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芳和鄭夢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根據我們兩人一路上的觀察,閆羅並沒有做出什麼怪異的舉動,也沒有在途中留下任何可疑的印跡。”
“嗯。”中年人點了點頭,臉色陰沉,讓人猜不透他心裡面在想些什麼。片刻的沉吟之後,他衝沈芳和鄭夢準揮了揮手:“你們退下吧。”
“是。”沈芳和鄭夢準齊聲應道,乖乖後退,沿着來時的路,退出了這片碑塔林。
在出了碑塔林後,兩人頓時長鬆了一口氣。剛剛在那風水局之中,他們也感覺到了戾煞之氣的威脅,壓力很大。
回頭瞄了一眼仍舊站在水井旁邊的中年人,沈芳壓低了聲音嘀咕道:“疑神疑鬼,把我們折騰得夠嗆。”
“倒也不算是疑神疑鬼。”鄭夢準小聲說:“閆羅在兩三年的時間內,忽然從不懂煉丹術變成了精通煉丹術,任憑是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會有所懷疑。”
“你也在懷疑閻羅有問題?”沈芳問道。
鄭夢準搖了搖頭道:“我本來是這麼懷疑的,但這一路上,閆羅都表現的很老實,一點兒也不像是有問題的人。不過他在煉丹術、風水術上的造詣,忽然從以前的水平飆升到現在的高度,又的確是很古怪……”
沈芳收回了偷瞄中年人的目光,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不管閆羅是有問題呢,還是有古怪,都不是你我該考慮的。這事兒,讓藥廬的大藥師和幾位長老們頭痛去吧!”
鄭夢準卻說:“藥廬的大藥師和長老們,恐怕並不會爲這件事情頭痛。”
“怎麼講?”沈芳愣了一下,納悶問道。
鄭夢準回答道:“就算閆羅真有什麼問題,大藥師和長老們,也有的是辦法能夠將其控制住的。恐怕在他們的心中,不怕閆羅有問題,只怕他沒有真本事。”
“這倒是。”沈芳笑了起來道:“以大藥師和長老們的本事,閆羅不管有沒有問題,都是飛不出他們手掌心的。”
鄭夢準臉色微變,輕嘆了一聲後,將手放進了兜裡,握住了裝有五龍丹的小玻璃瓶,苦笑着,在心裡面嘀咕道:“有這種讓人慾罷不能的毒丹在,想要控制住人,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
就在沈芳與鄭夢準小聲議論的時候,站在水井旁邊的中年人,也在自言自語:“表現很正常?沒有留下任何的可疑印跡?難道閆羅真的是沒有什麼問題,一身本事都是最近兩三年裡奇遇所得?算了,不想這些。現在正是用他煉丹能力之際,不管他來藥廬的目地是什麼,都得把他一身的本事給壓榨乾淨!反正有五龍丹在,也不怕控制不了他!”
中年人再次探頭朝着水井中張望。
這會兒,水井中已經見不到了李思辰的身影,只能夠看到波光粼粼上,映照出來的中年人的面孔。
陰森、黑沉,帶着一股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如果乖乖聽話,等到聖人的傷勢痊癒後,自然會賞賜給你一樁大機緣!要是三心二意,那就等着淪爲藥廬裡的丹奴吧!”中年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旋即轉身,朝着碑塔林外走去。
走了沒幾步,他的目光突然在地上瞄到了一串腳印。
這個地方,因爲是處在隱秘山谷中,又臨近天池,常年溼氣較重,地上的泥土,幾乎隨時都處在柔軟狀態,人走在上面,很容易就會留下腳印。
中年人此刻看到的這串腳印,就是剛剛李思辰跟着沈芳、鄭夢準一塊兒走進碑塔林時留下來的。不僅是有李思辰的腳印,也有沈芳、鄭夢準的,因此看着略有些凌亂。
不知道爲何,中年人的心中,忽然是涌起了一絲不安感來。但他盯着腳印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出什麼問題。最後,也只能是搖搖頭,嘟囔了一句:“或許是我多慮了。”便邁步,離開了這片碑塔林。
地上留下的這些腳印,他並沒有抹除。因爲每天清晨時分,這座隱秘山谷內,都會降下一片由晨露、溼氣等等匯聚化作的小雨。腳印之類的東西,到那個時候,自然就會被一掃而光,不復存在。
中年人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片隨時都能夠被清理掉的腳印,實際上,卻是另有乾坤……
與此同時,李思辰已經潛入了水井底部,在那發出瑩瑩光芒的地方,找到了一個足以容人鑽進去的通道。他沒有猶豫,身子一貓便鑽了進去。
剛進通道,李思辰便感覺到了一股清風襲來。
風力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很溫柔,但它不僅是將水井裡面的水,給隔絕在了通道外面,同時還將李思辰身上的水,一併給吹回到了水井中。
短短几分鐘之後,李思辰便告別了溼漉漉的狀態,全身乾爽,彷彿是從來沒有在水井中潛游過一般。
“避水訣?難怪呢。”李思辰側頭,在這個通道四周鋪砌的青磚上面,瞧見了一個又一個的符籙咒文圖案。這裡面,不但是有剛剛發揮了作用的避水訣,還有着一些防禦示警功效的符籙咒語。如果有人冒冒然的闖入到此處,這些青磚上面的符籙咒文便會啓動,一邊向藥廬裡面的人示警,一邊發揮出阻敵殺敵的作用。
“層層陷阱,步步機關……藥廬在長生道內的重要性,看來還在我想象之上啊。”李思辰在心中嘀咕道,越發堅定了要摧毀掉長生道的念頭。
四周打量了幾眼後,李思辰收斂起了心神,邁步朝着通道深處走去。
雖然這個通道,是處在水井底下的,但裡面一點兒也不黑,因爲在通道四周的青磚上面,每隔一定的距離,便鑲嵌着有一塊夜明珠,釋放出皎潔的熒光,照亮了前進的道路。
李思辰一邊走,一邊嘖嘖感嘆:“拿夜明珠來照明,長生道還真是奢侈。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長生道里,有許多的護法、長老,都是曾經在歷史中雄霸一方,又或者是執掌過大權的。在他們的收刮、積攢下,長生道說是富可敵國,一點兒也不爲過。弄出這般奢侈的景象,同樣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