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十萬大山,乃是天瀾大陸最大的一座原始山脈。
山中羣峰環繞起伏,林木蔥蘢幽翠,一股古老而蒼莽的氣息散發出來,猶如恆古長存。
從古至今,這片山脈之中,都流傳着種種傳說。
比如,十萬大山中據說有一座真龍巢,只要能穿越真龍巢,就能進入祖龍冢,獲得真龍之祖的藏寶。
又比如鳳池,幽谷,荒淵等等,皆是十萬大山深處有名的禁地,蘊含着可怕的禁制,強大如九階武聖闖入那些地方,也是九死一生。
這還是十萬大山中的各大禁地。
在其它地方,同樣也不安全,充滿了太多太多的危險。
山中的異族也就不說了,就說那些無數不在兇禽猛獸,與各種動輒就能奪人性命的蛇蟲毒物,就不是一般的武者所能抵擋。
可以說,沒有一定的修爲與實力,沒有準備有充足的解毒丹,一旦踏入這片山脈,幾乎必死無疑。
“可笑,以爲逃進了十萬大山,老夫就拿你沒轍了嗎?”
就在此時,一個身軀佝僂,瘦骨嶙峋,身高不過一米五,面容醜陋不堪的黑袍老者從遠方飛來,沒做過多的停留,便徑直飛入了十萬大山。
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來自血煞宗的鬼長老,同時也是血影樓的創建者之一,擁有宗武境九重的修爲,名爲巫隆。
十萬大山中生活着不少異族。
這些異族既有像妖族,蠻族,羽族等人口衆多的族羣,又有像巫族,蠱族,影族,靈族等人丁稀少的族羣。
事實上,巫隆就是南疆巫族人。
巫族存在已久,是上古巫神的追隨者,以巫爲姓。
雖說整個族羣人口少的可憐,個個性情古怪,獨來獨往,但是卻都掌握了各類詛咒類的巫術,可以殺人於無形。
不過巫隆算是一個異類,並不專注於修煉詛咒類巫術,反而比較擅長煉屍養鬼,能夠馭使強大的屍鬼殺敵。
……
“沒想到逃進了南疆十萬大山,還是被人沿路追了上來,看來咱們命中註定有此一劫。”
“停下來吧,來人速度太快,咱們是逃不掉的。”
茂密的山林中,上官妖兒拉住了楚軒,示意他不用再逃了。
“放心,有我在,我們都不會死的。”
楚軒咬牙道。
說罷便盤膝而坐,從須彌戒中那一粒丹藥,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嘴裡。
丹藥是韓一鳴留給他的七品真元丹。
小小一粒吃下去,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補充真氣。
儘管不知道敵人是誰,修爲到底有多強,但他卻知道接下來少不了會有一場惡戰,所以必須儘快把自身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你也別太過擔心,只要來人修爲不是太高,憑藉我手中的那一枚掌教宗主煉製的劍符,出其不意之下沒準能反殺對方。“
上官妖兒開口道。
“嗯,過於悲觀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樂觀一點。”
楚軒笑着點點頭,想了想,他又不免嘆氣,“還是我大意了,早知道血煞宗的人會窮追不捨,又能根據殘圖鎖定咱們的位置,我就該早點將這玩意給扔掉。”
“人已經來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上官妖兒道。
“嘿嘿,這個小女娃娃說得一點沒錯,你小子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束手就擒,乖乖交出殘圖,那樣說不定還能少吃一些苦頭。”
伴隨着陰惻惻的笑聲,一道黑影閃電掠至,不是鬼長老巫隆又是何人?
“你是誰?”
看着對面屹立在半空中的巫隆,上官妖兒娥眉微蹙,冷聲問道。
巫隆身上的氣息十分邪惡,帶給她的壓力,比昨夜遇到的那個仇萬海都不知道要強出多少。
饒是上官妖兒天賦如妖,全力以赴之下,自認爲對上一位尋常的天武境武者也有一戰之力,可在巫隆面前,卻倍感無力。
眼見強敵殺到。
楚軒深吸了了一口氣,反倒是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雙目閃爍異光,使出先天望氣術,上下打量着巫隆。
“原來是一位武宗,修爲還達到了宗武境九重!”
聽了楚軒的話。
巫隆雙眼微微一眯,“區區真武境的修爲,就能擁有這種眼力,你小子要不是天生神眼,就是修煉了一門了不得的望氣術。”
“恭喜你答對了,我的望氣術,不僅能看透你的修爲,還能看見你的身體之中鎮壓着無數冤魂,想來那些人生前都受盡了你的折磨。”
楚軒冷笑道。
他在先天望氣術的修煉上,其實早已遠遠走在了上官妖兒的前面,雖然離大成還有一定的距離,但也能窺見許多光憑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老夫如果沒猜錯,你二人應該是玄天宗弟子吧,也對,傳聞玄天宗有一門神通絕學名爲先天望氣術,此術共分三個境界,第一個境界爲望氣,第二境界爲通玄,第三個境界則叫做開天眼。”
巫隆盯着楚軒道:“而你,想必就處於第二境通玄,已經能初步洞悉萬物本質了。”
“是這樣嗎?”
楚軒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官妖兒,先天望氣術是上官妖兒教他的,他還真知道這門望氣術還有這麼多的名堂。
“老傢伙,你對我們玄天宗很瞭解啊!”
上官妖兒沒有回答,只是衝着巫隆冷冷地說道。
“百年前,貴宗有一位內門核心弟子進入十萬大山歷練,奈何運氣不好撞見了老夫,被老夫當場俘虜,而後抹去神智,煉製成了屍鬼,而此人好巧不巧的就修煉了先天望氣術。”
巫隆獰笑着道。
“將我玄天宗弟子活活煉爲屍鬼,老傢伙你該死!”
上官妖兒雙眸一冷,翻手間手中便多出了一把玉簫,放到嘴邊吹奏起來。
一時間,簫聲激盪虛空,如魔音一般攝人心魄。
巫隆衣袍鼓脹,驚異的咦了一聲,道:“好厲害的音殺幻術,你這門秘法幾近通神,想必來頭極大吧!”
說到這裡,巫隆又嘿嘿怪笑了起來,“可惜啊可惜,在絕對的修爲差距之下,老夫就站着不動,任你施爲,你也很難威脅到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