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和同學們一起吃過午餐,瓦雷德便又去上課了。和一般的學生不同,這位未來的卡斯坦因伯爵課程排的很滿。從週一到週末連續七天,從上午八點鐘到下午六點鐘,全都是課時。勤奮刻苦到了極點。
瓦雷德這樣的勤奮,也間接帶動了其他學生的學習熱情——你看伯爵地位這麼高,天賦這麼好。還要這麼努力的學習。我們這些資質不太好的不是更應該努力了麼?
眼看着學生們變得更加勤奮,學院的老師們自然也高興。整個學院向學氣氛濃郁,想必這些學生最後都能成器。這對西爾凡尼亞,對於卡斯坦因伯爵領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今天星期三,下午一點鐘開課的幾門課程中,瓦雷德選擇的是正統的自然魔法序列。授課的韋斯特老師今年兩百多歲,除了黑魔法修的很不錯之外,還曾經去過木精靈的領地遊歷過,殺人越貨的搶了不少德魯伊,自然序列的魔法,也就是這麼學出來的。他在元素召喚分支頗有天賦,甚至比正統的大德魯伊都強上一籌,能力強,爲人也“風趣”。因此有不少學生將他的課程當做輔修來學。
之前說過,學院的教師和學生,都是在同一個餐廳進餐的。所以等到吃完午餐之後,瓦雷德就和幾個同樣想要聽這門課的學生一起,跟着韋斯特老師去了他教室所在的四樓。還幫忙做了課前佈置。之後就開始上課了。
這位教師看上去與一般吸血鬼貴族沒什麼差別,白色襯衫,黑色晚禮服,清秀略顯病弱的相貌,以及束成馬尾的金色頭髮。這基本就是一個吸血鬼貴族的標準裝扮了。只是除了這些之外,他頭頂上還帶了一頂樹枝編成的花環。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等到課前佈置全都做好了,韋斯特老師便一拍巴掌,輕咳了一聲,接着對坐在他四周,圍成個半圓的幾個學生說:“好了,各位同學,快點坐好。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有關德魯伊藥劑方面的知識。這些樹猴子雖然生活的野蠻了一點,而且腦子有些問題。但是知識還是很不錯的,能夠與正統的鍊金術形成互補。”
聽韋斯特老師這麼說,學生們都笑了起來,笑聲中不乏對於木精靈的鄙視。事實上絕大多數智慧種族,都是非常嚴格的種族主義者。對於異族的鄙視,也是這個世界充滿紛爭的原因之一。
特別是各個種族中的施法者。原本一般人,看着隨手翻雲覆雨的施法者,就把他們當成了怪物,而不同種族的施法者之間,更是因爲彼此之間價值觀,立場和理論不同。幾乎都會把對方看成是神經病。這正應了那句,你看世界是生殖器,世界看你是也一樣。
德魯伊教派的自然系魔法,有很多時候,都需要藉助森林內的各種植物。特別是樹精靈們所居住的巴託尼亞地區,溫帶的闊葉林內的植物品種。在森林內,他們甚至可以藉助樹木的力量,施展某些大魔法師也要爲之驚歎的魔法手段。
“——但是,樹猴子就是樹猴子,離開了森林,那些混蛋就什麼都不是了!
找不到合適的藥草給那些癮君子吸食,他們也就無法進入冥想之中。沒有足夠的綠色魔法之風,他們也無法使用強大的德魯伊魔法。而過度氾濫的保護主義情節,讓這些混蛋沒有鐵器,沒有精良的甲冑。落後的部落制度讓他們無法組織職業化的軍隊——所以說,想要打贏那些傢伙很簡單!只要把他們引出樹林就行了!”
“話說韋斯特老師……我們要講的是德魯伊學派的藥劑學,可不是怎麼去打仗。您能不能鎮定點兒?”旁邊有個學生聽他越說越激動,忍不住這樣開口制止。旁邊瓦雷德也忍不住笑出聲了。
雖然當年韋斯特,在愛索羅倫森林做了好大的事。但是也因爲事情鬧得太大,遭到了木精靈瘋狂的打擊報復。幾十個大德魯伊,數百精靈遊俠從愛索羅倫森林到西爾凡尼亞,幾千公里的一路追殺。幸虧了正如同他說的那樣,木精靈出了森林,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否則能不能逃回西爾凡尼亞還是良說呢。
也正因爲這樣,這位老師一提到木精靈就激動地渾身亂突突。
“……抱歉跑題了。好吧,我們正式上課,前幾天時間,我們已經講過了西爾凡尼亞境內,所有可以利用,製作藥材的物品。今天我們來學習一下,這些草藥與其他藥劑學的物品的配合與調劑。其中有不少可是老師我自己摸索出來的,在其他地方學不到,各位同學認真一點。”
聽着韋斯特老師開始賣力的講課,同學們便開始認真聽講。有些人還拿出了記錄水晶,準備“copy”一份教材。
這位老師雖然行爲神經病了一點,但是肚子裡的確有貨。別的不說,單說他對於德魯伊的草藥學的造詣,放在瓦雷德的前世也是一等一的植物學專家。隨便從路邊拔根野草,也能被他講出個一二三四來。
隨便扒拉一塊樹皮,都能讓他找出點藥用價值。而這些草藥學知識,又和其他學派的藥劑學,鍊金知識有機結合。從而更進一步,形成諸多變化,各有用處。這種能力,恐怕就是木精靈的大德魯伊,也無法達到。畢竟他們不像是吸血鬼一樣涉獵諸多法術,只是專一研究德魯伊學派罷了。
一節課一個半小時。結束之後,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有些意猶未盡。儘管學院發下了教材來,學生自己閱讀學習也可以。但是這哪有老師帶着講解學的快,領悟的深?
眼看着學生們還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韋斯特老師哈哈大笑,一巴掌一個,拍着這羣小豆芽的腦袋,說着:“你們想學,明天再來就行了。反正我就在這裡,跑不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如果把你們這羣孩子都調教成德魯伊魔法的大師,那羣樹猴子的臉,能不能變得和屁股一樣紅,哈哈哈哈……”
眼看着這位老師又開始發瘋了,瓦雷德和幾個同學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聳聳肩,之後就要離開。然而眼看着瓦雷德要走,韋斯特老師卻又叫住了他,告訴他說:“院長找你有事。你今天放學之前,抽空去他那裡看看吧。”
“什麼事?”瓦雷德問。
“好事!”韋斯特老師笑的很犯賤。
瓦雷德聳聳肩,不再理會這個瘋瘋癲癲的傢伙。只是他說阿斯塔院長找自己有事情,多半不會是騙人。院長對自己不錯,所以瓦雷德決定先放下課程,去他那裡看看再說。
打定了主意的瓦雷德,和幾個同學說了一聲,便走了岔路,去了三層阿斯塔院長的教室。這一會兒輪不到他講課,教室裡面沒人。他看見瓦雷德來了,便笑了笑,招呼瓦雷德進來了。
瓦雷德和他熟悉得很,便開門見山的問:“聽韋斯特老師說,院長您有事情找我?”
“嗯,是有件事情,當然也不算太緊急。我說給你聽就行了。”阿斯塔院長笑眯眯的對着瓦雷德說,雙眼之中帶着一絲值得玩味的促狹。瓦雷德到底閱歷淺了些,沒能看出來,便點點頭,示意自己有在聽。
“最近幾天,我們學院會轉來幾個新的學生。到時候你們好好認識一下。”
“新學生,轉來的?!”瓦雷德聽得莫名其妙。聽這位院長的意思,這幾個學生似乎不是卡斯坦因伯爵領的居民。而是從另外三個家族那裡過來的。這倒是有些稀罕。不過這個消息,和自己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啊……
“還有,那幾個學生轉過來之後,住你家。”阿斯塔院長接着說,之後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