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空一片湛藍,如一塊無暇的藍寶石,又像是一條美麗的藍色綢緞,偶爾的幾塊雲漂浮其上,悠閒地卷和舒展。遠處的飛鳥在競技翱翔,搏擊長空。
楚楓站在飛船上,看着一望無際的楚國大地,或是一馬平川的原野,或是刺破蒼穹般矗立的山川,或是如白色綢帶般曲曲折折流過大地的河流。長呼一口氣,彷彿整個身體裡所有的鬱結都消失了,眼中腦海中只有這廣闊的世界。
修士,仗劍天涯,踏雲追夢,何等的快意瀟灑!
落日澗,一個神奇美麗,充滿了傳說的地方。在楚國東北方,一座橫亙在無盡荒野上,如天空中隕落的巨大山脈,被當地的人們稱爲星隕山。傳說中這裡是沒有山的,但是突然有一日天空的星隕落,落到這裡形成了山脈。更爲傳奇的是,當地人口口相傳,山脈出現不久,一天夜裡,電閃雷鳴,整個天空都像是要炸開了一樣,雷電交加的雲層中竟然有兩個人影,縱橫交錯,似乎在大戰。一聲驚天巨響,幾日後,人們發現整個星隕山被劈成了兩半,就像是一塊豆腐被一刀整整齊齊切成兩塊。而楚國的母親河——楚河自更遙遠的地方發育流淌而來,流過兩個被劈開星隕山體的中間,漸漸形成了壯觀的落日澗。之所以叫落日澗,也是有原因的,每年深秋的幾天,從落日澗的東邊方向順着澗的方向望向天空,會發現漸漸落下的太陽剛好在西邊的澗口,夕陽順着光滑的山壁投射進整個落日澗,那場面很是壯觀美麗。每年的那時候,平時人煙稀少的落日澗總會有很多人不遠千里到此,只爲一睹這一場景。
此刻,落日澗旁的星隕山也聚集了很多人,但是這些人可不是來看落日的。落日澗入口處,一個巨大的平臺,攬月宗的弟子早早就來了這個地方,一個個都是傲然而立,神色間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彷彿天下已盡在手中。站在前面幾個少年,都是身材挺拔,儀表非凡,眼神中透着精光,渾身上下散發着凌冽的氣勢,一看便知道是宗內的天才人物,而其中就有冷若寒冰、俊美至極的黑衣少年,與其他弟子保持着明顯的距離,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哼!”一個神色倨傲的少年輕蔑地道,“其他宗門也能夠和我們攬月宗相比嗎?真是笑話!”
另一個少年也是傲然道:“還想和我們爭奪問天境高手的寶物,簡直不自量力,這次讓他們看看誰纔是楚國第一宗門!”
“對!不說其他,就是這次的新人弟子中,我們有鬼師兄和風師兄兩個引靈境巔峰,整個楚國又有誰能敵?”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少年,身形挺拔,五官也是極爲好看,只是陰柔之氣過重,缺了點陽剛。但是誰也不敢小看他,因爲他就是攬月宗兩個恐怖的引靈境巔峰之一,風笑天,身負寒月靈體,是攬月宗最重視的新人弟子之一。
不用說,那個黑衣冰冷少年,自然就是他們口中的鬼師兄。只是奇怪的是,長相如此俊美的一個少年,爲什麼會以鬼爲名。
風笑天臉上一直浮現着一縷笑容,但是雖在笑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疏離感,回頭對着議論的幾個少年道:“天下之大,天才何其多?千萬不要小看其他宗門的弟子。”
幾個少年顯然對風笑天極爲信服,都是一臉慚愧地點點頭。只是他們不曾注意,旁邊的黑衣少年聽了風笑天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是轉瞬即逝,又恢復了冰冷的表情。
在新人弟子前面站着三個青年。從新人弟子偶爾投過去的崇拜眼神中,可以知道那三個青年在攬月宗應該也是極其強橫的存在。
“許洋,蔣恆,你說這次宗門爲什麼要邀請其他宗門弟子進入空間遺蹟,萬一被他們獲得了什麼至寶,怎麼辦。”一箇中等身材,但體格壯碩的青年,不解地道。
許洋是一個精瘦的青年,解釋道:“新人弟子需要真正的磨練,比起那些莫須有的寶物,這場同等弟子間的較量纔是真正有價值的。這一屆新人弟子,是歷屆天賦最高的,你認爲會輕易被其他宗門弟子奪走寶物嗎?”
蔣恆忽然道:“快看,天星宗和一劍閣來了。”
天空一前一後兩道弧線劃過。最先下來的是天星宗,也是有幾個宗內的優秀弟子帶隊,領着十來個器宇不凡的少年,即使對上攬月宗也是絲毫不落下風。
許洋等三人走上前去,抱拳道:“沒想到貴宗竟然派了蕭師兄來帶隊,看來對這次試煉也很是重視啊。”
天星宗走在前方的是一個俊朗白衣青年,看到許洋三人,臉上也是淡然一笑,道:“許師兄過獎了,師尊有命不敢不從啊。”雖然蕭東氣質溫潤,但是許洋三人誰也不敢小看於他,那可是可以與攬月宗武浩,飛仙宗葉昊天一較高低的狠人,當初如果不是倒黴敗在了道盟另一個變態手裡,最後的執法者花落誰家還真不知道。
天星宗新人弟子也都是少有的天才少年,面對攬月宗新人弟子高高在上般的蔑視,也絲毫不懼,遙遙對峙。
一劍閣,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宗內幾乎所有弟子都是出名的劍修。走在前面的兩個帶對弟子,就像是王衝那般,揹負着長劍,整個人也如一柄出鞘的劍,鋒芒畢露。在簡單的大了個招呼之後,便在旁邊尋了一處空地盤膝坐下,少年弟子也是,靜靜地等待着屬於他們的比拼,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不知是不是以劍修行的影響,就連少年們的氣質也是冰冷而凌厲的。
這些帶隊的青年弟子,皆是修煉有成的高手,也從各個宗派少年弟子的氣質中可以隱隱看出來,這次的比試將是一場龍爭虎鬥。
落日澗,楚河帶着流經萬古的風塵與滄桑激盪而過,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天地。攬月宗,天星宗,還有一劍閣的所有人都靜靜地等待着飛仙宗,以及問仙谷弟子的到來。
問仙谷不同於楚國其他宗門,是唯一一個只招收女性弟子的修煉宗派。每一代的傑出弟子,都是楚國九天仙女般的存在,是所有青年強者追逐的對象。當問仙谷的弟子到達落日澗,幾乎三大宗門所有弟子的眼睛都是一亮。鶯鶯燕燕,笑聲如鈴,帶隊的是兩個雙十年華,肌若凝雪的美麗女子,後面十五六歲的少女雖然沒有前面兩位師姐的成熟驚豔,但淺笑間自由一股青春之氣,讓其他宗的男弟子也是頻頻關注。
“蕭師兄,許師兄,隋師兄,恕妹子們來遲了!”問仙谷一個帶隊女子嫣然一笑,向着天星宗,攬月宗,以及一劍閣方向致歉道。
蕭東笑着說道:“花師妹,雲師妹說的哪裡話,等問仙谷的美女可是在場所有男弟子的榮幸。”
問仙谷的衆多女弟子被蕭東的話逗得都是嘴角噙着笑容,看着氣度不凡的蕭東眼中也是流露出些許異樣。
笑靨如花,惹得後面的少年都是面紅耳赤。不管是攬月宗風笑天等眼光極高的天才弟子,還是天星宗的絕頂少年,亦或是一劍閣深情淡漠的少年天才,眼中都被那一道倩影占據了。那少女站在問仙谷弟子當中,身形似楊柳般輕柔,及腰的柔順黑髮披散着身後,眼若星河不帶一絲雜質,瓊鼻挺秀,微微而笑,雪白牙齒與如玉脂般的肌膚相映成輝,身着一身白衣,沒得好似不是現實的人,簡直就是畫中的仙子,雖然旁邊都是各有特色的美麗少女,但還是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風笑天眼神中透着極度的渴望,甚至是慾望,但是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純淨,溫文爾雅。三大宗門裡前幾的弟子估計都是和風笑天一樣的想法,其他弟子卻只能在心中黯然神傷,感嘆自己的資質和地位配不上如此美麗的女子。只有被稱爲鬼師兄的黑衣俊美少年淡淡看了一眼,便撇過頭去,氣質依舊冰冷。
幾大宗門的青年強者顯然都是相互認識的,站在一起,有說有笑。
蕭東在這裡雖然實力最強,但是似乎頗爲健談,言語間逗得兩個女子呵呵直笑。就連一劍閣氣質冷漠的隋言也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遠方湛藍的天空忽然迸發出一點金光,隨後逐漸擴大,在雲層間劃出一道極其優美的弧線。眨眼間,便已來到了落日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幾大青年強者也是神色各異。飛仙宗這些年的衰敗,讓楚國所有宗門都是蠢蠢欲動。天星宗,一劍閣,和問仙谷等都想壓過飛仙宗一頭,與攬月宗並列楚國最強宗門,而攬月宗也想更大程度超過飛仙宗,成爲楚國第一宗門。
楚國修煉界,可謂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