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神將,雷灼光華,上則護身,下則伏邪。急急如律令!”白復手持一支紫竹筆桿上銘刻了三十六道金光符的狼毫辟邪符筆,念動了敕筆咒語後,便見筆桿上三十六道金光符同時亮起,映得整支符筆金燦燦一片,如黃金澆鑄,神聖無比。
白復唸咒開了符筆後,便飽蘸了一大口加了靈液玉露研磨的精緻硃砂,靜氣凝神,準備下筆。
神完氣足,白復便對着一塊木板唸了敕紙咒,在木板上有靈光流轉之際,飛速落筆於其上,書寫靈符。
“天光地光,晝夜神光。符籙加持,堅如金鋼。敕!”白復一邊筆走龍蛇地畫着金鋼符,一邊念動金鋼咒加持符咒,左手更掐金剛指,敕符。
這搭建木屋的木板,有七尺來長、一尺寬,尺寸很大,畫符更耗精神,一氣呵成之後,第一次畫這麼大符籙的白復,有些氣喘。
話說這道金鋼符,除了符紙遜些(就一破木板),符筆、硃砂、硯臺都是出自嗜寶如命的紫雲老道,可說都是上等,對了,那硃砂還加了滴靈液玉露,又由白復這個等同於道家真人的妖怪書寫,自是靈異非常,符成之後,便深深嵌入木板中,簡直入木三分,力透木板。而等符籙嵌入木板中後,整個潔白的木板立即暗沉下去,但表面卻閃爍着點點金屬特有的光澤。
“叮叮……”
白複用堅硬好比黃金的辟邪符筆筆桿敲了敲,叮叮有聲,如金石互撞。
“善!”白復頷首稱善後,便低頭垂目,暗自回味剛剛畫符時的情形,希望找出不足之處,加以校正。
思索了三分鐘後,白複眼中閃過一絲明光。他對着一塊木板加持了敕紙咒後,手腕一抖,辟邪符筆沾滿硃砂,行雲流水地在那塊木板上畫下一道金鋼符。
一符畫完,白復便停不下手來,狼毫揮灑,一道道金鋼符被書寫出來。
連續畫了二十多道金鋼符,白復身上出現一股玄妙的氣息,天地靈氣自動聚攏過來,灌注到其體內,他的修爲緩緩增長,氣息越來越強大。
對這些,白復渾然不覺,只是提筆蘸墨,畫符,畫符,再畫符!
“嗯?”某一刻,白復終於查覺到了自身變化,暗自思索起來,不過手上卻沒停下,依舊書寫着金鋼符。
“心停手不停?這得是畫了多少金鋼符纔可能達到這等境界?”一符揮就,白復連忙控制住身體,不再畫符。他回身四望,只見鋪設陽臺的木板,全部暗沉放着冷光,木屋正面,大半木板靈光暗隱,隨意一掃,便知有不下百二十塊木板上已書寫下金鋼靈符。
連續畫了一百二十多道大符?一想到這個,白復立覺腰痠背痛手軟腳抖。不過他有些奇怪,畫了這麼多符咒,按理說應該頭疼眼花,精神萎靡纔是,怎的頭不僅不疼,還精神奕奕的樣子?
畫符最耗精神,其次纔是體力。白復自付連畫一百二十道大尺度符籙,身體疲憊不堪,精神也應損耗巨大,如今……他滿腹疑惑,連忙內視自家元神。
白復內視幽府,便見自家元神神光內斂,宛如真人一般。他微微一愣,心道這不是元神大成也就是煉神到極致的表現嗎?什麼情況,自己剛剛一個恍惚,就從煉神後期修煉到煉神極致了?
“嗯?”白復將辟邪符筆擱在硯臺上,低頭思索起來,感覺莫名其妙的他摸了摸鼻子,摸了會又手託下巴,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糾結模樣。
“動是修行,靜是修行,伐鬆是修行,蓋房子是修行,畫符也是修行。或許剛剛畫符時,我明瞭符中真意,進入了道家悟道、佛家頓悟的狀態,故而修爲突飛猛進。可惜……”白復搖搖頭,不再多想了,修爲進步是好事,管那麼多幹嘛?
畫符太多,全身痠痛,不再多想的白復往地上一趟,閉目養神起來。
靜下來後,白復便感覺到一股股精血流入龍珠中,打了個滾出來後,立即變得鮮活,身體好似注入了新血般,疲勞在快速緩解着。
“好寶貝!這龍珠能快速緩解肉身疲勞。如此日後與實力差不多的人爭鬥,敵人已疲憊不堪,自己卻依舊龍精虎猛,先天便佔盡了優勢啊!”白復心中十分歡喜。
躺了有一刻來鍾,白復疲勞去了不少,不那麼難受了,便立即盤膝坐起,運功調理和溫養筋骨皮肉,不出一個小時,便恢復到巔峰狀態,又因境界提升,更加神采奕奕。
“先去砍棵大樹,把屋頂蓋好,再弄張牀……嗯,看來得往成都走一趟,弄牀被褥,還有鍋碗瓢盆來,對了,再弄些廊柱樓梯,用漆粉刷下,這木屋檔次也就上去了!”白復心中一動,猛然跳下懸崖。
………………
白復悠閒地躺在一張竹製躺椅上嗮着太陽,身邊有個茶几,几上有杯白汽騰騰的香茶,說不出來的愜意。
如今的木屋,經過白復不斷改造裝修,模樣卻是大變,看上去雕樑畫棟,在崖壁之上,卻是美輪美奐。
“茅廬已建成,修爲也到了煉神巔峰,接下來便是擇一良辰吉日開爐煉製本命金丹,成就地仙。”白復雖然愜意,卻也不忘修行之事。
“讓我算算,哪天與我命理相合,最宜煉製這本命金丹。”白復閉着眼睛,手指不停掐動着。
“二月二,三月三。”算了有五六分鐘,反覆確認兩次,白復算到了兩個適合自己煉製本命金丹的好日子。
“二月二,龍擡頭,相傳這天,龍門出,魚蛇蟒蛟之類躍過龍門,便能化爲真龍,成就地仙,可比魚躍龍門,倒是契合。三月三麼,蛇出山,那時天氣回暖,蛇類活力最強,也是不錯呢!”白復睜開眼睛坐起,喝了口茶。
“天時,地利,人和。”白復側頭看向四季常綠的青城山,暗道適合煉製本命金丹的天時已經算出,在青城這等受天地庇護的福地,地利也有了,修爲也到了煉神極致,又有純陽鼎這尊金仙器丹爐在手,算是人和,應該能煉成本命金丹吧?
“不過本命金丹,已是仙丹級別。雖說《丹經》上對煉製本命金丹講解極爲詳細,連什麼時候投什麼藥,火候要如何都有,似乎按部就班便行,但到底是經驗之談……”白復右手食指輕釦茶几,沉吟起來。
“看來得磨礪下煉丹之術,多采些靈藥來練練手才行。好在這青城山,靈草奇花衆多,不泛練手的藥材。而且如今才秋天,離春天還有半年,有足夠時間練習。”白復端起茶,一飲而盡後,一震衣冠,御風往青城前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