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隨着這顆噬魂神珠上的妖冶虹光漸漸斂去。
蘇紫菱嘴角泛起一個邪魅的弧度,伸手握住噬魂神珠將其放回乾坤袋內。
不過,不得不說。
這《吞天魔功》修煉的條件相當兇殘血腥。
需要以活人精血爲引,以靈魂之息爲煉。
從而引動天地靈氣,以此凝鍊自身的真元。
當然。
這樣的爐鼎最好可以是武道修士。
而且,修爲越高,對於自身的提升也事半功倍。
“蘇紫萱,你好生修煉,等到將來,我會奪舍你,從而令我脫胎換骨,讓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
蘇紫菱滿臉邪笑,如此喃喃說道。
話止於此。
蘇紫萱返回房中換上一身夜行衣,然後朝蘇府的後門疾步行去。
既然已經得到了《吞天魔功》的第一重心法,那麼她自然想要去嘗試着修煉。
而這裡畢竟是蘇府,還有不少武道高手坐鎮。
於是,她絕對將矛頭對着蘇府之外的一些修士。
轉眼。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靈源城。
城西的一座破落庭院中。
蘇紫菱提着一個滿身酒氣,身上卻隱隱透發着一絲武道氣息的消瘦男子。
撲通!
她將這名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男子,隨手扔在地上。
又當即席地而坐,便開始迫不及待的運轉《吞天魔功》。
“日月之神,陰陽顛倒,暮宿明堂,化生黃英……”
“日月照查,真元緩行,陰陽設張、四時調和……”
蘇紫菱一面默唸口訣,並摧動真元,一面將一隻手掌按在削瘦男子的天靈蓋上。
霎時間。
醉酒男子似是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殺機。
當即醉意全無,倏地睜開眼睛,神情中充滿了萬般痛苦之色。
“你……你是什麼人?”
醉酒男子滿臉驚悚的問道。
奈何他修爲低微,體內的靈力早已經被蘇紫菱封禁。
此刻的他就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蘇紫菱緩緩睜開眼眸,杏眼內泛着妖異的赤芒,周身散發着懾人的陰詭氣息。
“你不要怕,我只是想拿你試一試我剛剛得到一門無上功法。”
蘇紫菱一臉媚笑,卻是異樣的滲人。
“不!你不是一個修士!”
“你是魔修,對,你就是令武道界所不容的魔修!”
感受到體內氣息和真元的迅速流逝,削瘦男子登時發生歇斯底里的低吼聲。
“魔修?”
蘇紫菱不以爲然的陰笑道:“你這麼一提醒,我似乎還真的成了魔修。”
言罷。
感受到周圍天地靈氣的波動,以及體內真元極速流轉。
蘇紫菱不再有所猶豫,當即全力摧動《吞天魔功》。
就這樣。
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削瘦男子便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命跡象。
肉身也只剩下皮包骨頭,死相極其慘烈。
而在此時。
蘇紫菱嘴角泛起一抹邪笑,睜眼道:“這《吞天魔功》果然是無上的修煉法門,這一刻鐘的修煉,就堪比我之前十多日的苦修。”
話止於此。
她當即長身而起,匆匆離開這座滿目瘡痍的庭院,準備前去尋找新的獵物。
要知道。
這是一個以武爲尊,武道昌盛的時代。
靈源城雖然地處偏僻,天地間的靈氣較爲匱乏,但城中依舊不乏一些實力很弱的武道修士。
而蘇紫菱不僅出身蘇家這樣的大家族,更是玉虛道宗的一名內門弟子。
所以,靈源城內除了城主府,以及各大家族內的一些強者之外。
以她現在的修爲,也算得上是一位武道好手。
……
轉眼。
翌日。
將近響午時分。
靈源城城外的官道上。
數輛輦車疾馳而過,身後一行殺伐氣焰十足的鐵騎緊隨其後。
爲首的輦車上。
除了一名錦袍老者和一名灰袍老者。
還有一個氣宇不凡,卻是戾氣極重的少年。
不錯!
頭髮花白的錦袍老者正是蘇家的大長老。
蘇泰嶺。
至於灰袍老者和少年,則是靈陽宗的長老柴秤和他的得意弟子蘇鳴源。
“明源,應該快到靈源城了。”
蘇泰嶺瞟了眼窗外,嗓音沙啞道:“以你的心智,想必應該已經猜到,爲父爲何要帶着你,以及柴長老前往靈源城了吧?”
“父親,你就放心吧。”
蘇鳴源神色陰冷,揶揄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蘇紫萱不自量力的與帝都楚族提出三年之約,而楚族是何等的存在,此事經後必將動搖蘇家的根基。”
“如此一來,你和其餘幾位長老,以及主事,便可以此逼迫蘇慶山主動退位,由你擔任蘇家的家主。”
說到這裡。
“而在這期間,我只需要展現出足夠的實力震懾蘇家年輕一代,讓所有人將蘇家的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即可。”
蘇鳴源似是又想到了什麼,不禁有些懷疑道:“父親,蘇紫萱那個丫頭不會真的晉升到不息境了吧?”
“不息境?”
蘇泰嶺冷嗤一聲,陰笑道:“雖說蘇紫萱那個丫頭天資不凡,但是想要晉升到不息境談何容易。”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則消息應該是假的。”
“你也不用擔心,爲父安插在嫡系哪裡的碟子已經在調查此事了,不出意外,只要這個丫頭露頭就能知道真假了。”
蘇鳴源深以爲然的點頭道:“我說嘛,不息境談何容易,就是蘇紫萱那個丫頭再逆天,也絕無可能在這麼段的時間內邁入不息境。”
“更何況,她的修爲還擱置了這麼多年。”
蘇泰嶺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話鋒忽轉,道:“你只要記住,你的勝負還決定,蘇家是否要廢黜嫡系和旁系之分。”
“至於蘇紫萱,即便她是真正的不息境,老夫也有絕對的把握讓她無法參加族會。”
蘇鳴源眼睛微眯,輕聲問道:“父親,蘇慶山手裡真的有一部殘缺的王級武技?”
王級功法?
聽到這樣的字眼。
這一刻。
饒是一直閉目養神的柴秤也不禁倏地睜開眼睛。
功法和武技的等級分爲凡級、靈級、玄級、王級、皇級等等。
雖說高階功法和武技都是彌足珍貴的寶物,但是相比之下,到了這個品質的武技,其價值遠在功法之上。
畢竟再高階的功法,歸根結底也不過煉氣養元,造化自身的法門。
而武技則是殺伐之術。
就比如,同境界強者之間的捉對廝殺。
若是一方掌握極其強大的殺伐之術,便可輕易碾壓對方。
再者。
這可是王級武技。
即便是殘缺,也絕對價值連城。
不止如此。
就是放眼整個青州各大小宗門,能夠擁有王級武技的宗門,也寥寥無幾。
可想而知,王級武技到底是何等的彌足珍貴!
“蘇兄,你蘇家果真有一部殘缺的王級武技?”
柴秤眉頭輕皺,對着蘇泰嶺鄭重其事的問道。
蘇泰嶺笑了笑,不快不慢道:“柴兄,你有所不知。”
“老夫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這家主之位,一方面是想徹底改變蘇家的格局,另一方面,正是因爲這部殘缺的王級武技。”
“當然,你也知道,王級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修煉的。”
說到這裡。
蘇泰嶺側首瞟了眼蘇鳴源,又道:“老夫這一生恐怕都無法邁入空明境,所以只能寄希望於鳴源,只要他能夠邁入空明境,屆時蘇家也必定可以水漲船高,成爲青州境內一等一的大族。”
柴秤稍作沉吟,正色道:“蘇兄,若是老夫助你成爲這蘇家之主,可否將這王級武技借老夫一觀?”
“當然,以鳴源的資質,就是放眼靈陽宗年輕一代,也絕對是屈指可數的存在,只要老夫掌握這王級武技,未必不能讓他繼承靈陽宗的宗主之位。”
“柴兄,你太見外了。”
蘇泰嶺話鋒忽轉,又道:“不過,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這次族會蘇慶山也必定邀請了玉虛道宗的一位長老,所以老夫也不敢保證是否就能讓蘇慶山主動退位。”
柴秤冷哼道:“你放心,玉虛道宗早已經不復往日,那人若是膽敢插手此事,老夫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
蘇泰嶺笑道:“如此一來,老夫便又多了兩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