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過來支援的血殿成員有四百多人,不到五百的樣子。
唐僧略微感應了一下那些人的修爲境界,發現有近三十人是洞虛境界,其餘全部都是化神期的強者。
僅僅通過這一點,他就能看出來,血殿的實力究竟有多雄厚。
而且,唐僧還估計,這些肯定不是血殿的全部力量。
難怪就連妖族也很忌憚血殿,能不與血殿發生衝突就儘量避免,進而不惜浪費直接衝城的機會,與梅花血殿成員廢了那麼長時間的話。
血殿成員按照安排,在空中一飛而去,各自奔赴自己的防區。
那個被稱爲死神的血殿成員,此時目光掃過坐在城下的唐僧等人,有些疑惑地問梅花:“他們這是?”
梅花看了一眼那邊,說道:“普濟寺的!”
“啊,明白了!”說完,此人身形一飛而起,直接離開了這裡,往別的地方去了。
兩人的對話很簡單。
普濟寺的!
明白了!
死神明白了,普濟寺的僧人們自然也就明白了。
“玄奘,他們這是瞧不起咱們啊?”慧心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唐僧笑了:“這也不是現在才表現出來的啊,上一次遇見血殿的人,他們不就是瞧不起咱們嗎?”
“玄奘,要不你直接殺入妖族大軍,自己把他們給殺退了吧,那樣普濟寺就可以一戰成名,再也不會有人瞧不起普濟寺了!”慧心湊到唐僧耳邊輕聲說道。
“那個,我考慮考慮吧!”
唐僧覺得現在的慧心有些不靠譜,妖族怎麼說也有個幾十萬,上百萬,他就這麼忍心讓自己一個人上戰場,演出一場人獸大戰嗎?
“還考慮什麼啊?俗話說,酒香也怕巷子深啊,你不表現一下自己,怎麼讓天下人知道你有多厲害?”慧心還在循循善誘。
唐僧心說,你真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我自己衝上去頂什麼用,我只能保證自己不被打死,根本是擋不住那些妖族大軍啊!
殺多少妖族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妖族退軍,這纔是王道。
不過,他可不能這麼說,他略一沉吟,語重心長地說道:“住持啊,你知道貧僧爲什麼不直接殺出去嗎?”
“爲什麼?”慧心好奇地問道。
唐僧笑了笑說道:“其實貧僧想的可能要多一些,如果只是貧僧一個人,怎麼做倒是無所謂。可是現在貧僧不是,貧僧是普濟寺的一員對不?”
“對啊,你就是普濟寺的人。”慧心點頭:“然後呢?”
唐僧繼續說道:“所以說呢,貧僧從某種程度上就代表了普濟寺,如果貧僧一馬當先,直接對妖族大打出手,斬殺妖族無數,那麼妖族是不是就把普濟寺當做第一號仇家,而展開瘋狂的報復?加入有一天,貧僧有事到別的地方,不在你們身邊,妖族的瘋狂報復,你們能承受得了嗎?到那一天,很可能普濟寺真的就此滅門了!”
“現在啊,住持你看,血殿那邊實力極其強大,他們成了對抗妖族的主力軍,那麼他們就成爲妖族的頭號敵人了。因爲實力強大,妖族也奈何不了血殿啊。咱們是要殺妖族,但是得跟着血殿殺,咱們殺的也就算血殿殺的,倒是妖族未必就找咱們普濟寺,這樣什麼都不耽誤,還把風險降低到最小,這個想法是不是老成持重啊?”
慧心聽着聽着,眼睛眯成一條縫:“玄奘你的意思是該出手時就出手,讓妖族不知道普濟寺,但是讓別的人都知道。”
唐僧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好,就這麼辦,的確是老成持重啊!”慧心會心地笑了:“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唐僧朝城頭上一指:“問那些紅臉的!”
“好吧!”
慧心住持起身,緩緩飛到城頭上,從衆多紅臉面具中招到了那個畫着梅花的:“血殿的道友,普濟寺的人怎麼安排的,什麼時候可以上場。”
梅花朝城外一指:“妖族暫時還沒有完成佈置,等到真打起來了,哪裡吃緊就安排你們去哪裡,現在好生休息,肯定會用得上你們的。”
“好吧!”
得到一個這樣的結果,慧心只能又回到駐地。
“發下去,一人一枚!”
唐僧趁這個機會,把幾個瓶瓶罐罐遞給了慧心,這是他取法寶的時候順便從熊大哪裡取來的,全部是能夠輔助修煉的丹藥。
慧心等人都知道是好東西,立刻開始行動,人手一枚,根據各自的修爲境界,酌情服用,然後果然坐在原地開始煉化。
平靜的外表下,每個人的身體中都有着磅礴的法力在流轉,熊大煉製的丹藥絕對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丹藥,尤其是對境界低微着,所能起到的提升作用極爲明顯。
幾乎是肉眼可見。
上一次,唐僧給了他們丹藥,服用之後,普濟寺的整體實力都有所提升,與唐僧初到普濟寺的時候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時間便在衆僧人的打坐之中一點一滴過去。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終於,妖族的攻城戰開始了。
妖族兵分四路,同時攻擊天蠻城的四面天空。
人族這邊的優勢是頂尖強者比較多,而妖族的優勢則是數量比較多。
剖除那些不能飛行的妖族,可以御空飛行的妖族數量也遠遠地多餘人族方面。
到這個時候,血殿的近五百名強者的作用就發揮出來了。
這些人會合了天蠻城的強者者,各自拉開一段距離,封鎖住妖族的進攻路線,大戰一觸即發。
到了這個時候,普濟寺的僧人已經無法靜下心思繼續盤膝打坐了,他們全部站起身形,通過神念觀察着城中的戰鬥。
“茅廁……”
唐僧忽然用手一指遠處,身形一閃已經離開了原地。
慧心並沒有當回事,只是在原地等着。
很快唐僧回來,臉上帶着一抹奇怪的神情,看向了城頭的梅花。
“玄奘,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慧心現在一看唐僧的這種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心裡有事,雖然時間不長,但他自認爲還是比較瞭解玄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