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陣嗎？或許吧。”
說罷，楊天呢喃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級別的陣法師。”
不過，就算他不知道，卻對刻畫古陣有着相當的把握。
因爲先前他從魂冢內得到的傳承，便是來自一位仙陣師的傳承！
即便自己不如那位老前輩，造不出仙陣，古陣卻還是可以一試的。
聽見他的回答，一旁的秦雁只覺得不靠譜。
自己是什麼級別的陣法師都不知道，怎會有這樣的人？
難道最瞭解自己的，不正是自己嗎？
可楊天爲何不知道自己的陣法造詣？
難道，他在說謊？
可看他的眼神，卻又不像是在說謊。
思量種種，秦雁終於道：“不如這樣吧，你需要什麼材料，所有材料，我這裡都可以爲你湊齊。”
“而你要做的，只是當着我們的面，將古陣刻畫。”
“若你當真是一名古陣級別的陣法師，所有材料，一百萬我們只收取一百萬！”
“若不能刻畫古陣，你需以二百萬的價格購買股獸骸骨，其他的材料費我們再爲你打八折。”
“這樣如何？”
秦雁的想法很簡單，若楊天是一名古陣級別的陣法師，則以最低的價格，甚至是虧本將材料賣給楊天。
不爲別的，只爲了結交一名古陣師！
而若是不成，則意味着楊天沒有那個實力。
既然沒有那個實力，也就不值得她們結交了。
一切，都基於實力之上。
如此心計，楊天又怎能不知？
但他依舊點頭，“當然可以！”
“拿紙筆來！”
秦雁也不猶豫，當即拿出了筆墨紙硯，遞給楊天。
待他將材料完全寫下，這纔將紙交給下人，命人前去將材料取來。
“楊公子，場地你有什麼需求嗎？”
楊天搖頭：“無妨，一座聚靈陣罷了，在哪都一樣。”
聚靈陣這種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陣法，即便是失敗陣法炸了，也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
因此，秦雁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等待時間漫長，她的目光一刻都不曾從楊天的身上移開。
從以往得到的消息來看，眼前這名少年，往往能夠帶來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無論是第一次在帝都拋頭露面，一劍敗滄州學府天驕。
還是後來發生的一切，他都能打破人們的認知。
這段時間，他的風頭，甚至一度蓋過了風國最強天驕鳳棲。
因此，黑帝商會也是相當重視，暗中調查他的過往。
可最後查到的卻是，楊天，出生於風國邊陲滄城，自幼無法覺醒命魂。
而後便是他因妹妹被逼，捨命相救，最終在瀕死之際覺醒命魂。
這些經歷，都沒有什麼好說的。
至少在秦雁看來是這樣的。
她更關心的，遠不止這些。
“楊公子，閒着也是閒着，不如來聊聊吧？”
秦雁想着，套近乎似的開口，打破着尷尬的氣氛。
楊天劍眉微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哦？你說。”
怎料秦雁卻並未說話，而是呆呆地看着他，雙頰之上飛起一絲紅暈。
就連她的眼神，也都顯得空洞無神。
呆滯了片刻，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她口中竟喃喃道：“好帥……”
這讓楊天有些摸不着頭腦。
秦雁這種人，看遍了帝都富貴，那些富家公子，皆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怎會在看見他時，露出這副花癡模樣？
其中一定有詐！
楊天的心中一沉，面上卻沒有絲毫表示。
故作鎮定的咳了一聲，提醒道：“秦會長，你失態了。”
秦雁這才從失神中緩了過來，白淨無瑕的俏臉上潮紅更甚。
“對不起……”
她低下頭去，雙手掩面，以此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待片刻後，纔再次擡頭，看向楊天，眼中目光卻已不再似先前那般堅定，而是不斷閃躲。
“楊公子…，不知能否與你交個朋友？”
楊天微笑，心中暗道：“老狐狸，終於要開始露出意圖了嗎？”
既然這樣，他便將計就計！
念至此，他輕輕點頭：“當然可以！”
“即便今日之事不成，我們也可以當朋友。”
“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說對嗎？秦會長。”
秦雁點頭：“沒錯！”
“那……楊公子，既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那你以後可不可以叫我一聲雁兒？”
楊天差點沒忍住就要將口中的茶水噴出來。
還雁兒呢！這發展的也太快了吧？
雖心中驚訝，他卻依舊故作鎮定：“好的雁……兒……”
說完，他險些沒一個反胃嘔出來。
這太噁心人了吧！
必須要儘快將此事解決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否則遲早要讓秦雁給噁心壞了。
好在，片刻後，雅間的門被敲響。
在秦雁的示意下，一行人端着材料送了上來。
其中，古獸骸骨一塊，足足有成人巴掌大，分量挺足，至少有三斤！
其他材料，則是一些蘊含着靈力的粉末，以及一些靈泉水。
楊天從納戒中取出刻刀，將粉末與水混合。
攪拌均勻後，將骸骨置入其中。
浸泡足足有半個時辰，骸骨中蘊含着的靈力已經被引出。
楊天深吸了一口氣，拿起刻刀，開始在骸骨上落下第一筆。
隨着筆落在骸骨的那一瞬，刻刀上似有一股狂暴的靈力就要涌出。
這讓秦雁爲之一顫，心中暗道：“好可怕的力量！”
“這絕不是一般破劫境的人該有的力量，此人果然不同凡響！”
在她驚訝的目光中，楊天接連落刀於骸骨上。
他手上動作飛快，短短時間內，已經將十數道條紋刻畫在骸骨上。
但這遠遠不夠！
一座古陣級的聚靈陣，可不是十數道紋路便可刻畫的。
楊天沒有着急，繼續手上的動作。
隨着他落刀越來越多，骸骨上逐漸出現了道道完整的符文。
這些符文向四周交匯，楊天則在其交匯處起筆，繼續刻畫下一道符文。
秦雁雖看不懂，但卻能夠感受到楊天落刀時的力量。
並且，那嫺熟的手法，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第一次刻陣的人！
先前楊天說不知道自己的陣法造詣，是在糊弄她！
想到這，秦雁越發覺得眼前這名少年背後隱藏着巨大秘密。
一個十八歲還沒有覺醒命魂的人，怎會忽然覺醒？
死亡的壓迫？根本不可能！
若如此簡單，那天下必然會多出許多擁有命魂的強者。
不僅如此，他的一身絕學，並非出自武閣，也不是任何一個秦雁所知悉的勢力。
若說他無師自通，秦雁不信。
加上那些暗中跟隨他的玄域境強者。
秦雁斷定，在楊天背後一定有一個超然勢力！
此前的一切，不過是那個勢力對他的試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