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死的。
蘇小婉的內心這樣告訴自己。
的確，無論最後做出怎樣的決定，對她來說結局都一樣。
望着手裡的混沌珠，蘇小婉百感交集。
現在想想，當初來到這個世界，不就是希望可以活得長久一些嗎？如今爲了萬物蒼生，卻偏偏選擇要她來承擔這一切。
實在是可悲……
蘇小婉覺得，倘若沒有了這一段經歷，或許她就不會現在這般糾結了。什麼三界，什麼蒼生？那些人的生死與她又有何干？
可，命運就是如此。
偏偏就讓她遇到了師父和大師兄他們。
看着眼前這些熟悉的面孔，蘇小婉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
沒錯，自己的命運要自己做主！
心念及此，蘇小婉微微揚起嘴角，對身後的衆人說道：“我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
這句話說出來後，所有人，包括還在遠處苦苦支撐的玉帝如來等衆神，紛紛側目看向這裡。事實上，在孫悟空與蘇小婉出現時，這些上界的尊者們就已經注意到了。只不過因爲蘇小婉身份特殊的原因，他們無法插足干涉。
如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戰場的這一邊。他們心裡很清楚，這場浩劫能不能躲過，很大程度上就取決於那名女子的決定。
“小師妹，你……”豬八戒欲言又止。平日裡他雖好吃懶做，又愛貪小便宜。然而真到了關鍵時候他反而又比誰都清醒。
與他一樣的還有沙僧和楊戩等人，雖然孫悟空並沒有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但每個人的心裡也都大致猜出了些。
對於大家的眼神，蘇小婉只是笑着聳了聳肩。
“你們別這麼看着我，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師兄……”
蘇小婉看向孫悟空：“我走後，師父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孫悟空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小師妹……你……你別走……”八戒的聲音已經有了哭腔，加上一直抵擋着上方的能量，身體早已到了極限。
蘇小婉知道，不能再耽擱了。
於是，她一咬牙，縱身飛向了遠處的法陣。
“小師妹！”
“小婉姑娘！”
……
冰藍色的蓮花照映了半個天空，空間的震動在此刻變得越來越劇烈。
“你我之間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濁的聲音在蘇小婉耳邊響起。“你當真要爲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付出這麼多嗎？”
“對我來說，他們不是無關緊要的人。”蘇小婉說道。“不過我想，你應該是不會明白的。”
“你我纔是一體，待到量劫過後，我希望你能與我一起重建這個世界。”
“姐姐。”蘇小婉望向濁，眼神中透着一絲淡淡的柔光。
“……”濁的身形明顯有了一絲顫動，顯然她沒有想到蘇小婉會以這個稱呼呼喊自己。
“我知道淨世並非你的本意，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再多看看這個世界。或許，你會發現很多被你曾經忽略過的美好瞬間。”
“是嗎……”
濁低下頭，等到再次擡起時，眼神中已然多了一絲冰冷。
“那些美好，我會去看的。不過，要等這個世界重新清洗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