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後走，山洞的幻境卻越是撲朔迷離。
剛剛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洞。
但現在，周圍的景色卻是時不時的變幻。
一會兒是山洞，一會兒又變成了兇險的魔獸森林。
天地間的風雲變化，讓衆人忍不住心底發怵。
柳如玉小心翼翼道：“這地方……似乎頗爲兇險啊。”
畢竟是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
還有那麼多的詭異場景。
實在是很難讓人放輕鬆啊。
柳青青跟着衆人，小心翼翼的探出來腦袋。
空間系修士，對於空間變化最爲敏感。
這世上，普通的修士所修行的，無非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
但還有一部分修士，天生便是與衆不同。
他們修行的反不是五行，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
比如有一些修士是雷電系修士，專修雷電，可做到真正的呼風喚雨。
再比如岩石系修士。
他們渾身慘白，幾乎和岩石無異。
但也正因如此，他們只能成爲煉體修士，將自己的肉身修煉的和岩石一樣堅毅。
柳青青，屬於這些奇異修士之中，最奇怪的那種。
空間系。
一個十分奇怪的分類。
但也是最神秘的一種。
這類修士在生活中最常見的，乃是各疆域大地之內的虛空通道。
虛空通道可以幫助修士們進行快速的空間移動。
虛空通道在北域是很難見到的。
像西陵帝國這種籍籍無名的小國家，更是有很多人連虛空通道是什麼都沒聽說過。
葉凡就是其中之一。
“老師，虛空通道是什麼？”葉凡誠實發問。
韓遂回道：“是一種能讓你只用三天時間，就從北域趕到中州大地的奇特通道。”
“真的假的？三天？”
葉凡有點不敢相信。
中州大地離北域那麼遠，三天怎麼可能？
三個月都不一定趕得過去。
三年還差不多。
韓遂就知道葉凡不會相信，只是淡淡的說道：“臭小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老老實實修煉吧。”
葉凡悶悶地回答了一聲。
未經世事的少年在韓遂身上再次的感受到了什麼叫來自無知的鬱悶，
虛空通道是隻有空間系修士才能開闢的東西，空間系修士在兩個地域之間創建虛空通道，通過虛空，以達到減少距離的目的。
而這種虛空通道很難創建。
目前來說，除去中州大地，其他地域一共加起來才四個虛空通道。
東南西北四個地域之中，各自一個。
並且只能通往中州大陸。
如果想快速的從一個地域到達另一個地域。
如從南域到達北域，就需要先在南域通過虛空通道前往中州，再在中州找到前往北域的虛空通道，到達北域。
但在中州之中，卻又有大大小小數十個虛空通道。
這片大地雖然分爲東南西北中五個地域。
但其實，只有中州大地纔算得上地域遼闊！
其他四個地域的面積加在一起，才堪堪有中州大地的大小。
這點是十分奇妙的。
而中州大地也正因地域遼闊，才容納了這方世界中的大部分修士。
中州大地也因此得到了繁榮昌盛的發展。
想當初，數萬年之前，有一方強者來到此方世界，感念交通不便，才爲四塊地域設下了四條虛空通道。
後來的數萬年時間，再沒有一個修士有能力再構造如此強大的虛空通道。
也只有一兩個將空間之力修習到巔峰的空間系修士，能夠做到在兩個地域之中創建虛空通道，卻也有距離限制。
遠達不到那四條大型虛空通道的強大。
所以空間系修士只能再中州大地之上，爲各個城市之間開闢出可以跨越空間距離的虛空通道。
這也導致中州大地有諸多的虛空通道。
如今，空間系修士依然是鳳毛麟角。
一共加起來，恐怕也只有百人不到。
這也使得空間系修士，一度變得和高級煉丹師一樣，可望不可即。
甚至有時候比高級煉丹師還要珍貴。
韓遂沒想到。
自己陪着葉凡來到這裡，竟然還有緣分能見到鳳毛麟角的空間系修士。
而且還是個這麼年輕的空間系修士。
那叫柳青青的小姑娘，未來可期啊。
而且……
韓遂深深凝望着柳如玉的背影。
能培養空間系修士的學院，定不可能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學院！
但那柳如玉到底是什麼樣身份，韓遂自己也不太敢說。
原著中對於中州大小勢力說的雖然清楚，但也並非是事無鉅細。
而且中州大地這個地圖實在是太后期了。
導致他根本記不得多少。
“不管怎麼說，這可能是葉凡新的機遇。”
韓遂在心裡暗暗的思索。
一個不同於原著劇情的，新的機遇。
空間系修士。
秘境。
神秘的學院。
中州大地。
“嗯……老爺爺，我怎麼睡着了呀！”
葉凡背上的小綠揉着眼睛，奶聲奶氣地問道。
葉凡身體一僵。
韓遂也傻了。
他們跟的太入迷，都沒注意到小綠的情況！
小綠揉了揉睡眼惺鬆的眼睛，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圍。
她記得自己在和老爺爺玩遊戲……
怎麼就睡着了呢？
哎呀，老爺爺會不會生氣呀！
小綠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一下韓遂：“老爺爺，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小綠不是故意要睡着的！”
小姑娘聲音雖然奶。
但氣勢可不小。
小小的空間中，迴盪着小姑娘的聲音。
韓遂無奈的扶額，鑽回葉凡的納戒之中。
葉凡也閉上了眼睛。
顯然是有點絕望了。
跟蹤這麼久……
功虧一簣呀！
姬紅顏和柳如玉等人停住腳步，顯然是聽到了這邊的聲音，紛紛疑惑地轉頭。
早知道就不帶小綠一起來了！
韓遂此時在心裡暗暗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但如果不帶小綠來，主角葉凡就碰不到後面一個至關重要的蠻荒地域機緣。
韓遂悠悠的嘆了口氣。
他想明白了。
應該是因爲自己太貪心的緣故。
既想讓葉凡得到蠻荒地域的機緣，又想帶着他跟蹤姬紅顏，看看能不能爭奪到新的機緣。
二者自然是互相矛盾。
纔會造成如此局面。
“葉凡？”
姬紅顏帶着姬無夜走過來，直接發現了葉凡，有點疑惑：“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而且還在他們身後？
難道……
“你跟蹤我們？”
姬紅顏皺眉，神色不喜。
葉凡楞了一下，急忙搖頭：“我沒有！”
姬無夜狐疑地看着他：“沒有的話，那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在他們身後。
揹着小綠。
葉凡在心裡瘋狂想應對之策。
他一擡頭，看到了旁邊的柳青青，楞了一下。
他突然意識到。
現在的姬紅顏他們，正在迷路狀態！
甚至還遇到了來自中州的人！
有了！
“其實我是誤入了一個山洞，不知怎麼的，就走到這了。”
葉凡睜着眼睛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我也想問，你們不是和那兩個傭兵團一起走的嗎？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那兩個傭兵團呢？”
提到兩個傭兵團。
姬紅顏和姬無夜眼神飄忽，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總不能說，他們威脅綁架那兩個傭兵團，讓他們跟着自己一起送死吧？
“他們下山了。”
比起姬紅顏，姬無夜顯然更善於處理這種事。
他跟葉凡一樣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們還有事要做，跟他們不同路，便分道揚鑣了。”
葉凡內心呵呵。
分道揚鑣個屁。
他親眼看到這兩個人是如何坑害了那些傭兵的！
“嘛……葉凡你說你是誤入一處山洞，是怎麼回事？”
姬無夜轉移話題，詢問起葉凡來：“你不是說你要在魔獸山脈歷練的嗎？怎麼又進入了山洞呢？”
葉凡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下來，笑呵呵地回道：“對，確實是去歷練的，但是……你們應該知道，這魔獸山脈處處神奇，搞不好就能遇到仙人洞府，便尋找到了自己的機緣。”
姬紅顏和姬無夜聞言，心裡的疑慮打消了不少。
這倒是確實。
他們來這裡，也是爲了尋找機緣的。
而且這處山洞的空間已經紊亂了，誤入山洞的葉凡能遇上他們，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畢竟跟那幾個來自中州的人比起來。
他們碰到的是葉凡，實在是太正常了！
“既然我們這麼有緣，不如就一起走吧？”
姬無夜笑呵呵的向葉凡發出邀請：“我們在這個山洞迷路了，還不知會遇到什麼，有葉凡小兄弟加入，我們也算是多了一個戰力。”
葉凡聞言，驚喜地擡頭。
竟然還能這樣？
他剛剛還在擔心，姬紅顏會不會因爲她要找的那個秘境，把自己趕走，不讓他同行呢。
誰知……
姬無夜竟然對他發出了邀請！
葉凡直接答應：“當然可以！”
能光明正大的跟着。
這不比偷偷跟蹤來的爽？
還不用擔心被發現。
就算遇到了危險，也有這兩個金丹期的修士頂着呢！
這麼一來，葉凡便帶着小綠，加入了這個隊伍之中。
小綠左看看，右看看，有點搞不懂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她很聰慧，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應該說話。
這是大人的時間。
她只是個小孩子。
“衆位好，我叫葉凡，這是我妹妹，你們叫她小綠就行。”
葉凡落落大方的在衆人面前做起自我介紹。
姬紅顏和姬無夜自然不必說，他們之前就見過面。
柳如玉等人互相看了一眼。
“兄臺，我叫柳如玉，這是我師妹柳青青，我們乃是中州人士。”
這就算是認識了。
葉凡刻意的探查了柳如玉等人的修爲。
驚詫的發現，柳如玉看上去這麼年輕，竟然已經是金丹期七層的修士了！
而他們隊伍中的大部分人，也都是金丹期四五層左右的修爲。
修爲最低的，也就是一個柳青青。
但柳青青也足有金丹期三層的修爲！
不管是誰，都不必姬紅顏等人弱。
倒是他區區一個結丹期……實在是不夠看的！
柳青青拉着小綠，二人互相看着，顯然都十分喜歡對方。
小綠喜歡柳青青這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大姐姐。
柳青青也十分喜歡小綠這個可愛懂事的小姑娘。
“妹妹，你叫小綠是嗎？”
柳如玉從納戒中拿出自己藏了許久的糖果，放在小綠手中，笑眯眯的說道：“這東西叫糖果呦，很好吃的！我們中州很多人都愛吃！”
小綠驚喜的拿着糖果。
她雖然不知到底是什麼。
但……
花花綠綠的，看上去就很好吃！
“嗯……小綠可以吃嗎？”
小綠拿着糖果，看向葉凡，想讓葉凡爲她拿主意。
葉凡忍不住笑道：“姐姐不是壞人，自然是可以吃的。”
小綠聽了，這才剝開一顆糖果，塞在自己口中。
糖果在口腔中融化成甜絲絲的甜水，順着喉嚨，流到肚子裡。
小綠驚喜地睜大眼睛：“哇！好好吃！謝謝姐姐！”
小綠拿着糖果，可愛的樣子使得柳青青笑的合不攏嘴。
“這小姑娘真可愛！還知道不吃陌生人的東西呢！”
柳青青一把把小綠抱在懷裡，顯然是喜歡的不行。
柳如玉看到柳青青如此喜歡這小丫頭，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能讓這小祖宗這麼喜歡，看來小祖宗一會兒是不會再向他們發脾氣的了。
“哥哥，你也吃糖！”
小綠拿了一顆糖果，伸向葉凡的方向。
葉凡笑着搖搖頭。
他不是小孩子，自然不喜歡吃這些玩意。
小綠看葉凡不吃，自己一個吃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孃親之前教過我，好吃的東西，要分享給別人纔會更好吃！”
小綠拿着手裡的糖果，伸向柳青青，癟着嘴，道：“姐姐！你吃！”
柳青青又被小綠這小模樣逗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好，姐姐吃！”
柳青青笑着吃下小綠給她的糖。
氣氛霎時變得融洽起來。
柳如玉看向葉凡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感激。
“兄臺，你如今什麼年紀？”
柳如玉之前其實有些看不起葉凡這個結丹期修士。
畢竟……
只看修爲的話，葉凡真的很弱。
完全不夠看。
但是因爲葉凡的妹妹小綠，將他師妹這個難搞的小祖宗給哄得開心。
也使得他看葉凡也順眼了許多。
也這才正眼看了葉凡，驚訝地發現，雖然葉凡修爲不高，但年紀也不大！
他纔會輸出這樣的疑問。
葉凡笑着回道：“我今年剛成年，十八歲。”
“什麼？”
柳如玉詫異地睜大眼睛，顯然是有點不敢相信的：“你說你才十八歲？便已經是結丹期了？”
葉凡點頭。
“這……”
柳如玉看了一眼身邊其他的師弟。
對方也是一副驚愕的樣子。
“十八歲的結丹期……這等資質，就算放到中州大地，也是不得多得的天才了啊……”
柳如玉喃喃道：“就連我，在你這個年紀，也還在築基期苦苦掙扎呢……”
葉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沒辦法。
他也知道自己有點優秀。
但這種優秀是藏不住的。
唉，太優秀也有苦惱。
柳如玉看待葉凡的眼神，帶了幾分恭敬：“葉凡兄臺，我們是中州學院的學生，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將你介紹入我們學院，你看如何？”
葉凡楞了一下。
姬紅顏和姬無夜也有點傻眼。
這就直接拋橄欖枝了？
柳如玉認真道：“葉凡兄臺，不瞞你說，我們學院雖然不是多麼優秀之地，但在中州大地之上，只要你報我們學院名號，定會得到各方勢力的接待。”
姬紅顏和姬無夜又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
你剛纔不是還說你們的學院在中州大地只是一塊籍籍無名的小學院嗎？
怎麼現在又說的這麼流啤了？
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但他們心裡也清楚。
柳如玉後面說的這句話，肯定是真的。
之前柳如玉之所以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因爲……
他們在柳如玉看來，並不是多麼值得交往之人。
而葉凡不一樣。
柳如玉正是看中了葉凡的天資，纔會在見面不到片刻時間，便拋出橄欖枝，邀請對方。
纔會把學院在中州大地上的真正地位，告訴葉凡。
只爲了表達自己的誠意。
這一幕，對姬紅顏和姬無夜來說，多少有點諷刺了。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全都無奈的搖搖頭。
唉。
葉凡實在太優秀了。
不僅能吸引他們的注意。
甚至還吸引到來自中州的柳如玉。
跟柳如玉相比，所謂的什麼鎮北王府……
真是有點不夠看了。
姬紅顏苦笑。
她現在已經開始覺得，葉凡會答應柳如玉的邀約。
畢竟柳如玉的邀約，和她的邀請不一樣。
她只是區區西陵帝國鎮北王府的邀約而已。
而柳如玉。
人家來自中州。
大名鼎鼎的中州。
中州大地的人，甚至連西陵帝國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不就是螻蟻和大象的區別嗎？
葉凡沒有答應她這種螻蟻的邀約，姬紅顏能理解。
但……
她不覺得葉凡會沒對中州大地的柳如玉的邀約心動。
這要是還不同意。
那葉凡就是傻子！
誰知。
葉凡還真搖頭了。
“那個……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師尊了。”
葉凡歉意道：“我師尊很強大，有他的教導，我覺得我會成長的更快。”
“這……”
柳如玉有點傻眼。
他和姬紅顏想的一樣。
他不覺得葉凡會拒絕他。
因爲……
葉凡沒理由拒絕啊。
他一看葉凡就知道，葉凡跟姬紅顏他們是一起的，都是來自一個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小帝國。
這種小帝國，跟中州大地比起來，實在是……
唉。
連看都不屑看的。
但葉凡就是拒絕了。
“那個……兄弟，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中州是什麼地方啊？”
柳如玉身邊的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開口詢問道：“我們，是來自中州的勢力，在向你發出邀請，你……你拒絕？你該不會根本不知道中州是什麼地方吧？”
柳如玉微微皺眉，道了句：“孫師弟，注意語氣！”
他只是提醒孫師弟注意語氣，卻沒有反駁他。
這便說明，其實柳如玉也是如此覺得的！
他也在想。
葉凡是不是在小地方待得太久，根本不知道大城市的繁華精彩，纔會拒絕？
葉凡和姬紅顏姬無夜都皺了一下眉頭。
孫師弟的問題……有點尖銳。
而且還帶着一些來自中州的傲然。
就彷彿他們來自中州，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樣。
尤其是姬紅顏。
她高傲了這麼久，聽到這種話，第一個想反駁。
但她只是張了一下嘴，什麼都沒有說。
確實……
她想反駁的時候才發現，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人家……說的一點都沒錯！
雖然語氣有點不好。
但是。
也確實是這樣。
中州大地，確實是比他們這小地方要高貴許多！
而來自中州大地這幾個字。
也真真實實是這些人可以驕傲的資本！
姬紅顏登時覺得有點憋屈。
她想指責對方的語氣，卻根本無法說！
太憋屈了！
“我知道中州大地是什麼地方。”
葉凡淡淡開口道：“這世上最發達，最強盛的地域，一箇中州，我們北域拍馬都追不上。”
“但是。”
葉凡聲音有些冷意：“我師尊比所謂中州的各大勢力，都要強！他的強大，你們無法想象。”
“所以……”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確實是不會答應的。”
葉凡說完，擡了擡手，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柳如玉也皺了一下眉頭。
他倒是沒想到。
葉凡的脾氣這麼大。
他們只是語氣稍有點不好，就得到了如此強硬的拒絕。
不過……
柳如玉輕笑一聲。
如葉凡這樣的天才，不管是來自什麼地方，有點傲氣才正常。
沒傲氣的天才，不配稱之爲天才。
唯有傲氣，纔是天才的標配。
柳如玉本該生氣的。
畢竟他在學院之中，不說是一言九鼎吧，但也是個人人尊敬的大師兄。
走出學院，行走在中州大地上，人家也會因爲他的身份對他禮遇有加。
如今，他卻被一個來自小地方的結丹期修士這麼不給面子的回絕。
很難不讓人生氣啊。
但是……
一想到葉凡是個天才。
柳如玉心裡就一點氣都生不起來。
甚至。
這還成爲他欣賞葉凡的地方！
如此有傲氣的天才。
實在是不能放過啊！
柳如玉走上前，追上葉凡，呵呵笑道：“兄臺，別太生氣，我這師弟直言直語慣了，我一會兒便收拾他。”
葉凡微微搖頭。
他沒什麼可生氣的。
人家確實來自中州。
也確確實實的身份傲然。
柳如玉轉移話題：“說起來，兄臺，你口中那老師，到底有何種本事？竟讓你對他如此維護？連來自中州的邀約都不要了？”
葉凡下意識看了一眼手上的骨戒。
“我也說不好，但老師嘛，就是該被尊敬的。”
葉凡擡頭，露出粲然的笑容：“我老師帶我從煉氣期開始修煉，半年時間，便將我從煉氣期三層，成長至如今的結丹期修爲。”
“他如此盡心盡力的教我，我又有何理由不去尊敬他呢？”
葉凡這番話。
如同響雷一般，在衆人腦袋中炸響！
“等一下……你說什麼？”
柳如玉忍不住打斷葉凡：“你說……你半年前是煉氣期三層？”
半年前煉氣期三層。
那不就是……
十幾歲的煉氣期？
那還叫什麼天才？
那分明是個鐵廢物啊！
葉凡不知道柳如玉想了這麼多，如實點頭：“對，我半年前是煉氣期三層，但因爲老師的栽培，用了半年時間，成長成現在的結丹期修士。”
柳如玉眉頭深皺！
他逐漸開始不相信眼前這個少年了！
先是說什麼自己是十幾歲的煉氣期。
是個廢物。
隨後又說半年時間，從煉氣期到結丹期。
這話……
跟特麼放屁一樣。
半年時間煉氣到結丹？
你咋不上天。
真以爲修煉是喝水啊，隨隨便便就能突破大境界？
就算在中州。
也特麼沒有哪個天才敢說自己半年煉氣到結丹的。
說出去會被人家笑死。
“兄弟，我知道你想維護你的師父，但是也不能亂說話啊。”
孫師弟提出異議：“你自己想想你這番話，有多少可信度？從頭到尾，全是一派胡言！”
葉凡疑惑。
“什麼一派胡言？”
“我說的都是真的。”
葉凡不知道孫師弟爲什麼會這麼說自己。
他說的分明都是實話！
柳如玉也跟着說道：“兄臺啊，這大話不是這麼說的。”
姬紅顏沒說話，但明顯也是不相信葉凡。
姬無夜更是直接說道：“葉凡兄弟，我覺得你還是跟我們說實話吧。”
“不是……”
葉凡被氣笑：“我並未說假話！字字句句，都是真言！”
“行。”
柳如玉也被氣笑了。
他看到葉凡這幅堅持說屁話的樣子，心裡不禁生起幾分怒氣。
他決定現在跟葉凡好好掰扯這番話。
“你說你半年前是煉氣期，對吧？”柳如玉問道。
葉凡點頭。
他確實是煉氣期。
柳如玉道：“那就是說，在半年前，你是個十八歲……不，我算你是十七歲，十七歲的煉氣期三層修士。”
葉凡點頭，
確實是這樣。
柳如玉道：“十七歲的煉氣期三層修士，那叫廢物。”
葉凡沉默。
“我不是廢物。”他只淡淡的反駁了五個字。
柳如玉冷笑道：“十七歲的煉氣期三層修士，你不是廢物誰是？”
葉凡握緊拳頭。
之前他遭受的那些白眼，嘲諷，在心底再度出現，
他咬着後槽牙，反駁：“我不是廢物。”
“那你爲何十七歲還只是煉氣期三層？”
柳如玉毫不客氣的反問。
葉凡擡起頭，剛要開口解釋。
卻突然發現，如果解釋的話，極有可能暴露老師的存在。
但被這些人質疑自己，葉凡又很不爽。
“我之前十歲築基，十四歲那年，不知是何原因，修爲全部消散，從築基期一路掉到煉氣期三層。”
葉凡擡眼，直視這柳如玉，聲音平穩。
顯然是一點謊話都沒說。
柳如玉微微皺眉。
雖然覺得修爲消散這很扯。
但如果葉凡真是十歲築基。
那……
他確實根骨裡就是個天才！
如果他本身就是天才，加上良師教導，短時間內恢復到結丹期，不是不可能。
“那好，姑且算你這點過關。”
柳如玉不在這個問題繼續糾結，而是繼續說道：“那你剛剛說的半年煉氣到結丹……哼，兄臺，不是我看不起你，也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北域。”
“這番話，就算是中州的天才，也不敢說！”
“修煉不是喝水那般容易，是要一點一點感悟大道，慢慢步入修煉之境。”
“你說你用半年時間，從煉氣突破到築基，我會相信，因爲你本就是天才。”
“你說你半年時間，從築基突破到結丹，我雖不會特別相信，但也確實有這個可能，因爲你本就是天才。”
“但你說你半年時間，煉氣到結丹……呵呵！”
最後這聲冷笑。
算是表明了柳如玉的態度。
他一點都不信。
不僅僅是柳如玉不信。
其他人都不信。
就連忙着逗小綠開心的柳青青，都忍不住開口：“不是我說呀，半年時間跨越煉氣，築基，達到結丹境界，這根本就不可能呀！”
“就算是多天才的修士，他也做不到的呀！”
眼看無人相信葉凡。
葉凡也沒法解釋。
畢竟這種遭遇，只有他自己能懂。
“雖然我也不信，但是……”
一直沉默着觀察葉凡的孫師弟站出來，神色複雜：“葉凡確實沒說謊。”
柳如玉詫異的看着孫師弟。
“當真？”
孫師弟點頭：“確實。”
“那……竟然是真的！”
柳如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柳青青也直接來了一句：“孫師兄，你……不會是尋我開心的吧？”
孫師弟沒好氣地彈了一下柳青青的額頭：“小師妹，誰敢騙你呀？自然是真的！”
“那那那……難道他真是天才？”
柳青青詫異了。
姬紅顏和姬無夜有點懵。
怎麼那孫師弟一開口，其他人就全都相信了孫師弟的話？
見姬紅顏疑惑，柳如玉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們孫師弟，其實修習過秘書讀心術的。”
“他可以通過別人的表現，判斷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而且基本從未失誤過。”
“所以……如果他說是真的，那就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