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裡面若欣的哭聲,聽到她的話,張曉鋒那高高的仰起的臉,那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了,終於是蓄滿了那悲傷的眼眶,順着那僵硬的眼角,叛逆的滑下,狠狠的低落了下來,滴落在被子上,浸溼了一大片
“恩”,所有強作堅強的面具,隨着那一滴淚水,終於被無情的撕裂了,暴露出張曉鋒內心的軟弱,張曉鋒任由那些淚水,放肆的涌出,只是點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那聲音,再也掩飾不了的夾雜着一絲絲的哭腔。
聽到張曉鋒的答應,電話那邊的若欣沒有說話,似乎隱隱的傳過來一陣陣的嗚咽之聲,良久之後,裡面的哭聲才幽幽的響起:“那我們就等你了,曉鋒對不起我愛你但是我卻再也不能忍受一個人了”。說完後,電話中就傳來一陣的盲音,顯然那邊的若欣已經掛了電話了
任由電話的話筒從手中滑落,張曉鋒靠在牀頭,仰起頭,呆呆的看着那天花板,只有那一滴滴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項鍊一般,一滴滴的滾落下來
以前和若欣之間一幕又一幕的畫面,在張曉鋒的腦海中流星雨一般的劃過,劃過他腦海中那灰色的夜空
每一次,她都會躲在自己的背後捂着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猜她是誰,每一次她總是喜歡皺起她的瓊鼻,然後自己就去寵溺的去颳着她的鼻子,每一次,她都會關心的叫自己注意點身體,每一次
每一次,自己都沒有時間去陪她,是自己錯了嗎???呆呆的張曉鋒,悲哀的問着自己說道,自己沒有錯,那麼又是什麼的錯?若欣嗎?也不是,怪自己沒有時間去陪她,那到底是什麼的錯???
天意弄人!!!是啊,是天意弄人,爲什麼?爲什麼在自己大仇得報,正要向她求婚的時候?她卻要結婚了?爲什麼???爲什麼????張曉鋒的心底,大聲的咆哮道,問蒼天?或是問自己???
“呵呵嗚嗚”堅強的面具終於被淚水被無情的撕了下來,暴露出那面具後脆弱的心靈,而被撕下了堅強的面具的張曉鋒,終於放縱自己心中的感覺,那慟哭與狂笑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使得分不清張曉鋒現在到底是在慟哭,還是在憤怒的咆哮,只是那悲傷的淚水源源不斷的從眼眶中涌出,滑過那扭曲的面孔,砸了下來,情感大亂的張曉鋒,任由心中的悲哀趨勢,狀若瘋狂
第三天呆坐了兩天的張曉鋒,在一陣雞鳴聲中終於是回過了神來,那呆滯的眼球,緩緩的轉動了一下,才蹣跚着爬起,此刻,他的眼中已經佈滿了血絲,嘴脣也是乾裂了,胡茬肆意的掛在下巴上,頭上,那滿頭的黑髮中的幾縷白髮,是那麼的引人注意
嘴角擠出一個僵硬的苦笑,張曉鋒那乾澀的喉嚨裡沙啞的喃喃自語道:“今天?就是若欣和曉軍的結婚禮?”。說到這的張曉鋒,眼中頓時爬滿了傷痛,接着,緩緩的爬身而起,洗漱一翻後,才似乎恢復了一點精力,擡頭,站在窗口,看着東方那緩緩的爬上來的太陽一眼,接着長嘆一聲後,壓上一頂禮帽,轉身關門,走了出去
可是,穿過大街的張曉鋒,卻沒看到,兩個身材矮瘦的男子,看到張曉鋒的身形卻是眼睛一亮,接着其中一個,急匆匆的跑掉了,而另外的一個,則是遠遠的跟着張曉鋒跟了上去
緩緩的,太陽終於是越爬越高了,而此時,若欣和曉軍那邊,則是一大羣的人站在教堂裡面,引進西方的風格,現在一般大多的人結婚,都是在教堂裡面了,此時的曉軍和若欣,卻是神色焦急的站在教堂門口,四顧張望着
“張探長?換一個伴郎吧?怎麼你的伴郎還沒來啊?”,只見若欣那邊的一個親戚,看着焦急的兩人,不由得好心的問道。
“不行!!!”,只見若欣和曉軍兩人,聽到她的話,異口同聲的堅決的反駁道,“我們的伴郎是不會換的!!!”,而那個好心辦了壞事的親戚,看到兩人這麼默契的樣子也不生氣,只是笑道:“還沒結婚呢,就這麼默契了,以後,絕對是幸福的小兩口呢”,說着,邊笑着,邊疑惑的走開了
“曉鋒他還沒來,不會是”,只見眼看着時間快到了,若欣看着道路盡頭依舊沒有張曉鋒的身影,不由得擔憂的問道。
“不會的,曉鋒哥絕對不會出什麼事的”,聽到若欣的話,曉軍微微的一驚,但是卻安慰着若欣說道,其實,自己的神色中也是一片的忐忑,道:“如果我們的婚禮,不能得到曉鋒哥的祝福,就不算是完整的婚禮了”。
“恩”,聽到曉軍的話,若欣也是堅定的點點頭
就在這時,突然曉軍的眼睛一亮,指着路上道:“若欣,你看,曉鋒哥來了”,若欣趕忙轉過頭去看,果然,張曉鋒那熟悉的修長的身影正緩緩的走了過來
“曉鋒哥,你終於來了?”,看到張曉鋒的出現,曉軍打着招呼說道,臉上一片的欣喜,又是一片的愧疚和不自然
“曉鋒,你”,而若欣,也是複雜的看着張曉鋒,喃喃的說道,眼中一片水光瀰漫。
看着面前的兩人,腦海中想到當初那個一直留着鼻涕跟在自己背後的小男孩,那個寧願自己死掉,也選擇給自己輸血的小男孩,還有那個經常的在孤兒院的鐵柵欄前遞進來糖葫蘆的小女孩,張曉鋒想到這裡,心中微微的一嘆,接着,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有事來晚了,遲到的伴郎,你們不會介意吧?”,那微笑着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的傷痛。
但是,曉軍和若欣兩人心裡卻更是沉重,不傷心嗎?怎麼可能?他已經把自己的傷痛,埋得很深很深了嗎?深到自己都發現不了嗎
但是至少張曉鋒現在是真心的祝福自己了,兩人雖然沉重,但是卻也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異口同聲的趕忙說道:“不會,怎麼會介意呢?我們”,但是,說到這的兩人卻再也說不下去了,臉上,泛起一片揪心的傷痛,呆在那裡,直直的看着張曉鋒
原來,只見拿下自己禮帽的張曉鋒,那滿頭的黑髮中,幾縷迎風飛舞的蒼白的頭髮,是那麼的引人注目,是那麼的令人心碎
“曉鋒”,“曉鋒哥”,看着張曉鋒頭上那幾縷蒼白的頭髮,只見曉軍和若欣兩個人眼睛頓時呆在那裡了,兩雙眼眸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略帶哭腔的說道。
看着兩人的樣子,反倒是張曉鋒一臉無所謂的笑道:“呵呵,幹什麼呢你們這是?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可不許哭哦,好啦,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快進去吧”。說着,也不管兩人,大笑着自己走了進去。而後面,曉軍和若欣兩人看到那張曉鋒的背影,看到他頭上那幾縷迎風飛舞的蒼髮,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濃濃的愧疚和悲傷
而此時的凱撒皇宮酒店,本來正在房間中品茶的菊少爺,卻是突然的被一個憑空出現的忍者給打擾了。
“恩?有什麼事嗎?”,看着突然出現的忍者,菊少爺拿起手上的杯子,輕輕的吹了吹裡面的熱茶後,緩緩的問道。
“菊少爺!!!”,只見這個忍者恭敬的一點頭,道:“那個殺手我們找到了!!!”。
“哦?”,聽到忍者的話,菊少爺的身軀不由得微微的一震,手上的熱茶也灑了出來,但是他卻沒有在意,卻是激動的站了起來,道:“真的嗎?那趕緊派人去巡捕房施壓,要他們那邊趕緊出動,我們要把事情鬧大了纔好,知道嗎?”。
“嗨伊!!!”,這個忍者一點頭,快速的消失在菊少爺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