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家主,你的賭注,押對了啊。”黎伯延嘆了一口氣。
他指的是,在葛家欺凌許家的時候,御家頂住了壓力,將許陽的妹妹許妤等人收容在府中,因而獲得了許陽的極大好感。反觀黎家,對此不聞不問,就失去了許陽的友誼。
御天峰笑道:“我收容許陽的妹妹,本來也沒想着,這麼快就可以得到回報。我當時考慮到許陽既然進了滄瀾府,在二十年內必定成爲宗師級強者,所以就結一個善緣。不料我錯估了許陽,他的確成了宗師,只不過不是二十年,而是兩年時光。”
黎伯延心中一陣後悔,他勉強笑了笑,便告辭離開。
許陽收起了有些破碎的天階戰甲,腳踩朱雀玄靈,緩緩落下。
這一戰,許陽收穫了不少玄晶,其中有三顆玄晶,品質極高,是彭光輝等三位巔峰玄宗留下的。
更大的收穫,是十八名玄宗高手、一名玄君高手的修行經驗、修煉功法,都被許陽在戰鬥中吸收,加以推演,銘刻在八極熔爐之上,作爲他前進的積蓄。
“許陽,彭家還有一個老祖,彭元海,此人是玄君巔峰的境界,十分恐怖!彭家吃了這麼大的虧,鎮族玄君都被殺死,彭元海不可能善罷甘休。”御玄雨低聲說道。
“一個玄君中期的彭元江,就這麼難纏,如果是巔峰玄君彭元海……我現在的實力,肯定打不過。”許陽對自己的實力定位很清晰。
“那怎麼辦啊,”採籬說道,“要不咱們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嗯,而且我感覺,已經觸摸到了玄宗中期的門檻,只要潛修幾日,消化掉這一戰所得。就能晉升爲玄宗中期。到那個時候,不論是八極融合,還是大勢掌控,都有了質的提升。對抗彭元海,也不是不可能。”許陽說道。
忽然,一個龐大的氣息,從遠方遙遙傳來。隔空鎖定了許陽!
“這是誰的氣息?怎麼這麼強大!”御玄雨駭然說道,這個氣息比起彭元江,簡直強橫出好幾倍,深邃,博大,難以測度。
“恐怕我們走不掉了。”許陽微微一笑,“是彭元海。”
“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消息,許陽纔剛剛殺死彭元江一炷香的時間!”採籬驚叫道。
“不清楚,而且這不重要了,彭元海以大勢遙遙鎖定了我,雖然以我九變玄靈的速度,能逃脫得了一時。但逃不了一世。最重要的是,我逃走的話,他肯定要拿你們泄憤,”許陽靜靜說道,“爲今之計,只有一戰。”
不過十幾個呼吸,彭家老祖彭元海,就出現在了臨淵城上空。
這個強大的巔峰玄君。現在絲毫不控制自身的怒氣,他氣息澎湃,有如汪洋一般浩瀚,站在半空之中,彷彿太陽都被他遮蔽了光芒。
“許陽何在!”
彭元海開口了,聲音有如雷霆:“你好膽,竟然連殺我彭家二十餘名玄宗。還殺死了我彭家的一名玄君!此仇此恨,傾盡無盡海水也難以洗刷。趕快出來受死!”
許陽端坐在朱雀玄靈背上,他神色冷漠,冉冉升空。
“彭元海。你這般叫囂,不過是欺我剛剛大戰一場,玄力空虛。你若有膽量,明日再戰,我必斬你狗頭,懸掛在臨淵城門。”
彭元海哈哈大笑:“許陽,你以爲我是泥古不化的老頑固?這種激將法門,對我沒有絲毫用處。成者王侯敗者賊,我殺了你,誰敢說我趁虛而入?你身上,應該有不少秘密吧。給我把吸收他人玄靈的邪功,還有你身上的所有寶藏交出來,我可以禍不及家人。你再敢頑抗,我會當着你的面,殺了你的所有親朋好友,讓你痛不欲生。”
“這老狗果然狠毒。”採籬咬牙切齒,小聲說道。
“彭元海,我的功法,就算給你,你也修行不了。”許陽淡然說道。
“哼,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彭元海喝道,他渾身光芒大放,一個巨大的藍色漩渦虛影,緩緩成型。
隨着藍色漩渦虛影的成型,彭元海整個人的氣勢都爲之一變,彷彿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勾動一方天地的威能,帶着天地威嚴,讓人興不起抵抗之心。
“我是巔峰玄君,知天境界!我的精神,已經和天地有了隱約的聯繫,這就是我衝擊王者的領域雛形,旋流領域!”彭元海長嘯道,“許陽,和我對抗,你沒有絲毫勝算,唯一的下場,就是死亡!”
彭元海簡簡單單地一拳轟出,平直樸實,沒有任何變化。
但這一拳,極爲恐怖,許陽感覺天地間的空氣似乎都被抽空了,那樸實無華的一拳,彷彿漩渦黑洞,將他的軀體,不由自主地吸附過去。
“這就是巔峰玄君的強悍之處嗎,任何挪移身法,都沒有了作用,舉手投足便有天地之威!”許陽眉峰緊皺,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巔峰玄君的恐怖。原以爲晉升玄宗中期之後,可以抗衡一二,現在看來,就算是到了玄宗後期,也未必能勝得過彭元海。
“全部力量,灌注鎮玄塔,催動這座神秘玄器,拼死反擊!”許陽下了決心。
但是虛空之中,忽然有另一股強橫的氣息降臨了,這氣息飄渺無蹤,但是同樣博大深邃。
“是誰?”彭元海心神敏銳,他感應到了這股強橫氣息隱含的威脅,如果這一拳擊出,他就會遭遇那神秘強者的攻殺。於是,彭元海收回了拳勢。
許陽循着這股龐大的氣勢看了過去,驚訝地到:“韋院主?您怎麼會在這兒?”
來人正是東萊國海雲分院的韋院主,他手中依舊拄着一根柺杖,身軀幹枯瘦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跟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沒有絲毫兩樣。
“閣下是誰?爲什麼阻擋我報仇?!”彭元海喝道。
韋院主淡淡說道:“許陽,你不能殺。”
“他殺了我彭家上下二十餘位玄宗,就連我的弟弟,玄君彭元江也死在他手。我爲何不能殺他?”彭元海簡直氣的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