魔們?

女孩絕望了,不知道有誰還會對自己伸出援手,也只能無助的說出心中的擔憂和不捨。

“奶奶……奶奶年紀大了,沒有我的攙扶,奶奶走路就會容易摔倒。奶奶眼神不好,沒有我天天陪着奶奶,逗奶奶開心,奶奶就會偷偷想着爸爸媽媽而流眼淚,奶奶不能再哭了。奶奶身體不方便,沒有我的幫忙,奶奶連做一頓飯,生火都是那麼的困難。這樣的奶奶該怎麼辦?我走了奶奶一定又會因爲想念孫女兒更加傷心,一定會天天哭得更加厲害。”女孩停頓了一下把目光轉向了村長,暗淡的小臉是那麼可憐。

“爺爺我真的真的會好擔心好擔心,好不捨得疼我愛我的奶奶

,我怎麼能這麼不懂事的離開奶奶……”

聽到女孩的話村長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用女孩來祭祀又是之前他下了多大的狠心才決定的,那是實在是沒有純陰之血的少女了,可是爲了村民活命,如不是純陰之血的少女就只有女孩一個人是,他也不會狠下心用年僅十二歲的小女孩來代替。

年紀雖小,可卻如此懂事,就算是在臨死前也是想着奶奶才苦苦哀求的。衆人的心也全部都揪痛着,甚至是同樣痛苦了起來。

一時間迴應女孩的只有眼淚和嗚咽聲,可是這件事誰又能做主呢?放女孩回去,那麼死的不只是女孩了,就可能是整個村子的人了。

“孫女啊!我的孫女……”

淒厲的呼喊聲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所有熱讓開一條路。只見到一個蒼老的老人拄着柺杖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進女孩。

女孩停止了哭泣,急忙跑到老人身邊,扶住老人險些摔倒的身體。

四目相對時,女孩和老人的眼淚同時落下。女孩不捨的望着奶奶,用小小的手擦去奶奶眼角的淚水。哽咽着聲音,眨着心疼的雙眼,說出的是同樣讓大家難受的話。

“奶奶不哭,奶奶不哭,您答應過孫女的,不會再哭了,這樣對您的眼睛不好,奶奶答應過孫女以後要好好保護眼睛的,怎麼又忘了。”說着說着女孩嗚咽着奔進奶奶的懷裡,將小臉緊緊的埋在奶奶的臂膀中,劇烈顫抖的小小身體,彷彿已經承受了巨大的傷痛。

“好!奶奶不哭了,奶奶不哭了,孫女也不要哭了好不好。”老人連忙輕聲安撫着,蒼老的手輕拍着女孩的背,表示安慰,以前只要這樣做,女孩有再多傷心的事也不會再覺得委屈了。

看到比自己還要年長的老人,村長低着頭一臉歉意的走到老人身邊“祭祀的事,實在是沒有辦法,我身爲村長只能難爲您了。”

老人衝着村長點了點頭,表示諒解,只是含淚的眼中充滿着不捨和沉痛“我明白村長的苦衷,只是我這孫女太小,又年幼失去父母,請您可憐可憐我老婆子,可憐可憐我這沒有見過一天父母的孩子,現在卻又要承受悲傷的命運,請讓我能夠和孫女在多多相處一會,多給這孩子點勇氣,也讓我再多看看着孩子幾眼,我便願意做牛做馬了”

說到最後,老人彷彿也因承受不了巨大的打擊和難過做到了地上,卻扔是把孫女緊緊的護在懷中,哭的悲切。

村長難過的吸口氣,朝着老人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過身,不敢再去看那悲傷的場景,眼眶中的淚水終究是落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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