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知道。
他們這些世俗界的小家族,在修士界宗門的眼裡,不過就是爬蟲一般的存在。
要是當真因爲這事惹來天渺宗的報復,他們張家恐怕從此以後將不復存在!
另一邊,張玉兒在捱了父親一記巴掌之後,俏臉頓時便紅腫起來。
她眼中淚光閃動,臉上逐漸升起一絲憤憤之色。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他們欺負貴哥哥的時候你不幫忙,你居然還要幫他們打我!”
張玉兒一把將張峰推開,隨後捂着臉,一路哭着跑到薛貴身邊。
“嗚……貴哥哥……”
她抱着薛貴,眼中淚珠不斷落下,但分明又充滿了堅定的之色。
“貴哥哥,不管怎麼樣我都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感受着懷中佳人傳遞到自己身上的溫度。
薛貴如遭雷擊,自己可真是全世界最傻逼的人!
分明一直以來,最好的人都陪着自己。
他又何必要爲了那樣一個朝三暮四的人去拼上性命呢?
“玉兒!”
薛貴緊緊地將張玉兒摟在懷裡,好像生怕她也被別人搶走。
“哼!”
衆人正爲薛貴和張玉兒之間感動時。
方烙闊一聲冷哼,卻是將衆人都從那般溫情中拉了回來。
“敢打我臉的你還是第一個!”
“今天若是就這樣算了,那我還有何顏面在修士界立足!”
方烙闊被薛貴和張玉兒甜蜜的舉動惹得更加惱怒。
他踏步上前,就要去擒拿兩人。
“方公子息怒,適才是小女的不是,我代她給您道歉了!”
張峰擋在方烙闊身前,深深地朝他鞠了一躬。
一個長輩竟然給小輩行禮,這可是極爲折損顏面的事情。
看着張峰和薛家族長兩個天宗巔峰擋在自己面前。
方烙闊也沒有衝動地立刻動手。
他眼中閃過一道利芒,看着兩人道:
“要我放過他們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這臉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
“如果他們兩個能跪在我面前給我把鞋面舔乾淨了,那今天的事,我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跪在他面前把鞋舔乾淨。
在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場內賓客都不由覺得很是過分。
不過仍然沒人敢站出來說一句什麼。
“方公子,你這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張峰咬着牙,強忍着怒意。
他從未讓他女兒受過今天這麼大的委屈。
本來忍痛打了張玉兒一巴掌,他便覺得這事已經能淡化。
可沒想到這方烙闊竟然還是如此過分。
“過分嗎?要是你們覺得過分,那我就只有回去找宗門前輩過來,好好評評理纔是了!”
“你!”
聽到方烙闊將宗門拿出來威脅,張峰和薛家族長都是氣得說不出話。
難道今天真的就只能任由對方羞辱嗎!
“何必去再去找別人評理!”
“我就覺得這位方公子說得挺有道理的!”
正在方烙闊步步緊逼時,一直坐在二樓看戲的林川終於一躍而下,來到幾人身前。
“恩人!”
看到林川出面,最先露出喜色的便是薛貴和薛家族長。
這一刻,林川的形象在薛家族長眼中變得前所未有的高大!
林川揹着手緩緩走到幾人中間。
任誰也聽得出來話語中的嘲諷之意。
“你是什麼人?”
方烙闊警惕的看着林川,因爲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洞悉林川的修爲是什麼等階!
林川掏了掏耳朵,很是隨意地道:
“我是你爹!”
有了千麪皮套的僞裝,林川現在跳出來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大膽!
千麪皮套,裝逼好選擇!
媽媽再也不怕我裝逼被人惦記了!
“混賬!敢佔我便宜!”
方烙闊被林川的話氣得暴走。
周圍圍觀的賓客也是一個個汗顏。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個不怕死的傢伙,竟然敢在這時候跳出來挑釁方烙闊。
“受死吧!”
方烙闊擡手猛地一掌擊向林川面門。
兩人距離不過三四步,以天宗級的修爲,只在一瞬之間便能跨越而過!
在場衆多賓客都不由閉上眼睛,不忍見那血腥一幕。
只有一旁的薛家族長不同,此刻的他正一臉同情的看着方烙闊。
要知道,早在之前他便正面給過林川全力一擊。
可林川根本沒有躲閃,就那樣硬生生的抗下,而且還毫髮未損!
方烙闊和他一樣都是天宗巔峰。
他自然能想到對方待會兒會面臨一個怎樣的情景。
“轟!”
天宗級修士實力不俗。
一掌之力便連帶着將林川周圍的石板都打得崩裂開來!
林川用臉正面抗下一掌,在衆人看來絕無生還可能。
然而作爲攻擊者的方烙闊,卻是在觸及林川的剎那便感覺到不對。
一擊命中,並沒有讓他安心,反而是本能地就收手連連後退。
“哎呀,剛纔睡落枕了,你這一掌好像正好給我治好了!”
“謝謝啊!”
林川捂着脖子扭動了幾下,似乎顯得很是滿意。
看到這一幕,方烙闊頓時瞪着眼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這不可能!”
周圍賓客同樣瞪着眼,表示無法接受自己所見之事。
“臥槽!我是在做夢吧!”
“天宗巔峰的一掌!治療落枕!”
“媽呀!真是活見鬼了!”
一羣人被林川的反應驚得目瞪口呆。
薛家族長和幾個長老看着衆人的表情,心中莫名地感到有些暢快。
先前他們也是被林川嚇得跟個呆逼一樣,現在看到這麼多人都被嚇成呆逼,心裡瞬間就覺平衡不少。
“你到底是誰!”
方烙闊意識到自己的實力根本和林川不再一個層面。
頓時便生出濃濃的畏懼之意。
他死死盯着林川,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世俗家族的婚禮,怎麼可能請得到這種強者!
難道他也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想到大央秘境已經將各大宗門的頂尖力量抽走。
他當即便否定了這個猜想。
那難道是散修?
世俗界中的確是有不少擁有強大實力的散修。
他們不屬於任何勢力,卻是衆多勢力所拉攏的對象。
“你剛纔不是說要評理嗎?所以我當然是來給你們評理的人了!”
林川仍舊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好像真的就只是一個看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