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舊帳大發橫財
回到商隊,見到老油條正心急如焚的來回走動,我還以爲他在擔心我呢,誰知他一見到我劈頭就問:“你有沒有把貨物拿回來?”
“沒有啊。”那時候逃還來不及呢,誰管你那幾牀被子!
“慘了、慘了,”老油條急道,“這次真是血本無歸了!”
突然他轉身對我道:“阿學,你跟我現在去找那個叫紫筆的老闆,我要問他要回被子的錢!”
啊?我實在很想告訴老油條不要說是視錢如命的紫筆,就算是普通人都不會承認這筆帳的,何況是鐵公雞紫筆?
本來我是一百個不願意去的,不過我突然想起與紫筆的陳年舊帳,便欣欣然的跟着老油條去找紫筆去了。
老油條帶着我往錢家莊最豪華的客棧找,結果人家說此人剛結帳走了,叫人把行李搬到錢家莊最差、最便宜的旅店去了,老油條趕緊帶我過去。
那家店確實不怎麼樣,小二邊指了指最破的房間對我們道:“你們問的人就在那邊。你們勸勸那位客官吧,他的朋友死了,隨便拿張席子裹着叫人往亂葬崗那埋了,就爲省那幾個錢,也不怕屍體被狗刨了。他還有一個朋友都受驚了,神志不清的,也不請個大夫看看,要是死在我們店裡,我們怎麼做生意啊?”
走到門口,老油條滿懷希望的敲了敲門。
門開了,紫筆愁眉苦臉的看着我們道:“你們是誰啊?找我幹嗎?”
老油條連忙堆着笑臉道:“老闆,我們是來收帳的,你之前不是向我買了幾牀珍珠被嗎?能不能先把帳結了?”
“什麼珍珠被?”紫筆兩眼一瞪,“我什麼時候買過這東西?”
“老闆你真是貴人事忙,今晚在錢老大的……”
“去去去,”紫筆一臉不耐煩道,“現在人都死了,你要被子的錢門都沒有!”
老油條哭喪着臉道,“老闆,多少給點吧,不然我連給夥計的錢都沒有。”
“關我什麼事……”紫筆突然想起什麼,看了我一眼問老油條道,“你這夥計工錢多少?貨物的錢我是不會給的,不過我現在缺人用,你可以把這夥計轉讓給我,我可以發發慈悲幫你減輕一下負擔。”
“這……”老油條遲疑了一下,終於答應了。他轉身對我說:“阿學,你以後就跟着這個老闆吧。我養不起你了。”
說完也不等我回話就走了,生怕我賴着他似的。
我站在那,以前只聽說坐車被人賣豬仔,沒想到打工也會被人賣豬仔的!
紫筆見我還愣在那裡便道:“還傻站着做什麼!快進來幹活!”
我跟着他進了房間,只見唐清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眼睛閉着,似乎被紫筆點了睡穴。
紫筆指了指唐清,道:“我已經派人去冼家叫人來接他了。你這幾天好好照顧他,冼家的人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便提起桌面上那又大又沉的包袱準備走人。
唐清的父親唐樸被謝如華抓走了,唐家其他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連冼家欣都死了,唐清與冼家的婚事也告吹了,冼家的人還會顧唐清死活嗎?好你個紫筆,想將這燙手山芋扔給我啊?
於是我冷笑道:“你這就走啊?我們得先把帳算清。”
“也對,”紫筆從懷裡掏出一錠碎銀,“這是幾天的使用,不夠的你先墊着,到時候問冼家的人要。”
“呵,這點小錢給我塞牙逢都不夠!”我拿起桌面上的茶壺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十年前我可給了你一千兩起家做生意的,你說賺了一人一半,別告訴我只有這麼點利息。”
這都是陳年舊事了。十年前紫筆雖然已經是冷宮錢部的接班人,但苦於沒有錢做自己的生意又不甘心爲他人作嫁衣裳,於是便老是纏着我出資給他做自己的生意。
這本是在冷宮內明令禁止的,只是紫筆此人實在是視錢如命,我又受不了他經常纏着我磨,於是在執行任務殺人時,順手牽羊拿了幾張銀票扔給他,省得他老是纏着我。
不過這事後來我就忘了,一則是我和紫筆各有各忙、二則是我當時滿腦子都是冷亦寒,根本不把錢放在眼裡,加上紫筆這小子可能生意做大了、怕我向他連本帶利收回便老是有意無意避開我。
當然了,本人現在已經淪爲徹底的無產階級,爲了賺點生活費,都不惜和冷至超與虎謀皮,何況是與紫筆這小子算舊帳!
紫筆聽我這麼一說嚇得雙眼瞪得老大,嘴巴張着都忘記合上了,神情十分滑稽,“你是雪硯?你沒有死?”
“不從你那把一千兩連本帶利收回,我怎麼省得死?”我笑道。
紫筆戰戰兢兢道,“你怎麼會在這兒?宮主不是說你背叛冷宮被他手刃了嗎?你這次回來做什麼?”
我眉目一挑,冷亦寒居然對外宣稱我是因爲背叛冷宮才被他殺死的?
“這你先別管我怎麼會在這,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我現在有多少錢?”
紫筆嘴脣哆嗦了一下,“這麼多年你都讓我打理了、幹嗎要問?”
我懶得和他廢話,“說,有多少錢?”
紫筆無可奈何道,“不多,也就是農莊三十四處、客棧五十六間……”
紫筆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我聽得眼珠都快掉下來,“這些都是我的?”
“當然不是,只有一半是你的。”紫筆一臉不高興的說,“如果你遲半年折現還會多二成的利潤、今年農莊收成不錯、會有豐收。還有牧場……”
我完全被自己的鉅額財產震撼了,原來我這麼有錢,恐怕一輩子都花不完!什麼霍去病的寶藏,見鬼去吧!我不用再跟冷至超同流合污都已經富可敵國了!當然,前提是我必須能平平安安的將這筆錢弄到手,並且最好把紫筆這超級“巴菲特”也招安了!
我在腦袋裡飛速思考,紫筆此人只認錢不認人,何不威逼利誘他,讓他爲我所用?
於是我打斷他的話,道,“行了行了,你別再說了,你知不知道爲什麼宮主會說我背叛冷宮?要將我殺之而後快?”
紫筆愕然的看着我,突然臉色一變:“莫非是……”
“不錯,就是因爲宮主知道了我們揹着他合夥做生意的事。”我車了個大炮,紫筆一下子就嚇蒙了。
“ 這怎麼可能?我做自己生意向來隱秘得很,宮主不可能知道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那、那宮主爲什麼不殺我?”
“因爲他要等機會讓你把所有的一切充公!”我有的放矢的使出最狠的一招。
“充、充公?”紫筆幾乎要暈過去了。
“是啊,把你苦心經營的這一切都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