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之中,人人自危,都驚恐的看着眼前的魯臨客,魯臨客可是李恆的左膀右臂,而當魯臨客拔劍的時候,李恆並沒有任何的表示,而這個局面的形成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李恆默許的。
大家都默不作聲,誰也不想成爲第二個倒在血泊中的人,特別是自己的親兵都不在身邊的這種情況,主張投降的三個人中已經有一個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睛睜的大大的,滿眼的不可思議,剩餘的兩個默不作聲,不是他們無情,只是想在的局勢不允許他們出來。
魯臨客殺氣騰騰,李恆虎視眈眈着這些跟隨了他多年的部下,他眼神中的擔憂說明他對這些人的不信任,在他的心裡他永遠相信的只有他自己,李恆的無動於衷和魯臨客的肆意妄爲,讓很多人膽寒。
槍打出頭鳥,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至少在這種狀況下衆將官不會貿然起來反對李恆和魯臨客,更何況現在正是最艱難的時機,魯鶴年全軍覆沒,吉州已經沒有可能拿下了,而且自己的後路已經被斷了,現在已經沒有後退之路了。
“今天大家都在這裡,我們就把話說明白,徵北軍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我們的退路已經被石延亮堵死了,吉州方向,我大哥已經戰死了,你們心中留下的幻想已經破滅了,你們想要投降這很正常,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今天再次言降的人只能作我的劍下之鬼。”
魯臨客和他大哥比起來整個人更加的兇殘,更加的嗜殺,面對這樣的局面他採取的不是溫和的手法,而是血淋淋的以暴制暴,現在這個結果就是他心中想要的,讓所有人都斷了投降的念頭,只是他不明白這樣更加讓人心思不定。
“大將軍,我們都是跟隨將軍多年的舊部了,當初大將軍舉事的時候,我們沒有任何的猶豫,紛紛響應將軍,仗打到現在,我們雖然勝算不大,但是兄弟們依然沒有選擇離開大將軍,這是我們心中有大將軍,可是今天,你卻如此的縱容魯臨客,在帥帳殘殺跟隨你多年的舊部,你這樣做你對得起那些爲你戰死的將士嗎?”
這些人中也有鐵血漢子,並不懼怕刀兵,怕的是人心,而這個幹越冒天下大不爲的人正是李恆的禁衛軍統領,此時他的心中充滿的憤慨,他面對魯臨客這樣的殘殺同袍更爲不滿,徵北軍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了,而現在卻還在自相殘殺。
“於雷,你口口聲聲說我殘殺同袍,那麼我問你,我爲什殺他?”
“不就是因爲他說了一聲投降嗎?你覺得這樣不對,於是你就動手,不是嗎?”
於雷反問魯臨客,魯臨客面對於雷如此的話語,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個時候投降不是蠱惑軍心嗎?誰敢輕言投降那就被背叛,背叛大將軍。”
“還一個叛軍的罪名,作爲曾經大唐的徵北
軍,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榮耀,當初忍受不了朝廷才舉事,如今徵北軍已經去了一半,實力大減,這個時候劉將軍只不過是說了一個很穩妥的辦法你就揮刀相向,要是有一天石延亮要大帥的頭才能赦免你你是不是也要砍啊。”
於雷根本沒有怕魯臨客的意思,雖然魯臨客是大將軍倚重的大將,但是在座的衆位將官也是徵北軍的基石,即使大將軍再怎麼偏袒魯臨客也不會冒着得罪衆人的威脅,很明顯今天魯臨客的做法讓衆將官感到不舒服。
李恆緊緊的看着場中交鋒的二人,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只是有點不明白李恆選擇縱容的意思,現在大戰在即,內訌會徹底的摧毀這支已經風雨飄搖的徵北軍的,而這個時候李恆在想辦法去安撫衆人。
“實話告訴諸位,我李恆從起兵的那天起就沒打算降過,他石延亮要真有那本事,千軍萬馬中取我的首級我也沒有什麼話說,要是今後誰再敢言降,立斬不赦,劉將軍今天死的有點冤枉,魯臨客你有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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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臨客在聽到李恆的訓斥之後,整個人跪了下來,不敢擡頭,這兩人演的雙簧大家心裡都明白李恆的意思,大家只有一條路,要麼殺出重圍,要麼玉石俱焚,如此而已,李恆的這個信號讓大家看到的只有絕望。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所以我們應當同心協力,攻讀此難關,於雷,你和魯臨客都是我手下的愛將,擊退石延亮,還得仰仗你們,你們必須摒棄前嫌,精誠合作,才能擊潰石延亮,你們兩個人握一下手吧。”
於雷儘管不太願意,但是他明白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允許了,老劉算是白死了,嘆了一口氣,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而兩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了兇狠的樣子,已經沒有辦法緩和了,這場大戰就是兩個人解決這段恩怨的時候
於雷擡着老劉的屍體出去了,找了一個地方埋了,而帥帳裡的軍事部署也已經完成了,明早由魯臨客指揮攻城李恆坐守中軍壓陣,衆位將官行色匆匆的離開了,李恆還以爲大家都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不明白自己的這招敲山震虎徹底的將自己推向了深淵。
秋風蕭瑟,整個徵北軍的大營裡顯露出了兔死狐悲的氣氛,而此時兩個人正憤憤不平的聚在一起,這兩個正是和老劉一起主張投降的田赴和王啓,兩個人心中感到無比的憋屈。
“王大哥,現在劉大哥已經死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們主張降也是爲了徵北軍好,也是爲了徵北軍的未來,可是大將軍呢,翻臉無情,說殺就殺了,而且還是魯臨客那傢伙動的手,我不服。”
隨着一重拳打在桌子上,桌子瞬間變得四分五裂,可見田赴心中的怒氣難消,而王啓也是一臉的陰沉,再打下去徵北軍一定會全軍覆沒的,田赴和王啓不想看見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兩人決定搏一把。
“田赴,反正打也是死,反也是死,乾脆咱們擒了李恆去白城獻降,石延亮一定會饒恕徵北軍的大罪的,李恆已經對我們無情無義的,咱們索性棄暗投明,拿了他做投名狀。”
王啓咬牙切齒的說道,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原本他會認爲田赴會勸解他一番,沒有想到田赴竟然同意了自己的計劃,而且同意一起動手,想清楚這一點,兩個人就開始謀劃,可是世界上沒有不漏風的牆,這件事還是外露了。
王啓和田赴兩個人開始聯絡身邊幾個領軍的大將,大家有拒絕的,有奉勸的,沒有一個同意他們這個做法的,這讓王啓和田赴感到很沮喪,兩個人也不管那麼多了,這件事必須速戰速決,要是泄露了,自己的命就朝不保夕了。
兩個人一萬兵馬開始集結,他們的目標正是李恆所在的中軍大帳,而王田的異動也傳到了李恆和魯臨客的耳中,兩個人並不是很吃驚,原來魯臨客在部署完之後就決定派人監視這些大將,爲的就是怕這種突然反水的人,以防萬一,沒有想到一切都成爲了現實。
“這件事該怎處理。”
李恆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着,他在等魯臨客的回答,而魯臨客只說了幾個字:“擒賊先擒王。”
此話一出李恆很是滿意,大規模的叛變是不利於穩定軍心的,這樣做不僅僅會給自己帶來重創,還會給敵人帶來機會,李恆不傻,這一次他決定自己親自出馬,因爲這是他的徵北軍,也只有他才能夠鎮得住那些叛軍。
於雷沒有想到王啓和田赴會背叛李恆,當魯臨客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才明白,心裡也知道田赴和王啓爲什麼會選擇這樣的路,老劉的死已經刺激到了二人,二人心中對李恆的失望已經到了頂點,於雷心裡很矛盾。
“於雷,這是你的機會,去拿王啓和田赴的人頭來見我。”
“是,大將軍。”
王啓和田赴的大軍剛剛抵達中軍大營前就被重重包圍了,大多數士兵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王啓看着擋在面前的於雷,有點無奈,他已經明白自己的計劃恐怕已經暴露了,看着於雷,心裡還是喲對岸不甘心。
“大將軍是不是知道了。”
“沒錯,你們下馬受縛吧,或許大將軍會網開一面,讓你們戴罪立功,你們沒有必要走到這一步啊,大將軍對老劉有愧,但是也是爲了徵北軍好,現在徵北軍確實不能再有如此的情緒,只有這樣才能夠穩定軍心,才能夠擊敗石延亮。”
王啓和田赴悲哀的看着於雷,感覺這個人太過於自信了,也說不出的嘲諷,曾經威名赫赫的徵北軍即將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這是何其的悲哀。
“於雷,不要在欺騙自己了,我們沒有可能的,沒有可能戰勝石延亮的,因爲他的背後站着的是整個大唐王朝,而我們呢不過是區區叛軍而已,叛軍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