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馱天神在黃獅逃出他們的包圍圈後,腦袋一熱,就打算也鑽進通天河,不過卻被大自在天給攔住了。
“八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傢伙是上古水神共工的弟子,讓他進入水裡,若是再耽擱片刻,恐怕就要被他給跑掉了。”韋馱天神怒氣衝衝地說道,黃獅今天可把他給激怒了。
大自在天苦笑道:“十二弟,你都知道這傢伙下水之後戰鬥力將大大提升,你還敢閉着眼睛就這麼追下去?”
韋馱天神一想也是,水裡可不比其他地方,他在水裡的戰鬥力肯定會銳減,此消彼長之下,後果不堪設想。“那怎麼辦?”站在通天河岸邊的韋馱天神將金剛杵狠狠地朝一塊石碑砸下去。
一聲巨響傳來,只見通天河水波涌起,從中鑽出來一隻老黿,看着站在通天河岸邊的十五個天神,口吐人言:“剛纔不知是何人召喚於我?”
娑竭龍王從衆人中間走出來問道:“貧僧乃佛教護教天神二十諸天之一,娑竭龍王。你是這通天河的水族嗎?”
那老黿聽說此人是二十諸天之一後,被嚇得噤若寒蟬,就要逃離此地,不過卻被娑竭龍王給施法定住。老黿見自己掙脫不了娑竭龍王的束縛,還以爲對方要殺他除妖,立刻哭訴道:“娑竭龍王明察,小妖在通天河修行一千三百餘年,不僅沒有幹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這附近的陳家莊若有難事,小妖也會盡可能的幫助。九年前,通天河裡來了一頭金魚精,喚作靈感大王,每年都要吃食一對童男女,小妖就曾經因爲這個原因和那金魚精多次交鋒,可惜道行微末,技不如人。屢敗於他的手下。”
娑竭龍王臉色一紅,這金魚精可不就是蓮花池裡的靈感嗎,沒想到跑到地界這麼作威作福。不過這不是重點,馬上向這頭老黿打探通天河底的水文情況,弄清楚一切後才把他給打發走。臨走前,韋馱天神惡狠狠地說道:“若是有半句虛言,貧僧雖然吃素。但是這金剛杵可不是吃素的。”
“不敢,不敢!”老黿一溜煙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心裡打定主意,再發生什麼都不上來了。幸虧剛纔爲自己辯解了一番,否則恐怕已經沒命了。
“十九弟。你說怎麼該做?”韋馱天神待老黿走後立刻追問娑竭龍王。\\
娑竭龍王思慮片刻後說道:“通天河裡的情況小弟大體已經摸清楚了,不如就讓小弟和大哥、八哥、十五姐前去追趕黃獅精,其他兄弟留守通天河外謹防黃獅精逃遁。”
韋馱天神原本還有所不滿,不過被大梵天瞪了一眼後也只能訕訕不說話。於是大梵天便帶着大自在天、鬼子母和娑竭龍王下了通天河。只是剛剛進入通天河,他們就看到了金魚精在他們眼前化爲膿水。
雖然二十諸天對金魚精都非常反感。但畢竟是佛教中人,眼睜睜地看着他就這麼死在黃獅地手中。豈能不怒。鬼子母嬌喝一聲,持着寶扇就向黃獅攻去。貌似鬼子母加入佛教前也是以吃小孩爲生的,也許她和金魚精也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在空中黃獅都不懼鬼子母,何況是在通天河裡,三五招就將鬼子母給迫開,心裡暗急,這裡只有四個人,也就是說在外面還有十一個天神等着他。而隨着大梵天等三人和鬼子母聯起手來,黃獅便漸落下風,特別是娑竭龍王。作爲鹹海龍王的他在水底的手段一點也不亞於黃獅。
這時候。突然從岸上傳來了幾聲噪雜的聲音,大梵天等人臉色頓變。互相打了一個眼色便全都棄了黃獅飛出通天河。不過黃獅豈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九道北冥坎水全部向娑竭龍王射去,即使是他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了,法力被封的娑竭龍王很快便沉了下去。不過這時候另外三個天神卻並沒有注意到娑竭龍王地情況,在他們的思維裡,在水中,最不需要擔心的人就是娑竭龍王了。
發覺法力被禁錮住後的娑竭龍王當機立斷,將自己變回本體,依靠本能遊走。不過黃獅可不給他這樣地機會,隨心鐵桿兵化成一杆標槍朝娑竭龍王一投,沒有法力護持的娑竭龍王立刻就如死蛇般沉了下去。黃獅追上後將尾巴一甩,寒心奪魄刺沒入娑竭龍王地體內,很快他也和金魚精作伴去了。
當大梵天等人回到岸上時,他發現留在岸上的弟妹中,能站起來的只剩下了一半,突然心頭又是一跳,已知娑竭龍王已圓寂,不由苦澀地讓衆人停手,雙手合什說道:“孔雀大明王菩薩,貧僧知道你心中有氣,不過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能不能賣貧僧一個情面,放過貧僧這些弟妹,貧僧任你處置。”
“大哥----”諸天皆驚叫道。
大梵天搖頭落寞地說道:“十九弟娑竭龍王已經圓寂,貧僧只希望能爲二十諸天留些種子。”
韋馱天神聽到這個消息後如五雷轟頂,目眥盡裂,大吼道:“黃獅精,老子要你的命!”
黃獅正好從通天河裡飛了出來,笑道:“這位大和尚,不是都是自稱貧僧嗎,怎麼變老子了?難道你和道門地太上老君還有關係?”
孔宣不緊不慢地說道:“獅弟猜得不錯,此人爲二十諸天中的韋馱天神,俗家姓名爲韋護,乃闡教道行天尊地弟子,太上老君正是他的師伯祖。”
原本怒火填膺的韋馱天神聽到孔宣解開他的身份後隨即沉寂了下去,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黃獅嘲弄道:“原來和慈航一樣,又是一個叛徒啊!”不過韋護這次卻沒有反脣相譏,低頭不語。順帶着孔宣的臉上也有些尷尬,算起來他都兩次叛教了,雖然每次的原因都不以人力爲轉移。
想到這裡孔宣暗歎一聲,對大梵天說道:“你們都走吧,地上躺着的人也都扶走,我下手有分寸的,只是將他們打暈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大梵天喜形於色,連聲道謝,連忙指揮還能動彈的幾個弟妹扶着被孔宣打暈的人撤離此地。而黃獅有心勸阻孔宣,不過看到孔宣一臉悲慼地模樣只好打住了,想來剛纔他對韋護地嘲諷又觸動了孔宣,真是失算啊。
不過二十諸天走前皆用仇恨的眼神盯着黃獅,心裡面自然是想着怎麼爲娑竭龍王報仇。黃獅也不在乎。即使沒有這碼事佛教也不可能放過他,而作爲主要護教力量地二十諸天來說,絕對不可能不與黃獅發生衝突。再說,今天的事情本就是二十諸天先動的手。黃獅只是小懲大誡而已。若不是孔宣做主將他們全放了,黃獅就打算一個不留了。
“大梵天。你怎麼還不滾?莫非還想勸說本王跟你回須彌山接受佛法的薰陶?”黃獅看到大梵天還杵在這裡就氣不打一處來,冷聲喝道。
大梵天很自覺地無視了黃獅的譏罵,對着迷惑不解的孔宣說道:“孔雀大明王菩薩,貧僧剛纔說過了,只要菩薩手下留情。放了貧僧的一衆弟妹,貧僧任由菩薩處置。絕不食言。”
黃獅神色一滯,重新打量一下大梵天,暗道,這老傢伙地爲人還不錯嘛,至少比起觀音、大勢至來說,不是一個檔次的。對大梵天的感官,也順眼了不少。
孔宣輕輕揮一揮手,苦笑道:“大梵天菩薩,其他人我都已經放走了,還要留下你幹什麼。回去吧。回去吧!菩薩也說了,我們也有數千年的交情了。難道還真能把你給殺了不成?”
“這個……”大梵天踟躕一會兒後,也就朝他行了一個佛禮,然後便飛走追他們弟妹去了。大梵天即使再重承諾也是一個人,既然承諾對象都不需要他地承諾了,他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用自殺來實現承諾。
“孔大哥,你那邊怎麼樣了?”二十諸天走後,黃獅關切地問道。
孔宣慘然一笑:“精進善佛已經死在爲兄地手中了,想不到我的手終究還是沾了他們的鮮血!”
黃獅連忙安慰道:“孔大哥可千萬不能這麼說,雖然大哥在佛教裡呆了近兩千年,但也不能一味的忍讓啊,今天他們能對瑜兒下手,他日也有可能對訶兒下手。”
孔宣聞言一震,連聲道:“獅弟說的不錯,看來這裡地事情了結以後,我得儘快回號山去。”
黃獅笑道:“估計這段時間的這一系列事情發生後,牛魔王也不敢讓紅孩兒一個人呆在外邊了,不若就讓那兩個小子都回來吧。孔大哥也可以在亂石山附近找一個洞府安頓下來,也好互相照應,或者如果孔大哥不介意,也可以留在亂石山。小弟住在碧波潭底,而上面地亂石山洞天也大得很。”
孔宣微微點頭道:“看看訶兒和瑜兒是什麼想法吧,離開大雪山之後,爲兄住在哪都無所謂了,只要訶兒和瑜兒不受到傷害就好。”
“對了,精進善佛死了,那另外兩個佛陀怎麼樣了?陸壓道君一個人能應付地過來嗎?”在回程的路上,黃獅隨口問道。
孔宣笑道:“這你就不要操心了,陸壓是何等人,豈會受困於他們兩個,不過你那邊的大勢至菩薩給她跑掉啦?”
黃獅隨即苦笑道:“哎,別提了!孔大哥,你聽說過紅蓮幻陣沒有?”
“紅蓮幻陣,當然聽說過,那可是阿彌陀佛賜給大勢至菩薩的紅蓮所化,兇險無比啊!”隨即臉色大變,驚道:“獅弟,你該不會是逼她使出了紅蓮幻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