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了就好⋯⋯”
夏昭兒答非所問，林川也終於是注意到她的異常。
一擡眼就看到她搖搖晃晃地栽倒下來。
原本夏昭兒就身受重傷，雖然甦醒過來，但整個人還是處在極爲虛弱的狀態。
爲了照顧林川，她強撐着熬了許久，後來更是以血相救。
這使得本就失血過多的她再次虧空。
一直撐到林川再次醒來，看到他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夏昭兒終於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
“丫頭⋯⋯”
林川想要幫她，但自身也同樣是無比虛弱，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就這樣，兩人躺在一起半天也沒有動靜。
直到許久之後，一陣腳步聲傳來，纔不由讓林川變得緊張起來。
“嗯？睡着了？”
聽到那有些熟悉的聲音，林川的緊張感頓時散去，隨之而來則是一股狂喜。
“劉大哥！”
來人正是劉斯，聽到林川微弱而驚喜的呼喚聲，他連忙上前。
“你小子終於是醒了！”
他蹲下身檢查了林川的狀況，發現其狀態已經穩定不少之後便不由鬆了口氣。
“劉大哥，你快看看她！看看她怎麼樣了？”
林川並沒有在意自己的情況，反而是對夏昭兒的狀態很是擔憂。
劉斯自然也注意到夏昭兒的異常。
他剛過來的時候，還以爲夏昭兒是睡着了，可走近了才發現，她的氣息有些不對。
檢查過她的呼吸和脈搏之後，劉斯微微皺眉。
“丫頭的狀態有些不妙，她的血氣嚴重流失，如果不想辦法不足血氣，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邊說着劉斯不由得露出一絲疑惑。
“剛纔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我離開之後你們還碰到什麼麻煩了？”
“此事說來話長。”
林川嘆息一聲，他注意到劉斯的話。
似乎在他昏迷的時候劉斯就已經找到了他們。
不過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夏昭兒的傷勢，所以並沒有着急詢問之前的情況。
“劉大哥，你快想辦法救救她吧！”
劉斯沉思片刻，隨後取出一把匕首在指尖劃了一下。
一滴猩紅的鮮血滴下，他伸手接住，隨後又將附近夏昭兒所殘留的血液取了一絲。
他運轉靈力，很快夏昭兒的血液就和他的血液混合到一起。
見其完全混合均勻，劉斯便停下動作。
他盯着空中漂浮着的那滴鮮血，很快就看到那滴鮮血凝固乾涸，最終結成血痂。
見到這一幕，劉斯不由搖了搖頭。
“麻煩了。”
林川不解其意，有些着急地問道：
“什麼麻煩？劉大哥你倒是說清楚啊！”
劉斯嘆息一聲，道：
“丫頭現在必須要輸血，但輸給她的血液，必須要和她的相匹配才行！”
“我的血液無法與其匹配，這裡又沒有別人，恐怕是⋯⋯”
不需要說得更清楚，林川也能明白劉斯的意思。
需要輸血，但是劉斯的血型和夏昭兒不匹配，所以也就沒有辦法救她。
“試試我的！”
這裡的確沒有別人，但除了劉斯還有他，只要還有一線希望，那就得試試再說。
“你？”
劉斯看着半死不活的林川微微搖頭。
“她所需要的血量可不是一星半點，即便是你的血液能和她匹配，想要救她，也非得把你給抽乾了不可！”
聽到劉斯的話，林川微微一滯，但還是開口道：
“先看看我的血液能否和她相匹配吧。”
見其執意要試試，劉斯嘆息一聲，還是從各自身上取了一絲血液。
很快，他用同樣的方式將兩人的血液混合。
然後便任其漂浮在空中。
林川死死盯着空中的那滴鮮血。
時間一點點過去，良久那滴血液也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劉斯眼中不由亮起一抹神采，但隨即又黯淡下去。
“怎麼樣了？能行嗎？”
林川看不懂其中的道道，只能是焦急地詢問着劉斯。
劉斯欲言又止，再三猶豫之後纔開口道：
“你要是這麼做的話，可真是性命難保的！”
這番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他的血和夏昭兒是相匹配的。
但如果他真的決定要救夏昭兒，那就只能一命換一命！
他的命換夏昭兒的命！
對於歷來無比惜命的林川而言，這樣的選擇題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用想就能做出決定的！
可現在，面對着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的丫頭，他有些無法再堅持自己昔日的決定。
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這似乎是個很糟糕的選項。
但有時候，除了剩下這條命，其他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人生，活着又還有什麼意義？
或許這世上還有很多值得林川在意的東西。
但眼前可是一個活生生人！一個跟他一起經歷過太多太多的夥伴！
讓他選擇放棄對方，這種心理上的煎熬，真的是他未來所能忍受得了嗎？
林川一時有些痛苦，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痛苦的程度絲毫也不亞於剛纔他所受的折磨。
換！不換！
夏昭兒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這可和先前跟虛界之影的搏命不同。
那時候他有着界引丹，因此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但現在，劉斯已經講話挑明，而且他自己的狀態他自己也十分清楚。
想要救夏昭兒，恐怕真就得將自己剩下的血全部抽乾！
林川面色幾度變化，掙扎許久之後，他終於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劉大哥，我決定⋯⋯”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就在林川做出決定的瞬間，劉斯忽然出聲將其打斷。
“這個辦法可能能讓你們兩個人都活下來，但是也有可能讓你們人都因此喪命！”
“你要不要聽聽。”
聽到劉斯竟還有辦法讓他們兩人都活下來，雖然還有可能都死掉。
但這個選項無疑比讓他們當中必死一個好得太多！
“好！就這個辦法！”
林川甚至都沒有去問是什麼辦法，直接就選擇了劉斯提出這個建議。
見其絲毫都不帶猶豫的，劉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好小子！”
“那麼我就先告訴我的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