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雨蟄真人不由起了一絲疑心。在十萬年前,雨族就已經是霧族的附庸種族,難道這位所謂的魂族使者,並不知道?這太奇怪了。
許陽面容絲毫不變,迎着雨蟄真人的注視,微微冷笑說道:“當然,難道雨族之主,以爲本使者不知道這件事麼?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當初霧族和我們魂族並列爲蠻荒強族,難分高下。可現在,我們魂族一家獨大,實力遠勝霧族!等到魂牽聖帝降臨,必將重建天玄世界的新秩序,而我魂族人丁單薄,需要聽話的附庸種族作爲代理人!這樣說,雨族之主可明白了?”
這番話立刻打消了雨蟄真人的疑慮,原來這名魂族使者魂崖,是來挖霧族牆角,意圖增強魂族實力的。
殊不知,許陽現在神色雖然絲毫不變,氣溫、呼吸、心跳等等也沒有絲毫異動,但是心裡卻是翻江倒海!差一點,他就因爲對蠻荒時代常識的欠缺,露出馬腳。雖然許陽有自信,可以在雨蟄真人面前逃生,但這也就意味着許陽的通盤計劃會以失敗告終。
雨蟄真人陷入了沉思。現在魂族的強大,是所有人公知的一件事情。是否帶領雨族,脫離霧族,投靠魂族?這的確有誘惑力。要知道,魂族的附庸種族,肯定比霧族的附庸種族,要風光的多。
然而,這樣做也是風險極大。先不說以雨族的實力,能否得到魂族的看重,單是霧族對此的反應,就足以讓雨蟄真人畏怯了。一旦霧族惱羞成怒,討伐雨族的背叛行爲,而魂族又沒有足夠的支援的話,雨族可就遭殃了。
蠻荒諸族之間,並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純盟友關係,他們之中也曾有過諸多的鬥爭。諸族爭雄,可不是一句空話。
“如何,雨族之主對我們魂族的提議,是否贊同?”許陽緊緊盯着雨蟄真人的眼睛逼問道。
“……抱歉了。魂崖使者,這件事牽涉甚大,我們雨族,無法倉促之中做出決定,”雨蟄真人思量再三,還是暫時拒絕了這個誘人的提議,“不過,魂崖使者似乎只有玄皇境界,恐怕無法代表整個魂族吧?”
“怎麼,雨族之主嫌棄在下身份低微。無法代表魂族?”許陽神色一冷說道。
“這倒不全是,只不過這種大事,如果能有一位魂族的長者前來,我們雨族心中也會安心一些。魂崖使者,你說對不對?”雨蟄真人打了個哈哈說道。
“我明白了。下一次,我魂族的世尊會親自登門拜訪,”許陽站起身來,臉上閃過一抹不快,“魂崖就此告辭。”
看到許陽臉上的不快,雨蟄真人心中也有些不安,他起身笑道:“魂崖使者遠來不易。我雨族有薄禮奉上,還請笑納。”
說話間,雨蟄真人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根發亮的銀針,手指一揚,銀針在大殿之中騰空穿掠,劃出了一道道瑰美的軌跡。最終懸浮在許陽面前。
“好快的速度!”許陽心中一震,這根銀針的飛行速度,簡直快得驚人!看樣子,它應該是一件很不錯的寶器。
許陽心中震撼,臉色卻是露出疑問:“雨族之主。這是何意?”
“呵呵,這是我們雨族的特有寶器,暴雨針!”雨族之主笑道,“此物煉製不易,但是威力驚人。以魂崖使者的實力,操控這暴雨針,在面對剛剛那個翼虎族人的時候,即便不使用奪心之術,也能夠將其在無聲無息之間斬殺!最妙的是,這暴雨針殺人之後,僅僅會留下一粒針眼大小的微型傷口,很難察覺。”
“暴雨針,好一件暗殺寶器,雨族特有之寶果真不凡,”許陽面露歡欣之色,“難道說,此物是雨族之主,贈送給在下的禮物麼?”
雨蟄真人笑道:“當然,這暴雨針就送給魂崖使者,還請不要嫌棄。”
許陽哈哈大笑,原本僞裝出的不快之色一掃而空:“這次魂崖作爲使者來訪雨族,竟然沒帶一件像樣的禮物,本來就心中有愧,現在還要接受雨族之主這等大禮,真是慚愧啊!”
雨蟄真人心中暗罵一聲,臉上卻同樣露出了笑容道:“魂崖使者客氣了。這次回到魂族之中,還請使者爲雨族美言幾句……”
“當然,當然。”許陽高聲笑道,大包大攬地應承。
接下來,許陽婉拒了雨蟄真人的挽留,沒有在極尺城繼續多呆,而是推說有事在身,便即離去。
極尺城南,四千裡之外。
許陽懸空飛行,他早已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張俊秀的面孔。
“扯着魂族的大旗,果真是好處多多!這一次極尺城之行,果真探到了雨族的陰謀!原來,他們要拉攏南疆獸族,在極尺城伏擊我帝宗大軍。”
許陽皺眉沉思,自語道:“不過,我在極尺王宮,重創南疆翼虎族的使者,應該會讓此次結盟受到些許挫折。不過這還不夠!我要再添一把柴,讓這把火燒的更旺一些,爲帝宗,乃至人族,爭取更多的時間!”
許陽周身風極玄力噴涌而出,背後飛翼扇動,凌空遠去,根本看不到蹤影!只能聽到,高空之中有凌厲的破空之聲,不絕響起。
高天之上,兩架翼虎車向南方快速飛行。
“虎猛,你現在感覺怎樣?”其中一架馬車之中,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另一架馬車之中,輕微的咳嗽聲響起,隨即一個粗豪的聲音迴應道:“那個魂族的小王八蛋,出手太狠了!不過還好,他應該只有玄皇初期的境界,雖然拳勢之中有着一股大地意境,但終究沒有修成法則,被我的風極法則之力催逼之下,已經漸漸散去。只要這股意境消失,我在幾個呼吸之間,身體就會恢復如常。”
“嗯,那就好,”第一個聲音有些憂慮,“虎猛,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那個魂族使者,有些不對勁,好像特意針對我們翼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