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叉寨之中,一切安好,對於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寨主,大家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不過,因爲他總有辦法從外面尋來各種資源、兵刃、法寶,才能導致雙叉寨越來越發展壯大,大家還是心中敬仰不已的。
如今的雙叉寨中,不但熊山君早已歷劫成聖,就連新一波的妖王也有五六人渡劫成功,早已不是當日那般高手稀缺的模樣。雖然,這個數字距離雲翔湊足一百個大聖來佈設萬妖陣的設想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但也終究算是個良好的開始。
方纔在廳中坐定喝了口水,便有精細鬼、伶俐蟲二人找了過來,向他稟告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前些日子離開的時候,他曾經將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了兩兄弟,便是帶着他從幽冥菩薩那裡奪來的部分寶物跑一趟地府,將其送給諦聽作爲禮物,藉以建立起雙叉寨和幽冥殿的關係。畢竟,私交歸私交,想要在兩個勢力間談合作,不拿出些實打實的好處肯定是不行的。而山鬼兄弟這次回來,也正是帶來了諦聽的迴應。
從話語間可以聽出來,諦聽其實早就知道幽冥菩薩珍藏了不少好東西,也猜到了這些東西都被雲翔抄了去,只是礙於二人剛剛合作幹掉了幽冥菩薩,而地獄裡又待着一個修爲高深莫測的江棘,所以才故作不知而已。
而云翔如此上道的行爲,引得他大爲欣賞,而對於山鬼兄弟試探性地提出希望雙叉寨與幽冥殿多多來往,也是欣然同意。不過,他倒是另外提出了一個請求,希望二人向雲翔代爲提出。
事實上,諦聽不但知道了雲翔取走了幽冥菩薩的寶物,還早已知曉了他將遊增塔也搜刮了一遍,裡面的上等法寶,也被雲翔取走了大半。
當然,這些法寶算是雲翔的戰利品,取走的時候也不是他諦聽當家做主,所以他實在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討要。
不過,這些法寶之中,卻有一件頂級寶物,名爲九環錫杖,乃是幽冥菩薩一早就爲西天佛祖專門製造的,如今卻被雲翔取了去,着實讓他不好向西天交代,一個不注意,說不定還會壞了大事。因此,他希望雲翔將這法寶交還給他,讓他能向西天交差。
九環錫杖?
不用想,肯定就是遊增塔第三層的那一杆了,只是雲翔之前並不知道這法寶的名字,不過此時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讓他起了心思。
依稀記得,西遊記裡,本去佛祖將取經重任交給唐僧的時候,便讓望海菩薩給他帶去了兩件寶物,一件叫做九環錫杖,另一件乃是錦斕袈裟,莫非,就是這一杆?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那錦斕袈裟倒還真是個寶物,號稱上嵌七寶,水火不侵,可以防身趨祟,連黑風山的熊羆大王都忍不住出手搶奪,唐僧時常能化險爲夷,說不定便有這袈裟的功勞。
與之相比,這九環錫杖卻顯得有些雞肋了,唐僧肉體凡胎,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法術,將這法寶交給他,就算是有天大的威能也無法發揮出來,分明是暴殄天物啊!本去佛祖又爲何會做出這等無聊的安排?
想及此處,他連忙將那禪杖取出,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起來。
之前因爲他對這法寶實在不感興趣,所以一直不曾用心觀瞧,此時這仔細一看,頓時便發覺出這禪杖的不同來。
原來,這禪杖的杖身也不過是些錫金所造,雖然珍貴,但也算不得太過稀罕,可這杖上的九個錫環,卻也着實是有些名堂了,每個圓環之上,都依稀刻着些花紋,卻又各有不同。
搖動這些圓環之時,便能隱隱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都會被牽動,可仔細去觀察,卻又難以發覺其中的奧秘,看來,這寶物的精妙之處便在這九枚圓環之上了,只是他不得要領,卻無法探尋出其中的真意。
山鬼兄弟見雲翔盯着這禪杖發呆,便問道:“大寨主,諦聽城主想要這禪杖,那您老看,這東西咱們是給,還是不給呢?”
雲翔略一沉吟,終於還是點頭道:“當然給,這東西落在我手中並無什麼用處,還是讓他送給西天吧,免得多惹麻煩。”
不錯,爲了一件自己只能當錘子用的法寶,惹來西天對幽冥府的懷疑,實在是殊爲不值,若是能以此換來諦聽的友誼,絕對是一件穩賺不賠的生意。
於是,他便將禪杖裝入一個乾坤袋之中,珍而重之地交給了二人,叮囑道:“此物關係重大,你們立刻去送到諦聽城主的手中,不得有絲毫的耽擱,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可唯你們是問。”
二人連忙稱是,小心翼翼地接過這乾坤袋,一閃身,便走陰路往冥府而去。
待得二人離去,他正在那裡琢磨着九環錫杖中的奧秘,卻又有人進來找他,卻正是小公主鳳凰。
雲翔的歸來,其實最高興的還是鳳凰,對她來說,雲翔無疑是世上最親近的人,而她此次前來,其實也沒什麼要事,只是純粹爲了閒聊而已。
所謂閒聊,其實就是沒話找話說,比如問問雲翔這些天去了哪裡,遇到了什麼人之類的。
雲翔這人,其實戒心還是蠻重的,往日裡很少將自己的經歷盡數告訴別人,即便是對呂方、朱家姐妹、九尾夫人這樣極爲親近之人,也往往有所保留。
可不知爲何,面對鳳凰那純真而熟悉的眼神之時,他卻自然而然地收起了戒備之心,將自己在西樑國中的境遇盡數講了出來,連不慎懷胎,險些生子之事都沒有隱瞞,頓時逗得她嬌笑連連,將他好一頓奚落。
而云翔聽着這些嘲笑中夾雜着無限關懷的話語,竟然也並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熟悉而溫暖的感覺,便順道和她講起了自己更多的經歷來,聽得鳳凰時而驚喜,時而氣憤,時而悲傷,時而擔心,只是呆呆地看着雲翔,眼光中隱隱透露着敬仰之意。
畢竟,雲翔能夠一路活着走到今天,絕非易事,眼光、算計、氣運缺一不可,若是換做旁人,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引來些小女兒的崇拜感,實在是預料之中。
兩人就這麼一個講得輕鬆寫意,一個聽得津津有味,直至月上枝頭之後,方纔辭別各自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