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所發生的事情,莫元自是不曉得的。
大雷音寺中,他看着氣勢萎靡的如來佛祖重新歸於蓮座之上,卻是不再逗留,上前道:“如來,此間既然事情瞭解,那我就告辭了。”
如來佛祖此刻哪裡有心思管莫元,他的一顆心,都在去了紫霄宮面見道祖的兩尊聖人身上,倘若到現在他都看不出來,那緊那羅出世是有所依仗,那他可就白做這佛門之主了。
“真君還請自便。”如來佛祖面色無喜無悲的答道。
莫元不再多言,轉身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下界而去,而他剛走沒多久,那上紫霄宮的兩尊聖人便飛落到大雷音寺之中。
“拜見接引佛祖,拜見準提佛祖!”衆佛都是齊聲行禮。
“阿彌陀佛,都起來吧。”準提聖人輕輕擡手,頓時,諸佛都被他攙扶了起來。
此時,卻見接引佛祖道:“西遊大劫,我佛門自當興盛,然而盛極必衰,西遊大劫五百年後,卻是有魔劫降臨靈山,諸位菩薩佛祖,這千餘年歲月,還望做好準備。”
大雷音寺羣佛卻是神色黯然,如來佛祖和兩位聖人都無法阻擋大劫降臨靈山,可見這一劫該有多兇險。
……
“姐夫,你總算是回來了。”
錢塘江畔,看着莫元現身,那敖春卻是鬆了一大口氣,此時人間天色已晚,卻聽敖春埋怨道:“姐夫,你走這些時日,那小青常常來纏着我,可是煩人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莫元雖然在靈山沒待多久,但是血海那一通事情鬧的,這凡間卻是已然過去了快一月了。
“她下次若來,你便與她一滴血,保管她沒功夫再來尋你了。”
莫元笑着應了一句,卻是目光流轉,到了敖茜身上,他道:“茜兒,我走的這些日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敖茜點了點頭,道:“這些日子,我是親眼瞧得,那白蛇不知如何想的,嫁給了凡人書生,不過這二人卻是過的很是不好,那許仙被栽贓拿了庫銀,卻是被打入牢獄之中,好不容易擺脫罪名出來,兩人開了個藥鋪,最近卻是來了個蛤蟆精,修煉的還是道家上乘仙法,在刻意尋他們麻煩呢!”
“已經成婚了,還來了個蛤蟆精?”
莫元眸光一動,擡眸看向了杭州城內,神念一動,整座大城任何一個角落都在他眼前展露,不論什麼妖魔鬼怪,都無法遁形。
還別說,這杭州城內,神人妖鬼都有不少,卻是魚龍混雜,不過莫元的注意力不在這些人身上,卻是在一名沿街叫賣丹藥的道人身上。
這道人穿着一襲紫金八卦衣,嘴脣上蓄着一小撮黑鬚,眉宇之間頗有幾分陰損之色,卻是一隻千年蛤蟆成精所化人形。不過關鍵不在這裡,卻是這道人渾身上下,半分妖氣也無,竟然修煉的是道家上乘仙訣,透露出來的氣息和白素貞隱隱有些相似,正是那截教仙法氣息!
“還是個聖人一脈的弟子?”
莫元心中一動,卻見得這蛤蟆精四周來買丹藥之人,都是有氣無力,心神渙散,氣血虧損,赫然都是得了瘟疫!
莫元知道這瘟疫都是這蛤蟆精散播的,他暗自低語:“這妖孽無緣無故,禍亂人間,卻是饒他不得。”
他對敖茜和敖春姐弟二人道:“茜兒,春兒,可有興致陪我去城裡逛上一逛?”
“好啊!”
敖春一口便答應了下來,他道:“姐夫你不在的時候,姐姐除了允許我下錢塘江,可是那裡都不準去,小青又整日來煩我,我可是憋壞了。”
如今正是大劫之中,天機紊亂,沒了莫元,敖茜那裡敢放敖春亂跑?須知,她那個三哥哥敖丙,便是死在大劫之中,雖然她那時還沒出生,可是聽的多了,對這大劫忌憚的便深了。
也就是錢塘江中的那位錢塘龍君是名金仙道行的神魔,法力深厚,與他們也有交情,不然的話,敖茜連錢塘江都不讓他下去!
不過如今莫元回來了,那自然又是不一樣了。
敖茜自是聽見了莫元開始所說,剷除蛤蟆精,她早就有這個心思,不過因爲莫元不在,她不好惹是生非。卻聽她道:“既然夫君想逛一逛,那咱們便逛一逛吧。”
三人遂聯袂朝着杭州府而去,此時正是春日,雖是夜晚,杭州城中卻是繁華依舊,點點燈火之下,到處都是行人。尤其是在前往那蛤蟆精的攤子上,隨處可見得了瘟疫的病人在親友的攙扶下趕路。
“這都是那蛤蟆精造的孽。”
敖茜見了這些人,搖頭暗歎道:“也不知這妖孽做這有損功德的事情幹什麼,掙凡人的一點銀錢,對他來說,難道便能抵承擔的業力嗎?”
“茜兒卻是慈悲心腸,待會見了那蛤蟆精,便由你出手打發了吧。”莫元笑道。
蛤蟆精修煉有仙訣,是名門弟子,必然不是爲了圖財才撒下瘟疫,極有可能便是來找這白蛇的麻煩的,不過莫元也不知具體原因,原著裡寫的卻是太過荒誕不經了,妖魔要錢做什麼?
三人一路疾馳,不多時,便遙遙看見了王道靈擺攤所在。
卻見得那攤子四周,盡數都是病人,病氣淤積,這一小片地方,卻很是不詳。
而那王道靈正在賣藥,一瓶丹藥一兩銀子,那患者付了錢,當即服食,隨後便見得病氣被驅逐一空,很是靈驗。
“他這是,在修煉法訣?!”
莫元看着那蛤蟆精治病,卻是微微一驚,只見其人腰間懸掛着一枚黃澄澄的小印,那小印之上,匯聚無數瘟病,但凡有患者服了丹丸,這蛤蟆精腰間的小印便綻放出一道微光,那病人體內的瘟疫之氣,頓時全過渡到了這蛤蟆精身上,其人法力,卻是立時增加一縷。
這一縷看似不起眼,但是這麼多病人,盡數都被他吸納了病氣,可比他自己打坐修煉快的多。這種修煉的法門,卻是讓莫元想起了截教門下的一位弟子來。
當下他傳音道:“這位道長,可是那瘟部真君呂嶽的弟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