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
陳恆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緊迫感。
這個時間決定了他之後的戰鬥必須速戰速決,不然只要稍微拖延片刻,立刻就會被黑暗吞噬,籠罩進去。
至於被黑暗的結果會是什麼,這一點陳恆絕不想輕易去嘗試。
稍微用腦子想想,也會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略微收拾了一下身上的情況,陳恆繼續邁開步伐,向前行進。
果不其然,走過一段時間之後,下一間房間出現在眼前。
房間與此前兩處房間一般,總體來看沒什麼區別,都是如同監牢一般,其中關押着一頭猙獰的怪物。
這一次陳恆所面對的,是一頭如同魔狼一般的怪物,不知道是哪一種王族血脈畸變而成的,力量很強大。
若是在外界,陳恆應當能輕而易舉的將這頭魔狼擊斃,但在這處空間裡,陳恆的各方面被壓制,因而反而費了一點力氣。
一分鐘出頭,陳恆將這頭魔狼斬殺,隨後按照此前的慣例,開始搜索自己的戰利品。
最終,他在這頭魔狼所在的地方找到了一件有些破損的鎧甲。
鎧甲是黑色的,通體漆黑,其材料很特殊,似乎能夠吸收血液自發修復,更具備着一種魔性的力量。
陳恆嘗試着將自身的血液注入鎧甲之中,立刻讓這具鎧甲發出了朦朧光輝,像是恢復了一定的神性。
將魔狼的屍體吸收,陳恆繼續向前走去。
片刻後,黑暗再次降臨,將房間籠罩。
這一次,陳恆終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的確是五分鐘的時間。
他繼續向前,一步步闖關。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闖過了整整十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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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個房間中的怪物各有不同,力量也有高有低,有些如此前的魔狼一般,讓陳恆都感受到一些壓力,有些則如最初的乾屍,輕描淡寫,完全沒什麼感覺。
不過唯一相同的是,這些都是王族。
說實話,到了如今,陳恆已經有些發麻了。
此前在諸王議會中倒也罷了,但到了這處地方,外界稀缺無比的王族似乎就變成了大白菜一般,到處都是了。
殺了一些,後面還有更多。
如果被外界其他人知道,恐怕都會爲之震驚。
殺了這麼多怪物,陳恆身上的變化也不是沒有。
從外表上看,此刻的他已經鳥槍換大炮了。
他身穿黑色的鎧甲,頭上戴着銀色面甲,將渾身上下完全遮蔽。
此前獲得的銀色長劍在一次搏殺中折斷了,已經換成了一把黑色巨劍,是此前在某一頭巨人身上發現的,和他還算合適。
至於其他細碎的小玩意,例如說此前獲得的那枚寶石類似的,更是一大堆。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吧。
因爲不斷吞噬屍體,陳恆體內的力量也在增長,以戰養戰之下,血脈的濃度在不斷提升。
這是個好消息。
血脈的提升對於陳恆此刻最重要的不是力量的提升,而是體質的提升。
一場場的搏殺下去,陳恆此刻的體力損耗很大,已經有了逐漸虛弱的趨勢。
而眼前所面對的敵人,而是愈發強大了。
若是一切保持不變的話,陳恆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被源源不斷的怪物給生生耗死。
但有了血脈增長的輔助,就要好上許多了。
雖然沒法將損耗的力量完全補足,但也相對好了許多。
除此之外,還有手上的銀月印記,隨着陳恆斬殺的怪物數量愈發增多,此刻也愈發明亮了起來。
“第十五頭。”
又一處房間中,陳恆手持巨劍,一把將眼前的高大魔人斬殺。
他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沒有過多浪費時間,也沒有感慨什麼,直接上前搜索自己的戰利品,順便將魔人的屍體吞噬,以儘快恢復自己的體力。
隨後在五分鐘的上限到來之前,他迅速向前,走出了這片區域。
轟隆!
在他走後幾秒鐘的時間裡,黑暗迅速擴散,將身後的房間完全佔據掉。
陳恆沒有絲毫遲疑,繼續走向前方。
而隨着他的動作,此刻在這片空間的深處,同樣也有一種莫名的變化產生。
朦朧的黑暗中,有一具具高大的雕像佇立,橫陳在此地。
這裡是此前那片空間的深處,也是封印的關鍵所在。
四處擺着的雕像之上有神秘強大的氣息橫陳,代表着一尊尊古老神聖的存在。
不過在此地,這些神聖全部都在沉寂着,在這片區域中沉睡,無法甦醒。
不過隨着外界陳恆的不斷闖關,不斷斬殺各種詭異的怪物,此地的場景也開始變化。
一枚銀月印記閃閃發光,逐漸開始亮了起來。
這枚銀月印記最初發亮之時,便立刻將四處的黑暗給驅散掉了。
光明縱使再怎麼微弱,在黑暗中也是如此的顯眼,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注意。
“竟有人能將你的印記激活..........”
黑暗中,有朦朧的聲音響起,帶着莫名的意味:“銀月,看來你的後人中,出現了一個不錯的存在。”
對於黑暗中的話語,代表銀月始祖的雕像並未回話,只是雕像自身在不斷震盪着,似乎在努力掙脫着封印。
“沒用的。”
對於銀月始祖的掙扎,黑暗中的聲音有些輕蔑:“你的封印歷經這麼多年的時光加固,又豈是這麼短暫的時間就能解開的。”
“放棄掙扎吧..........”
黑暗中,那個聲音如此開口,隨後慢慢陷入了沉寂之中。
直到好一會之後,又有新的聲音響起。
“我可不這麼認爲...........”
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十分清脆悅耳,像是最爲美好的音樂一般,讓人動容。
“你..........”
黑暗中,那個聲音感到詫異,隨後便望見了驚人的一幕。
在黑暗中,代表銀月始祖的印記愈發明亮了起來,其中光明越來越驚人。
這光明最初開始照耀時還很微弱,僅僅只能將銀月始祖的身影照亮,但隨着時間過去,如今卻越發清晰了起來,直接將銀月始祖的身軀都照亮了。
銀月始祖的雕刻上,一寸寸裂痕開始浮現而出。
隨後,她的身軀開始恢復正常,一顆透露恢復了常人般的體態,變得栩栩如生。
佇立原地,她望着黑暗中的身影,臉上帶着微笑:“相對於過去,我前所未有的確定,這一次必然是我脫困機會最大的一次。”
隨着她開口說話,在她身前,一幕幕景象出現,擺在了眼前。
那是陳恆在闖關的一幕幕經歷,從最初斬殺那具乾屍,再到後來其他的戰鬥。
每一場戰鬥,陳恆解決起來都是如此的輕鬆,幾乎在剎那間便解決了一切戰鬥,快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望着場景中浮現而出的景象,黑暗中所呈現而出的存在也很莫名,覺得格外的詫異。
這一處空間的規則,他們在場的每一人都十分清楚。
想要進入此地,首先需要擁有始祖所給予的鑰匙。
沒有鑰匙,便無法進入此地。
銀月始祖此前之所以將陳恆拉入夢境,便是爲了給予其鑰匙,讓其擁有進入此處空間的機會。
但是僅僅進入這處空間還不算什麼。
陳恆此前所斬殺的那些怪物,他們之中有許多人原本同樣也是進入這處空間試煉的人,但最後的結果還不如一樣被黑暗所吞噬,淪爲了行屍走肉。
這處空間擁有特殊的機制,可以壓制一切的血脈力量。
這種規則是源自於根源本身的,別說是普通的凡人來了,就算是始祖級別的存在進入此地,同樣也有很大程度會被壓制掉。
但更爲關鍵的是這處空間的篩選機制。
能夠被安排爲試煉者對手的,必然是這處空間通過篩選之後判斷與其勢均力敵的敵人。
這纔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實力之上勢均力敵還不夠,還有着五分鐘的時間限制。
五分鐘一到,若是還沒有闖過關卡,立刻就會被黑暗吞噬,淪爲他的傀儡。
這個條件本身已經極其苛刻。
想要在五分鐘之內戰勝一個各方面與自身相差無幾,甚至不知痛苦的對手,這談何容易?
更別說就算這一次勝利了,還有無數個下一次。
在無數個對手之中,總有一次會失手。
只要失手,就沒有以後了。
這纔是這處試煉最爲困難的地方。
在過去,靠着這處試煉的機制,不論來上多少人,這裡都始終如初,沒有太大的變化。
一個個在外界強大的試煉者來到此地,頂多不過是讓他的收藏裡多上一些罷了。
但是如今............
望着場景中不斷戰勝敵人,看上去像是切瓜砍菜一般輕易的陳恆,黑暗中佇立的存在有些懷疑人生,此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他有些懷疑試煉的機制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幾場比試看上去,怎麼看也不像是勢均力敵,而是徹徹底底的碾壓纔對。
只是仔細感應之後,他卻也沒有感應出什麼問題來。
這處根源之地的機制並無問題,那些存在各方面的素質的確與陳恆被壓制之後差不多才對。
唯一奇怪的陳恆,應該就是陳恆看上去就像是沒有被壓制一般,仍然發揮出了巨大的力量。
“你在他身上做了手腳?”
思來想去,他最後也只能望向眼前的銀月始祖,對着他如此開口說道。
“我說我什麼都沒做,你信麼?”
對於他的懷疑,銀月始祖只是臉上保持着微笑,隨後開口笑道:“不過我現在倒是可以確定了。”
“這一次,我的後裔必然能夠闖過所有關卡,將我從這裡救出去。”
“想法很好,只可惜與實際多少有些出入。”
黑暗中,那個存在冷笑道:“且看看吧。”
“既然你在他身上動了手腳,那就別怪我也下手了。”
黑暗中,他冷笑的聲音不斷響起,略過這片無垠的黑暗,直接傳到了遠方。
一種變化在此地開始產生,迅速開始改變。
“你.........”
察覺到四處的變化,銀月始祖瞬間變色,已經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這麼多年時間的侵蝕,託了你們的福,總算多少可以掌控一些東西了。”
黑暗中的存在開口,笑着說道:“雖然無法徹底顛覆這根源之地的根則,但只是稍微影響,卻還是沒什麼問題。”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場景之中的畫面頓時改變。
踏踏...........
清脆的腳步聲在通道之中響起。
陳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從方纔的房間中走出。
隨着一腳邁出,他來到了下一個房間。
從開始到現在,他已經搏殺了足足十幾場,幹掉了十幾頭血脈怪物。
然而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場戰鬥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眼前的怪物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殺掉一頭還有一頭。
持續不斷的涌現。
戰鬥到而今,就連陳恆自身的體力可以不斷恢復,到底也感受到了一股身體上的疲倦。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休息休息,隨後再繼續搏殺征戰。
然而可惜的是,身後的黑暗並未給他這個時間。
在此前的時間裡,他也嘗試着通過體內的神性解析四處的環境,從而驗證那黑暗之中存在的究竟是什麼。
只可惜,這個做法並沒有太大作用。
這裡的法則根基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加牢固許多,縱使是神性的力量也無法檢測出更多東西。
這也讓陳恆明白這處區域的不同尋常,絕對不是尋常地方所能夠比擬的。
繼續走向前方,他來到一片幽暗的房間之中。
四處空蕩蕩的,與此前所經歷過的幾處房間似乎沒什麼區別。
唯一有所區別的,是其中的對手。
在陳恆走入其中時,他此刻的對手已經在裡面等着了。
這是一尊看上去保持着人形的存在,渾身覆蓋着一層銀色的鱗甲。
他佇立在那裡,渾身散發出一陣銀色的光澤,一雙銀色的雙眸中卻同時籠罩着一層灰濛濛的顏色,像是被什麼東西污染了一般。
感受到陳恆走入其中,這尊存在下意識轉身,望向了陳恆。
剎那間,氣血沖天,濤濤江水一般的銀色血氣環繞四方,將陳恆與眼前的這道身影徹底籠罩在內。
陳恆下意識站直了身軀,體內的血脈在沸騰,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尊存在的不同尋常。
這一尊存在,是銀月王族!
而且並非是尋常的銀月王族。
以陳恆如今的血脈層次來說,尋常的銀月王族決計無法給他帶來如此巨大的壓力,更別說是讓他在血脈交鋒之中隱隱落入下風。
以他此刻的實力與血脈層次,能夠讓他感受到沉澱壓力的,其血脈層次必然到了一個外界之人不敢想象的程度。
這很有可能,是陳恆的祖先,遠古之時的銀月王族。
陳恆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手中的巨劍緩緩舉起,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而在他對面,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動作,這一尊存在並未立刻出手,而是緩緩擡了擡手,示意陳恆出手。
與此前陳恆所面臨的諸多存在相比,這一尊銀月王族的存在似乎保持了更多理智,並未完全被本能所掌控。
不過這也無用。
就算對方保持着最多理智,以眼前的情況來說也不可能指望其放陳恆直接過去。
想要通過此地,多半還是要經歷堂堂正正的廝殺。
既然如此,那麼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陳恆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擡起頭,視線望向前方,手中的巨劍高高舉起。
下一刻,巨大的力量爆發,從陳恆身上涌起。
陳恆直接衝向前方,手中長劍向着對方砍了下去。
他手中的巨劍本來就很龐大,此刻在陳恆的力量加持下更是顯得恐怖,與其說是砍倒不如說是砸。
只是與此前那些笨重的敵人相比,這一次對手的反應很迅速。
一隻巨大的爪子伸出,向着陳恆的胸前用力抓去。
這一擊陳恆勉強躲了過去,但是身上的一層防護卻破碎,直接被擊破掉。
與此同時,他身形向着一旁微微側去,一隻腳狠狠踢出,正中對方胸口,強大的力量在對方胸口之前轟出了一個巨大凹陷。
但是隨後,對方便再次衝了過來,與陳恆近身搏殺。
在這種搏殺之下,陳恆很快發現自己此刻有些吃虧。
在此前的時候,他面臨的那些敵人大多速度不如他,因此他保持體型狹小反而可以更加靈活的出擊,以保持躲避。
但是到了如今,對方的力量遠比他強,靈敏程度卻反而不遜色於他。
在這種情況下,他再保持眼前的體型就很吃虧了。
一念至此,陳恆很快做出決定。
一把巨劍橫空,向着對方重重砸去。
高大的銀月王族躲了過去,正想繼續出擊,就猛的被撞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壓制而來,讓他一時顯得有些懵,下意識擡頭望去。
只見在眼前,此前的陳恆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怪物般的身影。
他的身影同樣披散着銀色鱗片,形成了一具鱗甲,一雙銀色的眼眸純粹,其中蘊含着龐大的銀月之力。
神聖的光輝在其身上浮現而出,讓其看上去有些聖潔,不僅沒有絲毫的怪異,反而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