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瑜皺着眉頭:“我爹愁什麼?遇上什麼事了嗎?”
“少爺你不知道嗎?就是李棋的事啊,現在城裡的百姓不都在職責李棋嗎?昨晚又死了好幾個人,聽說現在有上萬百姓跑到不良人衙門去聲討李棋了。”
門房老頭嘆氣道:“老爺就是爲這個是犯愁,說李棋不能有什麼事。”
又是李棋.....
不過,李棋居然被這麼多人聲討?
想想,自己好像有點小開心啊。
魏叔瑜笑了笑,然後又急忙甩頭,不能笑,李棋是大唐的希望,是不能出差池的。
只是....還是想笑,哈哈哈.....
“少爺,你沒事吧?”門房老頭被嚇得不輕,暗道少爺怎麼了?一會笑一會不笑的,得了癔症一般。
魏叔瑜擺手道:“沒事,我就是,我在擔心李棋而已,呵呵.....”
門房老頭懵了:“少爺你等等,我去給你請大夫。”
說完,老頭就跑出去了。
魏叔瑜沒有去叫,他直接奔書房去了。
進入書房,果然看到自己的老子在犯愁。
一直以來,魏徵在魏叔瑜的心目中都是睿智的,是不可能有什麼事情能讓自己父親犯愁的。
但自從李棋出來之後,魏叔瑜發現自己的父親經常犯愁。
“爹,聽說你在犯愁?”魏叔瑜壓下揚起的嘴角。
魏徵看了魏叔瑜一眼:“城內民怨壓不下去,李棋很危險啊。”
魏叔瑜坐在椅子上:“聽說有上萬名百姓去不良人衙門了?也不知道李棋會怎麼應對。”
“怎麼應對都是錯的,這些百姓是做錯了事情,但是罪不責衆,不良人不能將他們怎麼樣,也不可以把他們怎麼樣,否則就是激化矛盾,結果只會更糟糕。”
魏徵嘆了一聲:“現在看來,死局啊。”
死局嗎?
那李棋豈不是難受死了?
哈哈哈.....
“你在笑?”魏徵雙眸眯了眯。
魏叔瑜急忙正色:“孩兒沒有。”
“嗯,既然你都來了,也幫忙想想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才能幫李棋度過這個難關?”魏徵說道。
魏叔瑜很謙虛的說道:“連爹你都想不出對此,我怎麼可能想的出來?”
魏徵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怎麼?以前的你可是很驕傲的,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今日怎麼這麼謙虛?”
“孩兒說的是實話。”
魏叔瑜:“陛下呢?陛下沒有對策嗎?”
魏徵搖了搖頭:“陛下這段時間也是焦頭爛額,都沒有對策啊。”
那李棋豈不是沒救了?
魏叔瑜掐着自己的大腿,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
倒也不是想李棋死,魏叔瑜沒有這麼狠的心。只是不想李棋過的那麼舒服而已,免得整天聽到的都是誇讚李棋的話。
那樣很煩,讓他這個十幾年來都以天才自稱的人很沒有優越感。
現在終於是抓住一次機會了,希望能讓自己爽一爽,最起碼希望自己耳根子能清淨幾天。
魏叔瑜:“那李棋該怎麼辦?總不能任由百姓們打罵吧?”
魏徵:“打倒不至於,最多就是躲在衙門裡面不出來。有卓不羣等人在,他們不敢衝入衙門之中。”
“但就算是躲着,李棋心裡也肯定不好受啊。他爲當做了那麼多,多少次捨生忘死,結果卻換來這樣的解決,換誰不會心寒?”
魏叔瑜點了點頭,這點他是贊同的。
“希望這些百姓能適可而止吧,罵一罵就走,別一直在不良人衙門外面。否則,李棋會心灰意冷。”
魏叔瑜微微點頭,突然想到了一點:“爹,李棋他不會對百姓們動手吧?他一直以來,好像都不是願意吃虧的主。”
魏徵聞言站了起來:“你說的對,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不行,不能讓李棋動手。真要是對百姓動手了的話,一切就完了!”
“走,跟我去一趟不良人衙門!”
說着,魏徵就往外面走。
魏叔瑜也知道這不是說笑的,他是希望李棋難受,但是不希望李棋真的陷入深淵之中不可救。
就在這時,門房老頭衝了進來:“老爺,老爺.....不良人衙門那邊傳回消息了。”
魏徵瞪着眼珠子:“快說,現在情況怎麼樣?”
“動,動手了!”門房老頭喘着大氣。
“動手了?李棋他真的動手了?”魏徵喊了一聲,不顧失態。
“動了,真的動了!”
魏徵:“完了,全完了。”
魏叔瑜皺了皺眉:“李棋啊李棋,怎麼還是這麼不成熟?以前對佛門這樣也就算了,現在對百姓居然也這麼衝動。爹,你們以後真的不能只誇李棋了,得教育教育他才行啊!”
魏徵苦笑一聲:“以後?可能沒有以後了。”
“李棋當街對百姓動手,朱啓他們肯定會藉機發難。這一次他們是真正的有理有據,再也沒人能夠救李棋了。”
“李棋要死?”魏叔瑜愣了一下,然後是震驚,再然後是有一種孤寂的感覺。
如果李棋死了,那天底下的年輕人,還有誰能夠與他爭鋒?
自己豈不是就高處不勝寒了?
魏徵:“不良人對百姓動手,是大禁忌。更別說還有朱啓和佛門給壓力,陛下擋不住了。”
門房老頭眨了眨眼:“老爺,少爺,李棋沒有對百姓動手啊。”
“啊?”
“李棋打的是刑部右侍郎孫向陽。”
“什麼?”魏徵脖子忍不住往前伸,“孫向陽?李棋打了孫向陽?”
魏叔瑜嘴巴張着:“那不是更加完蛋?打朝廷命官啊!”
魏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對不對,李棋不可能無緣無故打孫向陽的。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派去的人回來說,是因爲孫向陽他污衊李棋,李棋就抓住了這一點,按照律法打了孫向陽三十大板。”
門房老頭:“當着所有人的面啊,李棋親自動手,一下一下的打,打到最後孫向陽都半死不活了,同行而去的朱啓一句話都不敢說!”
魏徵把脖子收回來,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個李棋,總是能夠給我驚喜啊。”
魏叔瑜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是又要誇讚李棋了?
但這一次魏叔瑜也和之前一樣,沒有半點脾氣。因爲他聽完之後,也想說一句李棋做事真的滴水不漏,很是不簡單。
打了刑部右侍郎還能不受懲罰,這就是本事!
只是,那股挫敗感再一次涌了上來。
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