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手上的棋子滾落在地,李馨的外婆和外公都是一副震驚的表情的看着張曉鋒,嘴脣微微的哆嗦着,手也是微微的顫抖着,顯然此刻的心情他們是何其的不平靜了。
“外公,外婆,你們怎麼了?”,看到兩個老人的樣子,李馨顯然一驚,急走幾步的來到他們的面前,擔憂的說道,可是,兩位老人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依舊是震驚的盯着張曉鋒,眼中一絲絲的淚花閃現。
兩個老人的反應已經在張曉鋒的意料之中了,看到他們的反應,張曉鋒的眼中也是一陣的唏噓,曾經的愛人,曾經的兄弟已經變成白髮蒼蒼的老者,而自己,卻依舊還是年輕,而且以後這樣的情況還會不停的循環着上演
“李馨,你先出去吧”,心中感嘆着的張曉鋒,朝着李馨擺擺手的說道:“我和他們好好聊聊,你先出去吧”。
“可是”,聽到張曉鋒的話,李馨看着兩個老人不平常的樣子,卻怎麼也不放心,詢問式的眼神看着兩個老人,直到他們點頭後,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因爲李馨的離去,兩個老人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激動的感情,顫抖着的看着張曉鋒,而張曉鋒,也是微微的一嘆,眼中一片的複雜的看着兩張蒼老的臉。,道:“好久不見了啊,若欣,曉軍”。
“曉曉鋒哥?”
“曉鋒?”,兩道顫音同時的響了起來,儘管已經猜到了,但是聽到張曉鋒的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那遙遠得幾乎都快被自己遺忘到記憶的角落的稱呼,依舊是不敢置信的問道,畢竟當初張曉鋒的死,他們開始親眼目睹的,就是下葬都是他們親手埋下去的,但是,過去幾十年了,這個本該亡故的人卻又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且相貌還是這樣的年輕。
“你真的是曉鋒嗎?”,若欣那佈滿着皺紋的手,緩緩的伸了過來的說道。
“呵呵”,輕輕的抓住若欣的手,曾經那光滑的肌膚,此刻已經滿布皺紋了,張曉鋒的眼中一陣的傷痛,嘴裡喃喃的說道:“不錯,我是張曉鋒,沒想到這麼多時間過去了,你們也已經老了,歲月催人老啊”。
聽到張曉鋒的話,兩個人的眼中都是一陣的滄桑,接着,只見曉軍疑惑的眼神看着張曉鋒,道:“曉鋒哥,能不能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年我們明明看到你”,同樣的,聽到曉軍的話,若欣也是疑惑的看着張曉鋒。
“呵呵”,聽到兩人的話,看着他們蒼老的臉,張曉鋒苦澀的一笑,遲疑了一會兒纔開口的說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說出這句話後,張曉鋒看着兩人那平靜的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自己感到疑惑了,這麼驚人的消息,他們居然沒有多大的驚訝嗎?“你們怎麼都沒有驚訝啊?我說的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
“我們早就猜到了”,聽到張曉鋒的話,若欣和曉軍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們就知道了,如果你還是人類的話,怎麼可能死而復活呢?而且現在的樣子還這麼的年輕”。
“原來是這樣啊”,張曉鋒的心中釋然,他們說的不錯,只要是有一點智慧的人就能猜到了,人類中誰能死而復活?誰能永葆青春?
“當年,我是被槍殺了,而當時,我自己也以爲自己死了,但是,就在前段時間”,看着兩人那依舊是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張曉鋒微微的一笑,當然知道他們是在想些什麼了,也沒等他們再次開口問,自己就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講了出來。
而此刻的李馨,卻是在二樓的大廳中坐立不安,心中一片的疑惑,那個張曉鋒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自己的外公外婆一看到他就那麼激動的樣子?難道是什麼遠房的親戚?還是別的什麼?也不可能啊,自己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啊,坐立不安的李馨,只是臉色焦急的坐在沙發上,不是擡起臉來看向那緊閉的房門,眼中微微的擔憂。
時間,不會爲了誰而變得慢,當然也不會因爲誰而變得快,而在李馨的眼裡,自己就彷彿等了幾個世紀一般,終於,在三個小時以後,那緊閉的房門打開了,而一直焦急的注視着房門的李馨,也是快速的從沙發上彈起,朝着房間的房間疾走了過去。
“外公外婆,你們”,看着走出來的三人,顯然兩個老人的眼角還掛着一絲絲未乾的淚痕,李馨擔憂的說道。
“好了,李馨,和我出來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談談”,但是,還沒等李馨把話說完,張曉鋒就朝着她開口的說道,同時也打斷了她的話。
說完後,張曉鋒轉過神來,深深的看了兩位老人一眼後,微微的一笑,道:“可能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看到你們能夠相守到老,我也算滿意了”,說完後,張曉鋒強忍着鼻頭的酸意,依然的轉身離去,曾經那個在孤兒院中每每隔着高大冰冷的鐵柵欄,給自己送來美味的糖葫蘆,還有那個自己至親的兄弟,現在都已經是行將朽木的老者了,首次的,張曉鋒感覺到吸血鬼的生命,是如此的悲哀。
而兩位老人聽到張曉鋒的話,看着他那蕭條的朝着外面走去的背影,卻只是相互持手而立,那老眼中一陣陣渾濁的淚花閃爍着。
李馨聽到張曉鋒莫名其妙的話,看了看他的背影,再看了看兩位老人的樣子,也只得疑惑的跟着張曉鋒的背影跑了過去。
走到門外,卻只看到張曉鋒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夜幕中,擡頭凝視着天上的半輪殘月,眼中一片不符合他那俊朗年輕的外表的滄桑感。
“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張曉鋒大哥?”,看着張曉鋒那的滄桑的背影,李馨微微的一呆,接着輕聲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