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時間,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式,口頭的承諾與辯解,永遠是蒼白無力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正道修士,總的來說纔是這個大陸人族的真正統治者。
但人都是心存僥倖的,很多正道修士不敢做的事,不能做的事情,對於一個絕境中的人來說,真的是一種絕望。
比如說,看到至親之人慘死,普通人卻是無能爲力,那種絕望感,真的無法言語。
這個時候,正道修士就會說,世人皆有生死,一切必須要順其自然,否則就是違背天道,就會有傷天和。
但是這種大實話,只會讓絕望中的人更加的絕望,絕望的盡頭,或許就是扭曲的心理,開始變得不擇手段。
這個時候,魔道修士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也讓他們能夠順理成章的在世俗界辦事了。
比方同樣是對於一個已故之人,其實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都是有一些秘法,可以讓人短時間內還魂復活。
若是後續處理得當,甚至還能夠讓已故之人真正意義上的復活,大陸之上並不少沒有這樣的先例,只不過代價是一般人想不到的罷了。
而且不管是在正道修士眼中,還是魔道修士的眼中,凡人的生份,都是草木一般,自然不值得修士們用巨大的代價爲其施展秘法。
李小孤愣了愣,心道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莫名其妙!
火犬靈獸在他身形掠開的剎那,便是毫不猶豫的追了上來,李小孤根本不用試探,就知道這靈獸的傳聞絲毫不假。
靈識清晰的察覺到那五品武者的身影,正飛快的朝着他這邊飛掠而來,李小孤不敢大意,憑他如今的身板,絕對是無法正面硬抗一個五品武者的攻擊的。
雖然境界在木之精華的幫助下,順利的突破到了築基中期,可是他肉身並沒有任何的成長,根本就不敢大意絲毫。
之前的兩道靈符幻化的分身,突然在李小孤的控制下,毫不猶豫的朝着根本不理會這兩道幻象符的五品武者掠去。
後者見狀,不屑一笑,他不搭理這幻象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和力氣。
幻象符這種東西,即使他不是修士,但也是聽過其名堂的,因爲他和其他修士組隊獵殺妖獸的時候,這些修士就曾經在他面前施展過各種各樣的符籙。
雖然心頭對這些修士不屑,一直認爲武道纔是天下第一正途,其他修煉體系都是歪魔邪道,但是他卻是同樣花過一些時間,專門的分析過這些修士的各種手段。
這麼做的目的當然很簡單,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修士與武者,始終是兩個不同的羣體,他一直都堅信,將來某一天這兩個羣體必然會因爲利益而分裂,到時候大戰一起,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武者的那些詭異的手段下。
況且,即使不是爲了未雨綢繆,就是爲了他平日裡外出歷練的時候,對付上別的修士也能更加的從容。
幻象符這種符籙,與武者的一個秘法極其的相似,那就是分身秘法。
因爲分身秘法,在武者之中,是屬於那些真正的武道強者的手段,他同樣是迫切的想要研究一番,看看這些低階修士,又是如何的模仿的這個秘法。
後來他就發現了一個讓他頗爲不屑同時大失所望的秘密,那就是這些修士弄出來的幻象符,雖然外形方面是和本尊一模一樣,可是卻是沒有任何的攻擊力。
完全的 就是一個外形相似的符籙而已,攻擊力方面,基本上也是可以忽略的,因爲幻象符的攻擊力,是要付出其符籙之上的那些制符靈力的。
一張幻象符上的靈力能夠有多少?
不是他膨脹,而是真的不屑,一張幻象符的符籙上的靈力化作的分身的全力一擊,恐怖還不如那修士千分之一的攻擊。
這般的實力,即使不閃不避讓其攻擊,也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幻象符沒有攻擊力這個事實,就讓這五品武者變得有恃無恐了起來,而這個時候,一直在一旁觀望的六名修士,居然都是很默契的對視一眼之後,飛快的朝着四面八方分散開來。
這架勢,似乎就是要將李小孤和壽元樹完完全全的封鎖在附近如何徹底的抹殺。
五品武者強大的靈識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幕,他心頭的鄙視之意更加的濃郁。
這些修士的做法,自然讓他對於他們的意圖,一清二楚,這些人,無非就是怕自己事後找他們秋後算賬,然後質問他們爲什麼不出手。
然後這些人要是現在真的不出手的話,到時候面對這種質疑,就會變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於這些僞君子而言,那就顯得很尷尬了。
但是要讓他們沒有任何好處的前提下,就隨便的幫忙出手,風險什麼的就不說了,這些人可能會隨隨便便就幫他?
這出了手出了力沒好處,對方爲什麼要幫他?可是人情上爲了能夠說得過去,這個時候,封鎖掉李小孤的退路,這種出手等於什麼都沒做的做法,就顯得很是機智了。
爲什麼呢?
因爲這個時候,只要有個眼睛,都能夠一眼看出李小孤完全就是被他壓着打,根本就不用考慮李小孤能夠打過這五品武者。
李小孤見到那五品武者居然膨脹得不閃不避,就這麼直接的朝着他殺來了。
心頭驚慌的同時,他又是眼中閃過古怪之色和一抹後悔的光芒。
轟隆隆!
卻就在那五品武者距離李小孤不過百來米的時候,李小孤的兩個分身居然直接衝到對方的背後將其抱住然後一爆炸。
這一幕,別說是這五品武者給直接炸傻了,就是遠處將李小孤的各種符籙看得一清二楚的六名修士也是個個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模樣。
這樣事情,實在是發生得太快了,快到大家反映過來的時候,那五品武者,已經是被李小孤方纔的偷襲,弄得蓬頭垢面。
長髮飛舞,周身的氣息霎時間攀升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這五品武者,手中悍然一把長槍,其上火光大作,還隱隱有冰藍色的光芒流轉其上。
五品武者佇立在空中,長髮飛舞劈在破破爛爛的衣服上,卻是看出出絲毫的狼狽之感,其嚴重那駭然猶如實質的殺意和凌厲的紅光,看得不遠處的李小孤心子一緊,知道這下子怕是真的把這傢伙惹怒了。
當然,換了自己是他,被對手如此算計,恐怕也會驚怒交加吧,畢竟,若是李小孤光明正大的擊敗他,那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這還沒有真正意義上交上手,這傢伙就是被李小孤一個小小的心機弄到蓬頭垢面,完全一個乞丐一般的樣子。
“這小子,居然在符籙上貼上了另外的一種符籙,不可思議,這傢伙就不怕符籙之間發生衝突,導致直接失去效果,一點作用都沒有嗎?”
終於,有修士不可思議的喃喃對着其他同伴道,其他幾名修士沉默了片刻之後,一名修士便是搖了搖頭,但眼中卻是閃爍着異樣的光芒道。
“這年輕人,要麼是財大氣粗,不在乎符籙的效果,要麼就是不知道這些吧,否則的話,怎麼會犯一個符籙使用者最常見的錯誤呢?”
幾名修士在互相傳音議論了起來,這時候,那名假丹境界的青年,卻是面色一沉道。
“這小子也算是自尋死路了吧,居然敢如此得罪這傢伙,你們看到那傢伙現在的氣息了吧,恐怖此刻的他,我對上也是必敗無疑。”
“武者在肉身方面的成就,真的不是我們修士能夠比較的,尤其是此人居然還是個罕見的靈體。”
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聽到靈體二字,突然心頭一震,他飛快的掃視了幾眼那五品武者,隨即驚駭的發現,對方此刻渾身上下,居然從左右冒出冰屬性靈力和火屬性靈力,這看得他心頭不解,喃喃不可置信道。
“這是冰火玄靈體嗎?”
見到那假丹境修士,凝重的飛快的點了點頭,這名築基中期的修士,便是再度驚奇萬分的失身吼道。
“居然真的是冰火玄靈體!據說這種體制,只會出現在修士身上的時候,纔是一種對擁有者極端裨益的體質,而武者或者說不具備靈根的人擁有這種體制,那決計活不到二十歲!”
“此人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絕對不止二十歲,不可思議,居然有武者,身具這種罕見的冰火玄靈體,還能夠將境界提升的如此快的,而且我們之前,似乎也沒從此人身上感知到任何的異樣呀,這麼說,此人是真正的冰火玄靈活體了?”
假丹修士,清晰的從同伴的語氣之中,聽到了驚慌失措的聲音,他知道,若是不能夠讓這些傢伙擁有自信,恐怕只會會很難和那五品武者好好相處了。
唯一的結盟,便是平起平坐,若是心生懼意,對對方產生了臣服的想法,那可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若是一直有這麼個心裡暗視存在,那這結盟就變成了跪伏在對方的武力面前。
所以稍稍猶豫之後,這假丹修士,便是對着一衆修士傳音道。
“也不能像你們想的那樣,這武者雖然的的確確是個罕見的冰火玄靈體質的武者,但是他只是用封印將這種體質的弊端給強行壓制了下來罷了。”
“這樣看來的話,此人背後應該是有一個強大的師傅或者什麼龐然大物給他撐腰了。”
“不過,你們也不要太忌憚此人,這人雖然有些棘手,但是我有一個陣法,正好是能夠施展出來,破開他的封印,只要他的封印一鬆動,那我們一樣穩穩的壓制他,所以此人,暫時對我們還構不成什麼威脅。”
“倒是他的實力,很值得我們大家利用一番,剩餘的參賽者之中,最爲強大的武者,我們若是和這樣的人物好好合作,沒準真的有機會有人進入前十名!”
假丹修士這番話,可是不敢當着那五品武者的面說出來,只敢對着自己的這羣人苦口婆心的傳音,給他們足夠的自信。
但是,這五名築基中期的修士,顯然是給這武品武者此刻展現出來的違揹他們認知的冰火玄靈體給震撼得不輕,居然馬上就有人狐疑的看着這假丹修士,傳音謹慎的問道。
“這,不知道友手中的這個陣法,到底是什麼陣法,居然能夠破開被人身體上的封印?”
“還有,此人可是五品武者,肉身強橫無比,我們及時有陣法能夠破開他的封印,可總得和此人近身吧,到時候,怕是去的人直接有去無回了!”
“把這傢伙逼急了,恐怕他十之八九會和我們同歸於盡,再不濟,拉下我們一兩個人墊背這是肯定的事情了。”
假丹修士聞言,心頭惱怒異常,他就搞不懂了,現在他們共同的敵人,應該是這個突然闖入他們佈置的李小孤纔對吧,怎麼自己這邊的衆人,直接就是想着將來和這五品武者翻臉的場景了?
對於他們這些人古怪的邏輯,假丹修士雖然是完全不能夠理解,但是卻又不得不出於這五人的身份再度耐心的同時傳音道。
“此陣法名爲大興陰陽陣,本身就是根據陰陽平衡的遠離,正好用來對付那些雙屬性武者和修士的陣法,用來引出這人體內封印的力量,在合適不過了。
至於你們擔心的什麼人來具體施展,這各位就不用擔心了,此陣我短時間內雖然也是需要藉助各位的力量共同佈置,但是想讓你們很快的學會,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實施後續很多事情的人,自然除了我也不能有第二個人了,大家就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此人有多可怕,我想和他交過手的你們,比我更加的清楚。”
“諸位,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想想這傢伙解決了那小子之後,又是打算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