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IV? 餐廳事件
餐廳事件《絢爛英豪IV》醉雨傾城ˇ餐廳事件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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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英豪第四部之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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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幾天裡,江揚一直用非常警惕的眼光看著凌寒。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凌寒在醫院裡的言行都讓年輕的飛豹團上校覺得,自己隔壁的隔壁住著的不是一個國安部特工而是一顆高能遙控炸彈,引爆時間地點完全隨炸彈自己的意思。
事實證明他錯了。凌寒像以前一樣彬彬有禮,舉止大方得體,甚至在心情好的時候,非常愛笑。雖然不能讓他參與訓練和飛豹團日常事務,但也不能讓他閒著,因此江揚絞盡腦汁纔在人人都不是閒職的戰鬥部隊裡給自己的小寒哥哥生造出一個“團部事務助理”的閒職來。至於這個官到底管什麼,全憑江揚一個人說了算。凌寒接到他的時間表的時候,非常理解地點了點頭:“就是給你打個雜,對吧?”
江揚的計謀被拆穿,有點窘,於是微笑點頭:“是,畢竟凌叔叔送你過來不是下放幹活的。”
“挺好的。”凌寒把紙張用膠帶固定在牀頭,想了想又問:“這個諮詢時間……”
“我從外面請了一個人跟你聊聊。平時我大概會關注一些瑣事,有什麼需求,儘可能告訴他。當然,我在團部的時候,隨時都是給小寒哥哥留足了預約時間。”
聰明如凌寒,立刻明白了這就是心理治療。他戳了戳紙面上那個清晰的名字:“首都醫學院的博導,卻只有36歲,擅長心理側寫和人格心理學,男,不戴眼鏡,但是用年拋的隱形,左腳有些外八字,嗯……168公分?這點記不清楚了。”
江揚大大吃了一驚。凌寒卻輕鬆地搖搖手,躺在牀上望著天花板:“他都當博導了,真快……給他當博士導師的,還是我的老師,蔣方少將,行爲分析學領域的專家。”
琥珀色眼睛的上校在離開凌寒後長長嘆了一口氣:還好,凌寒不是敵人,否則,這將是一種不可控制的強大能力,足以在需要的時候讓風雲變色。
凌寒監督平整操場、過問後勤的採買狀況、幫江揚整理團報,還替出黑板報的小兵買過廣告顏料,跟所有官兵一起作息,從不遲到,而且不把自己當作傷病員處理,堅持到餐廳吃大鍋飯,每次跟父親都通電話都贊說“江揚實在非常能幹”,弄得得了表揚的那個人非常不好意思,終於在凌寒到飛豹團的第五天晚上睡了個安穩覺。那個博導曾經私下打電話給江揚報告過凌寒的狀態:“據我推測,他的睡眠時間每天不超過4個小時,夜裡的情緒,應該是非常不穩定的。”前四天,江揚始終不敢睡熟,生怕凌寒在隔壁的隔壁幹出極端的事情來,因此萬分後悔自己私心把中間那個較大的房間留給了還沒來辦入職的程亦涵。
果然,每天晚上凌寒的房間裡都有講話聲。第一次,江揚覺得有些心悸,摸過去偷聽了幾分鍾,才發現凌寒並沒有病到自己跟自己說話的地步,而是在打電話。據推測,對方就是那個被稱做“硯臣”的室友。凌寒的情緒始終無常、反覆,經常一說就是幾十分鍾,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非常有魔力,總是能在凌寒開始發脾氣的時候說些什麼,通常,凌寒會詭異地沈默幾秒鍾,而後幾乎神奇地平靜下來,輕輕地說:“對不起,硯臣。”這種光景持續了兩天,江揚就不再偷偷爬起來聽人家的隱私──內容無非是極端自我厭棄的絮叨和對方不理解自己的埋怨而已──更重要的是,江揚非常累,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問問隔壁的隔壁住著的超人特工,連續整夜不睡覺,爲什麼白天還能那麼精神?
好在凌寒白天的時候完全是正常人,偶爾情緒低落,無故發脾氣也都在常人可以理解並忍受的範圍裡。這樣也不錯……神清氣爽的江揚在午餐時間啜著咖啡坐在陽光裡翻今年的招新冊子想,過不多久,凌寒恢復了正常以後就會厭煩“事務助理”這個無事不管的職務,吵著要回到國安部去,然後……
“報告!”一箇中尉在門口立正,“長官,食堂裡有人滋事。”
“按規矩從嚴處理,今後不用請示。”江揚厲色。
中尉頗有些爲難地囁喏:“是!可是……事務助理到底算軍官還是算士兵呢?”
剛纔的神清氣爽立刻變成了烏雲密佈,江揚邊往樓下衝邊叫了衛生隊準備著。作爲有至少十二年實戰經驗的凌寒,想要把任何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打得奄奄一息,應該不會費太大力氣的。
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麼糟,胖乎乎的食堂大師傅一忙之下給凌寒把家常豆腐盛成了宮爆雞丁,並且和氣地逗他:“這麼瘦小,多吃點肉啦。”據旁觀官兵的描述,凌寒只說了一個“好”字就轉到後廚去了,踢門而入,把胖師傅狠狠地抵在牆角踢打了幾下,直到江揚過來才收手。
那個下午,凌寒始終非常沮喪地坐在江揚辦公室裡喝水,一杯一杯又一杯,長久睡眠時間短,質量又差,兩對黑眼圈異常明顯。“睡一會兒吧,這兒沒人打擾。”江揚勸說,並且飛快地給後勤班組寫道歉信,並且吩咐財務科給胖師傅額外開付醫療費用,儘管始終豁達的胖師傅揉著小肚子說:“沒事,小孩兒脾氣衝,我又老了……”
凌寒一動不動,許久,終於開口:“我只是休養。”
“我知道。你是國安部最好的特工,一直都是。”江揚坐到他身邊去,“將來也是。”
“將來不會了。”凌寒的眼圈有點紅,“我要辭職了。”
“國安部不會放你走的。培養一個特工不比培養一個飛行員簡單,哪個老闆也不做虧本生意啊。”江揚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鈍刀子割著似的生疼。他知道,凌寒的心理評估上自從出現了“過激傾向嚴重”這六個字以後,就已經被他摯愛的組織從名單裡毫無保留地剔除了,這個行業不會接受、更沒有耐心安撫一個心理狀態如此不穩定的年輕人,即使他擁有過人的天賦和別人難以企及的歷史成績。
凌寒緊緊握著杯子:“肺部受傷以後,我再也沒有拿過外勤考覈的第一名了。”他落寞地笑著:“我想我不夠資格。”
江揚拍拍他的肩膀:“考覈只是一部分,我讀數學系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得過A+。”
“那是研究,是學問,而我乾的事情每次都會搭上xing命。我想,下一次招新的時候,掛在那邊當優秀基準的,再也不會是我的成績了。”年輕的特工臉色非常不好,喝了一口水,舔舔脣,目光始終悠遊。
江揚忽然覺得自己用言語安撫的方式並無法達到預期的安撫效果。凌寒在鑽牛角尖,非常努力地鑽,而且拒絕向任何人指出的新方向上看去。雖然對心理學領域非常陌生,但是家庭教師範策是心理學專家,因此,他倒真的懂些皮毛。凌寒的所作所爲表示,他不僅開始自厭,甚至有自閉的傾向了。
一個堪稱救命的電話打過來,江揚趕緊接聽,然後匆匆趕往操場上去了。他把房間鑰匙留給凌寒,附贈了自己書櫃的:“休息一下吧,晚餐我會讓人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