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連城額頭青筋暴起,手中瓷杯碎片四射渾然不知情,看得樑俊彥心臟狂跳,還以爲葉連城要忍不住出手。
片刻之後,葉連城重歸平靜,摸着下巴的他仔細思考着樑俊彥這個提議的可能性,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這個未免也有些太重口了,到時候事態說不定自己控制不住了。
冷靜下來的葉連城爲了不讓這個小子再想偏,他乾脆不再隱瞞,將自己要囑託他辦的事情一一道出。
“我帶來你們家的那人是個書生,身子很弱的那種,你去給他安排幾個兔兒爺,讓他好好爽一把,價錢什麼的不是問題。只要那些兔兒爺身強體壯,能夠將他束縛住不讓他跑了就行。”
“呃,葉公子,你的這位朋友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嗎?”樑俊彥發出了終極疑問,言外之意,這個朋友不會是你自己吧?
葉連城強忍住出刀的衝動,搖頭道:“我把他帶到之後你就知曉了,還有幾個細節你要注意一下,湊過來,仔細聽。”
樑俊彥哦了一聲,隨後就老實湊了過來。
“第一,切忌莫要傷到他,否則接下來的一切都做不成了...”
待到葉連城與樑俊彥商定好細節之後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期間樑凱路過此處,偷聽了一下,發現兩人講的都是些文學上的東西。瞬間感到一陣欣慰,葉公子就是好啊,來了這裡都能將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給帶動起來了。於是滿臉笑意的樑凱躡手躡腳離去,生怕打擾到二人。
“葉公子,我爹走了吧?”樑俊彥有些後怕,要是讓他爹知道自己在商定這種事情,不得丟層皮纔怪。
神識釋放而出的葉連城對外界的動靜瞭然於心,他點點頭示意樑俊彥不用擔心,事情已經談妥,自己便不需要再待在這裡了,還得去找本次事件的主人公才行。
臨走之前,樑俊彥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叫住了葉連城,問道:“葉公子,我斗膽問一句,你和熙言到底是什麼關係。”
賊心不死啊...葉連城回過頭來,“我們都姓葉,你說是什麼關係?”
原來是兄妹,樑俊彥鬆了一口氣,自己還有機會。
下一秒,一道碎瓷片激射而出,幾乎是擦着樑俊彥的頭皮飛了過去,在他腦後炸裂開來。
樑俊彥僵在原地,冷汗在這一瞬間浸溼了他的後背,要是這一擊命中,自己怕是會當場身亡。
“上回不是說了,熙言這個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以後就斷了這個念想吧。”沒管樑俊彥聽沒聽進去,葉連城回過頭來繼續向前走。
走到門口之時,葉連城突然停下,留下了讓樑俊彥一生難以忘懷的一句話。
“上一個打我小妹注意的人,他的下場是什麼樣子你已經知道了。”
“吱呀~”書房的木門被關上,樑俊彥從此對葉熙言的念想也徹底斷了...
從樑府走出的葉連城來到了大街之上,根據自己小妹的講述,寧文卿這傢伙現在欠了一兩銀子,身上又沒錢,肯定不能住在酒店裡。
何況他唯一認識的人只有自己,想找到寧文卿應該不難,於是乎,葉連城默默地喚醒了赤練。
被突然叫醒,赤練脾氣有些不好,就像是有起牀氣一般:“幹嘛?”
葉連城撓撓腦袋,先表示那一箱子妖丹肯定少不了他的,才說道要求赤練幫自己尋找一下寧文卿。
看過動物世界的都知道蛇類在尋找獵物的時候會不斷吐出蛇信子來捕捉空氣中的信號分子,赤練也與寧文卿接觸過一段時間,身爲能夠化形的大妖找到寧文卿肯定不是什麼難事。
片刻後,赤練給出了答覆,沒想到這個地方葉連城居然還去過。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葉連城就來到了目的地,那座地痞流氓曾經待過的小草棚。
這個草棚本來就是違章建築,但是由於破皮無賴過多,所以官兵便睜一隻眼閉一隻放任不管。
如今李明軒上任,大力整改柴桑城,草棚里居住過的無賴雖然都慘死在了黑牢之中,只是因爲最近事務繁多人手調動不過來,所以纔將拆遷一事擱置。
遠遠的站立就能聞到草棚裡的那股惡臭味道,葉連城不知道寧文卿爲什麼敢睡在這裡,他是不知道這裡死過人嗎,或許他躺着的草垛之下就藏過屍體。
滿臉壞笑的葉連城來到草棚口的時候就已經換了一副面容,從現在開始他還是那個被寧文卿尊敬的葉公子。
此時街道上行人漸多,早已人聲鼎沸,寧文卿就是想睡也很能睡着,加上臉上浮腫還未消散,只能一個人坐在草棚之中修養。
再看見了葉連城之後,寧文卿迷茫的眼神突然變得閃爍起來,還以爲自己在做夢的他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發現這就是現實之後,他興奮的來到了葉連城的面前。
“傷勢這麼快就要好了呀...”葉連城喃喃道,牙齦連接着人的大腦神經,受了傷之後不做處理很有可能會有性命危險,不過這種邏輯是在主角身上行不通的。
“啥?”並未聽清葉連城的話,寧文卿疑惑問道。
葉連城笑着搖搖頭,遞給了寧文卿一瓶丹藥,並說道:“昨日入城之時我並未注意身後的事情,等回過頭來才發現你和我已經走散,實在是對不住了。”
先解釋一下昨日的事情,目前爲止還是不能和寧文卿撕破臉皮滴,然後葉連城又賞了他一個蜜棗:“這瓶丹藥是療傷用的,你吃了之後傷勢很快就會好轉。”
接過丹藥之後,寧文卿感謝聲連連,但還是問道:“葉公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此人倒是還有點腦子,葉連城嘆了一口氣,顯得很是慚愧地說道:“我並不是知道你在這裡,而是到處打聽才尋到了此處。”
“哦。”應了一聲後,寧文卿就將丹藥倒入了嘴中,好不容易吞嚥之後,一股暖流從胃部迴流上來,開始修補他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