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聖有苦難言。
如今無當聖母太過扎眼，倘若突然出現在花果山，勢必會引起其它勢力的注意。
那將對花果山極爲不利。
出於這層考慮，孫小聖纔沒敢動用無當白蓮。
當然，他出現在北俱蘆洲，動用誅仙劍陣，也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好在有萬仙陣作爲防護，誅仙劍陣的煞氣並未泄漏。
除非聖人一直死盯着他，否則斷然不會知曉孫小聖來過妖族的地盤。
“俺老孫此來是尋求前輩幫助的。”
孫小聖神色嚴肅道。
“哦？”
無當聖母也認真起來，當即掃了衆妖一眼。
“退下吧。”
不鹹不淡的命令下去，衆妖識相的退散開來。
“說吧。”
無當聖母轉而再看孫小聖，已是布上了一層禁制。
隨後，孫小聖將太上老君告訴他的話，直截了當地跟無當聖母重複了一番。
在他看來，與其藏着掖着，反而讓無當聖母起疑心。
倒不如坦誠相見，至於無當聖母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也不是他一個大羅金仙能夠左右的。
“此話，是太上老君的意思吧。”
無當聖母冷笑一聲。
“前輩聖明！”
孫小聖乾笑一聲，能夠看破無當聖母的心思。
並牢牢掌控大局的，唯有身爲局外人的太上老君能夠做到。
無當聖母能猜出來，倒也不稀奇。
“沒錯。”
“本座以唐僧要挾佛門，的確是在爲你爭取時間。”
“不爲別的，正是師尊將誅仙劍陣交付於你，就足以證明師尊極爲看重你。”
“而本座也曾試圖推演過，但結果都在花果山時，被屏蔽了天機。”
“本座很清楚，若要阻撓佛門大興，唯你不可！”
無當聖母面色古井無波，彷彿在描述一件小事。
“呵呵。”
“前輩可別這麼說。”
“這樣的話，俺老孫壓力山大呀！”
孫小聖尷尬地笑了笑。
他只想安穩的修煉，順便坑一坑唐僧，撈點功德而已。
突然被無當聖母安排成了東方教的救世主，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怎麼？”
“你想不負責任嗎？”
“別忘了，你手中可是有誅仙劍陣的。”
“即便你現在打退堂鼓也來不及了。”
“三界之內，無人不知曉誅仙劍陣在你手中，也早已認定你是截教中人。”
“你早已沒了退路！”
無當聖母沉聲說道。
聞言，孫小聖撇撇嘴。
因爲貪心，而引發的錯誤嗎？
孫小聖卻不這樣認爲。
誅仙劍陣和誅仙陣圖都是通天主動送給他的。
但他從未答應過通天，加入截教。
而且通天也沒要求過。
縱使如無當聖母說的那樣，旁人不這樣認爲。
但孫小聖卻一樣有辦法擺脫這層誤會。
“前輩恐怕誤會了。”
“俺老孫受通天教主厚愛，得到了誅仙劍陣的認可。”
“但俺老孫從未想過與任何勢力爲敵，只是想安心的閉關修煉，早日成聖而已。”
“倘若這其中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俺老孫情願將誅仙劍陣還給通天前輩！”
說完，孫小聖祭出了誅仙四劍和誅仙陣圖。
無當聖母怔怔地看着那四把先天至寶。
自鴻蒙初開，整個洪荒世界只有四件先天至寶。
其它三樣均在三清手中，唯一的一件本在通天手裡，都由聖人看護。
即便其他修煉者垂涎先天至寶，卻不得不考慮自身是否有資格與聖人爭奪。
不是他們不貪心，而是沒資本。
如今誅仙劍陣和誅仙陣圖落在一個外表只不過是太乙金仙的猴子手裡，覬覦先天至寶的修煉者少了聖人這層顧慮。
難免生出搶奪的心思。
就算無當聖母是通天的弟子，她也未必就能守住本心。
“前輩若是想要，儘管拿去就是了。”
孫小聖一臉誠懇道。
其實，他也很緊張。
面前站着的可是準聖。
萬一真的對他起了歹心，一巴掌將他扇死了，那他可真的虧大發了。
畢竟，他身上可不止一件先天至寶，還有弒神槍，十二品滅世黑蓮等衆多極品先天靈寶。
隨便拿出來一件都足以引發三界血雨腥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呼！”
無當聖母緊蹙着眉頭，雙拳死死握緊，彷彿內心正在激烈的掙扎着。
“本座，真該一巴掌拍死你！”
無當聖母咬着牙關，面色陰沉道。
一聽這話，孫小聖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不禁後悔答應太上老君的要求來找無當聖母。
就爲了那三百顆九轉金丹。
如果連小命都丟了，簡直血虧！
“難怪老頭突然變得這些大方，原來早就想到這層了。”
孫小聖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
他甚至能察覺到無當聖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意。
倘若無當聖母突然對他出手，他絲毫不懷疑自己會當場斃命。
不過，這種可怕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
那股冰冷的寒意逐漸消退，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嘆息。
“收回去吧。”
“師尊不會答應本座強行收回誅仙劍陣的。”
無當聖母聲音低沉道。
相比於得到誅仙劍陣，她更忠心於通天教主。
正是有一方面的考慮，她守住了底線。
也讓孫小聖從鬼門關外走了一遭。
“這麼說，前輩是答應了？”
孫小聖鬆了口氣，繼續問道。
“哼！”
無當聖母冷哼一聲道：
“倘若將唐僧的魂魄還回去，西遊之行將無法阻擋。”
“想必也未必是太上老君樂意見到的吧。”
的確。
阻撓佛門大興，不止是無當聖母的意思。
在這一方面，孫小聖和太上老君與無當聖母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
倘若主動歸還唐僧的魂魄，勢必讓西遊之行毫無阻礙。
那麼安排在唐僧身邊的天蓬和捲簾也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說不定，佛門會直接插手，讓天蓬和捲簾成爲豬八戒和沙和尚。
如此一來，孫曉生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那時，佛門也會竭盡全力給花果山施壓。
他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閉關修煉。
“治標不如治本。”
“關鍵在於唐僧能否成佛。”
“就算歸還唐僧的一魂一魄，也要看怎麼個還法。”
孫小聖壞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