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吼現身,觀音不怒反笑。
她早已從如來的口中得知,在未來的西遊量劫之中,金毛吼將是她的坐騎。
堂堂的殭屍鼻祖!
無數紀元被鎮壓,卻未被鎮服的太古邪靈!
如若果真臣服於她,那將是莫大的功德!
自己的證道之路上,添此功德,這會讓她距離證道聖人更進一步。
一念至此,觀音一掃之前的暴怒。
她的臉上,漸漸綻放出金色的笑容。
柳葉激飛的那一瞬,觀音無比自信。
“金毛吼,速速皈依,吾與你摩頂受戒!”
話音未落,她的口中喃喃,念動佛經。
幾乎同時,天空之中,響徹起呢喃的佛音。
佛音蠱惑。
一長安街頭的一衆凡人,臉上無不露出虔誠的笑容。
儘管此刻,他們被血雨澆注,只剩殘肢斷臂。
可是他們的臉上,仍舊綻放出無比虔誠的笑容。
雖死而猶笑!
這幅詭異的場景,讓人駭然。
柳葉降臨在金毛吼的頭頂。
那條柳葉,原本只有咫尺寬闊。
可是一瞬間,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眨眼之間,遮天蔽日,如同天幕一樣,傾軋而來。
這條柳葉,非同凡響。
它在觀音的羊脂玉淨瓶中,浸透了佛法。
此刻,無邊的佛意彷彿化作了實質,在柳葉的裹挾之下,轟然落下。
那一幕,彷彿天空隕落。
昔日,太古之戰,天塌地陷也不過如此。
無量佛法驟然傾軋而下,就算是普通散仙,都難以抗衡,更何況長安城中的凡人。
砰!
砰!
砰!
爆裂聲傳來。
無數凡人,頃刻之間,就被碾爆。
一時之間,長安城中血雨腥風,宛如煉獄。
可是觀音,絲毫都不在意這些。
現在,在她眼中,只有一個金毛吼。
只要能夠將他鎮服,即使枉殺萬千生靈,也在所不惜。
見此一幕,金毛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好狠的佛門!”
“好狠的菩提!”
長久以來,他跟隨秦歌,心性漸漸變得平善。
此時,見觀音殺戮,於心不忍。
一念至此,金毛吼閃電出手。
只見他大爪一揮,瞬間一道氣息猶如飆風一樣,激射而出。
轉瞬之間,那道氣息化作了一隻巨大的魔爪。
魔爪一撈,剎那之間,席捲起千萬人,朝着長安城外裹去。
一息之後,千萬凡人平安落地。
一衆凡人死裡逃生,此刻,他們臉上的驚恐之色尚未退卻。
大慈大悲的觀音,在長安城頭屠戮。
嗜殺成性的妖魔,卻救他們於生死危難。
這一幕情形,何其的諷刺。
剛纔那一瞬,金毛吼出手救人,最終導致他的身形遲滯一步。
此時再想躲避,已然晚了。
望着他,觀音冷笑一聲。
隨即,她口中喃喃,念動佛經。
磅礴的佛音,如同洶涌的海潮,一浪蓋過一浪,洶涌澎湃,轟然砸向金毛吼。
那一刻,就連空間都彷彿被壓縮。
空氣變得稠密,金毛吼激飛的神行,忽然遲滯了下來。
他像是陷進了無比粘稠的液體之中,一舉手,一投足,都比我的費力!
“這是什麼!”
金毛吼不禁錯愕。
一種不祥之感,瞬間席捲上心頭。
那種感覺,讓金毛吼爲之恐懼。
因爲在上古那一場大戰之中,他真是在這種感覺之下,被佛門鎮壓。
在被鎮壓的無數紀元當中。
這種粘稠恐怖的感覺,就像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此刻,金毛吼不禁戰慄。
“觀音,你還想將吾鎮壓!”
金毛吼掙扎着,咆哮着,想要從束縛之中掙脫出來。
可是一切,都徒勞無用。
觀音的臉上,重新綻放出金色的笑容。
“金毛吼!”
“這種感覺,你可曾熟悉!”
“上古一戰,你駕馭殭屍氣息,法力無邊!”
“可是,你卻不知道,吾的羊脂玉淨瓶天生就可以剋制屍氣。”
“那一次大戰,正是吾的出手,才最終將你鎮壓!”
話音未落,金毛吼的雙目陡然暴睜。
“原來是你!”
昔日一戰,就連佛祖如來,都拿他無可奈何。
可是,那一天,他卻被一股神秘力量所鎮壓。
後來的無數歲月裡,金毛吼始終都有想通這一點。
現在,終於大惑得解!
“好!好!好!”
“吾被鎮壓之時,就已發誓,此仇不死不休!”
“既然你已承認,那擇日不如撞日,索性今日你我生死一戰!”
金毛吼咆哮如雷。
陡然之間,他的獠牙外翻,大嘴猛張。
一道水氣從他口中,轟然噴出。
那一瞬的威力,猶如火山爆發。
一道水龍轟然而出,彷彿流星一樣,狠狠地撞向那條柳葉。
轟然一聲。
水龍炸裂。
那如同天幕一樣的柳葉,也隨之破碎。
爆裂的水龍,化作漫天的水霧,飄飄搖搖,緩緩降落,洗刷了整片天空。
被水霧洗刷過的天空,瞬間恢復了輕盈。
那種粘稠的感覺驟然消失。
金毛吼從佛意的束縛中,掙脫出來,重新恢復自由之身。
金毛吼口中激射而出的水龍,正是秦歌的忘憂茶凝練所成。
在跟隨秦歌的這段時日裡,秦歌烹茶,金毛吼便跟隨痛飲。
忘憂茶不但洗滌了他的元神,讓他的修爲更爲精純。
甚至被他當做法寶鑄煉。
沒想到,有朝一日,此寶果然救了他一命。
觀音陡然吃了一驚。
她的臉上,充滿了震驚與懷疑。
“不!這絕不可能!”
“吾的羊脂玉淨瓶,對屍氣、屍水有先天剋制作用。”
“即使你的境界再高也沒用!”
金毛吼冷笑一聲。
“哼,靈山狂徒,少見多怪!”
“吾的水龍,乃是主人所賜。”
“區區的佛法,在吾主的面前,就如同螻蟻。”
“熒光之光,怎敢在無主面前爭輝!”
“吾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