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這麼快就進宮了?”劉玄兒驚愕道,那個宰相竟然真如江宇蕭說的一般,這麼的不顧親情,難怪是那老妖婆的哥哥,還真是同一個媽生的,都這般的絕情。
青衣點了點頭道:“現在已經在皇后那邊了,就等着皇后安排,有機會就讓她侍寢了。主子,你快點想想辦法吧啊。”
如果皇上真的要了若蘭,又拆散了一對苦命鴛鴦,這真的讓人看不下去,爲什麼有情人都不能終成眷屬呢?
“江宇蕭呢?他不是說又對策麼?關鍵時刻人給我死哪裡去了?”劉玄兒不由四處搜所着那個該死的人影,需要的時候從來不出現,不需要的時候每次都出現,真是太不靠譜的傢伙。
“主子,爲什麼你對少爺這般兇?對其他人卻這般的溫柔呢?”青衣真是爲自己少爺感到不值得,不由問道。
劉玄兒思索了好一會兒,纔不確定道:“不知道,就喜歡吼他,感覺吼出來,自己的心就舒坦了許多。”
“……”這是哪門子的愛啊,還成爲習慣了,青衣真是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主子對少爺到底愛不愛?如果愛怎麼捨得這般吼,如果不愛又爲何……想到這個青衣不由臉紅起來了,那天自己爲他們把風,聽到那不該聽的呻吟聲,不由羞道。
“江宇蕭呢?”劉玄兒又不禁問道,一天到晚都找不到人,看來自己對他是太好了,還不兇,不然老是亂跑幹啥?不是說愛自己麼?愛個P。
青衣被劉玄兒的聲音拉回了現實,從懷中掏出一信封提給陸玄兒道:“少爺說有事出去幾日,如果若蘭小姐進宮了,就吩咐把這封信交給你。”
“早不說,真是的。”劉玄兒嘀咕着,接着粗魯的撕毀信封,不耐煩的打開信,看着信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劉玄兒偶爾蹙眉,偶爾饒腦袋,偶爾撅着嘴。
青衣不由好奇這信的內容不由湊過去看,剛湊過去,劉玄兒就把信撕了,發出‘撕拉撕拉’的聲音,撕的彷彿很痛快似的。
“主子,你就不能讓我看一眼?”青衣都好奇的要命,這下好了,信都被毀屍滅跡了,只能好奇的難受了。
劉玄兒用無辜的眼神看着青衣道:“我以爲你一直在看,我看完了你也應該看完了,所以就撕了。”
“……”青衣狂暈,也不看看兩人的位置,面對着對面,自己如何去看?哎……誰叫她是自己的主子呢,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們出去溜達溜達吧。”劉玄兒拍了拍手上剩餘的紙屑,努了努嘴接着向外走去,今日陽光燦爛,不知道會不會遇到想要遇到的人呢。
“每次都是這樣,做了虧心事就往外跑。”青衣在背後嘀咕着,這招已經見過很多次了。還使,真是太沒有天賦了,以後一看便知道了。
劉玄兒把整個皇宮都逛了一大半,都不見自己想見的人出現,不由埋怨道:“老天啊,你也太不眷顧我了吧?我受了這麼多傷害,承受了這麼多痛苦,你爲何還要讓我運氣這麼背呢?就不能給我一點好運嗎?你說你……”
青衣嘴角抽噎着,自從自己的主子從天水閣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開朗多了,卻也變得愛埋怨,愛小孩子了,看,這不正在責怪老天爺麼?
突然,優美的琴聲幽幽的飄來,一下子就把劉玄兒和青衣吸引了,好美妙的琴聲,只不過多了一絲哀怨,聽起來卻如此的悲傷。
“不知道是誰在御花園彈琴呢,好優美的琴聲啊。”青衣感嘆道,這種琴聲真的是罕見,不知是哪位高人彈奏的。
劉玄兒邁出步伐向聲音的發源地走去,青衣也緊跟其後,都紛紛盼望着見到彈奏琴聲的人,想要一堵廬山真面目,果然老天不負有心人,遠遠看見一位美麗的少女正在彈琴彈得入神,彷彿身邊的一切都是空有。
“若蘭小姐!”青衣不由驚訝道,怎麼會是若蘭小姐,彈琴難道是爲了吸引皇上麼?可是現在是上早朝時間,皇上這時候也不會來御花園啊,是否是記錯了時間?
她就是若蘭,宰相之女,果然是長得傾國傾城,沒有想到琴藝也這般的令人讚歎,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過…生命和自己一般忐忑啊。
一曲畢,劉玄兒不由笑着走近道:“姑娘這琴聲特別的吸引人,真是一佳作,只可惜太悲傷,讓人聽了有點忍不住想起埋藏在心中已久的傷心往事。”
若蘭擡起頭見長得連自己都感到愧疚的一張臉眸,不由笑道:“想必您就是玉妃娘娘吧,民女若蘭失禮了。”
劉玄兒看着那把上等的古琴,說道:“無需多禮,稱呼我爲姐姐就好了,反正是早晚的事情,這古琴可已經有一百餘年了吧。”
“是的!沒有想到姐姐也是愛琴之人。”若蘭毫不客氣的稱呼劉玄兒爲姐姐,劉玄兒也非常欣賞若蘭這性格。
這麼的直接,不畏畏縮縮,這般的大膽,令劉玄兒非常的喜歡,感覺兩人絕對能做好友,而且有同樣的嚮往。
劉玄兒也不客氣的撫摸了一下琴絃,聽着那音色不由誇獎道:“音色細膩,琴身斷紋精美,真是上好的古琴”
“是啊,多麼完美的一把琴,可如今卻有了殘缺。”若蘭輕嘆道,這把琴是自己心愛之人送的,每當想起他都會坐下來的彈幾首,來表達對他的思念之情。
可如今,自己還有資格彈這具琴麼?彈得思念他能聽得到麼?即使聽得到心裡也會覺得更加可笑吧。
“殘缺?沒有啊,琴依舊還是這麼完美,莫非是妹妹心中有殘缺,剛聽妹妹彈得那琴聲,真讓人心疼。”劉玄兒發自肺腑道,自己也懂琴,也喜歡琴,琴聲表達一個人的心聲,懂它的人一聽就能聽清主人的心聲,此刻是如此的心情。
不懂它的人,在主人彈琴的時候,只能聽到你美妙的曲調,卻聽不出彈奏人的心情,即使是悲傷的,也是一種美。
“姐姐是懂琴之人,自然能讀懂妹妹的心聲,妹妹也無須多說。”若言起身走向一旁,看着這陌生的風景,感覺整個世界都是這般的陌生,熟悉的人彷彿已經不再這世上了,他們在一個自己不可能到達的世界。
自己只能一人獨自的活在這個世界,在這裡沒有任何人關心、憐惜、愛護自己,沒有任何人會讀懂自己。只能孤獨,堅強的活着,沒有靈魂的活着。
青衣不懂琴,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聽着兩人聊談,自己卻一句話也插不上,也不能插,自己可是一奴婢,說的太多反而錯的越多。
“身不由己,呵呵……就如我從前一般,連選擇都沒有,如今只能如死屍一般活在這裡,跟死了沒有什麼區別。”劉玄兒眼裡滿是絕望,不過自己還有希望,還能離開這裡,不然真的會輕聲的。
“姐姐,皇上這麼的寵幸你,姐姐又豈會這般呢?”若蘭緩緩說道,在宮中充
滿了危機,稍微說錯了一句話都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即使眼前這個玉妃和自己投緣,也不能輕信。
“哈哈……”劉玄兒不由狂笑道:“寵幸,妹妹,如果你不心愛的人視你如珍寶,這也算是一種幸福麼?”
若蘭繼續道:“那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一切都早已註定,我們一個女子能逆轉的了什麼?”
即使自己不想進宮,最終不還是乖乖的進來了,一切都是這麼的夢幻就如做夢一般,希望這個夢能儘快清醒,卻始終不見清醒。
“妹妹,你和我不同,你還是清白之軀,而我,呵呵……再也回不去了。”劉玄兒露出一抹苦笑。
即使現在不同又如何?難道還能回得去麼?已經回不去了,當自己邁進宮中那一刻,就註定了,再也回不去了。
“臨川一生等候!”劉玄兒在若蘭耳邊小聲喃喃道。
若蘭臉上立刻蒼白起來,眼神也不自然的看着劉玄兒,小聲道:“姐姐,爲何認識……”
“只是故人一好友,前幾日故人就已經拜託我此事了,今日聽聞你入宮,我一大早就出來尋找你,找到現在終於找到了。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若蘭卻始終搖擺不定,瞄了瞄四周,沒有任何人,不禁問道:“故人是?”
“江上蹙宇眉吹簫。”劉玄兒露出燦爛的笑容,沒有想到江宇蕭這個人還有這麼一個紅顏知己啊,還真是到處結緣啊,看自己回去不好好的教訓他。
若蘭原本以死的心又燃燒起希望來了,不由道:“姐姐,你說這琴殘缺了,改如何來彌補呢?”
接收到身後赤裸裸的目光,劉玄兒道:“找回殘缺的部分即可。”
“可妹妹已經把那殘缺的弄丟了。”若蘭臉色黯然下來,不知道爲何,想起自己傷害的那個人,心裡揪心的難受,這就是因爲愛而引發的麼?
“待我回去找找,看看有沒有符合的。”劉玄兒眼神帶着一絲絲寓意看着若蘭,接着不由轉身,立即看到那一抹身影。
若蘭心不由驚喜,這個玉妃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麼?最終還是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麼?難道這纔是命中註定?
“臣妾參見皇上!”
聽劉玄兒這般,青衣和若蘭紛紛行禮:“奴婢(民女若蘭)叩見皇上!”
“免禮,打擾了你們的雅興是朕不好。”文德帝笑着淡淡的走進。
若蘭看着這個眼前與自己爹爹年紀相仿的人,心裡又不免揚起一種淡淡的苦澀,爹爹,這就是你的榮華富貴?
“沒有,臣妾正好找皇上有事,如果皇上有時間可以給臣妾一點時間麼?”劉玄兒見若蘭臉上有點異樣,不由說道,如果讓皇上對若蘭產生興趣的話,那就不妙了。
若蘭知道劉玄兒這般是爲自己好,心裡不免產生一絲感激,當然這樣做完全不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她的地位。
文德帝瞄了瞄低着頭的若蘭,接着小道:“好啊,走吧。”
“嗯!”劉玄兒露出淡淡的笑意,接着和文德帝並排,兩人紛紛的向承乾殿走去。
“記住主子說的話,我先走了。”青衣笑着對若蘭說道,接着也急忙跟了上去。
若蘭看着遠離的身影,才從緊張中恢復過來,真的不知道,那些年輕的妃子是如何忍受照顧一個老頭子的,沒有愛何來的快樂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