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夜神清氣爽,手中的靈石也化爲了飛灰,玄齊直接吐了一口黝黑色的濃痰,在院子裡走了一趟拳。剛回到屋子裡,就聽到手機不停震鳴。放在耳邊,張瑾大聲的狂呼:“鼎翠軒完了昨天朱楨見情況不妙,腳底抹油溜了,卻在路上出了意外,連人帶車燒成一團。周凱帶人搶了鼎翠軒,最後又放了把火……”
透過電話,玄齊能感受到張瑾的舒爽,好像是心胸中一股逆氣舒展,把不好的情緒全都宣泄出來。當然玄齊也感覺到張瑾這番話裡面還有話,便出聲說:“你究竟想說什麼,別繞圈子。”
“鼎翠軒着火被警方認定爲縱火,作爲當事人,需要我們去琉璃廠派出所做個口供,老奶奶發話,讓我去,同時也希望你……”張瑾說的悽悽呀呀,連整句話都說不利索。
玄齊直接把頭一點:“配合警方調查,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與義務。去派出所接受調查是應該的。”
張瑾聽到玄齊這樣說,不由得長出一口氣,他的心一直都懸着,生怕玄齊不會去,現在聽到玄齊答應,立刻狂喜着說:“我在北清的門口等你。”
不同的身份會擁有不同的社交圈,在得到便利的同時,也要應對來自各個方面的麻煩,昨天晚上張瑾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樣也爲自己招惹來麻煩,今天天剛亮派出所的民警就找上了家門,好在他們清楚張瑾的身份,一直都是以禮相待,請求回去配合調查。同時把昨天那個姓玄的傢伙找出來。
張家老爺子一年前中風住院,執掌家業的是張家老太太,曾經走過兩萬五千里長徵的奇女子,是個眼裡不能揉沙子的主,聽到孫子與縱火案有牽連,二話不說就把孫子給綁了。如果這件事情真牽連他,張家會把張瑾逐出家門。如果最後查出來是被冤枉的,那就是張瑾平日裡做人不嚴謹,需要好好的閉門思過。
等張瑾上了警車後,立刻提出要求。他們現在不是嫌疑人,而玄齊的身份又比較特殊,所以他能做的只是竭力的說服玄齊,而不能保證玄齊一定會配合。
辦案人員也清楚,昨天琉璃廠鼎翠軒的縱火案與張家無關,現在全部的證據都指向周家的周公子,讓張瑾和玄齊出面,不過是例行公事,同時也是好行成證據鏈,對周凱犯罪的事實進行旁證。所以張瑾的要求並不過分,辦案人員答應了。
等着張瑾說服玄齊後,張瑾又提出第二個要求,不乘坐警車,而是他開着保時捷拉着玄齊去派出所。提出這個要求後,辦案的於警一時間有些呆滯。張瑾卻甩出二世祖的嘴裡,直接罵罵咧咧的說:“張家在京城也算是高門大戶,難道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再說我們現在只是證人,甚至連嫌疑人都不能算,你們可不要做的太過分。”
毫無疑問,當二世祖不講理泛起混來,的確是非常難搞。再加上這個二世祖說的又很有道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派出所的小民警,只能夠繼續滿足張瑾並不過分的要求。
紅沁和蘇茗雪又坐在了後座上,雲淡風輕的玄齊,今天的面色紅潤許多,經過一夜的修養,整個人又如冠玉般白皙,左擁右抱的抱着兩個女孩,嗅着她們兩個髮絲上幽香,年輕的心又變得蠢蠢欲動
走進派出所,就看到滿滿的人蹲在院子裡,每個人都雙手抱頭,好似犯了好大的錯誤。還有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員,小心的看着院子裡的嫌疑人。
四十八歲的朱亞龍嘴裡叼着菸捲,已經稍顯老邁的鬢角上,帶着白色的風霜。多年高強度的工作傷到他的心肺,讓他說話時總是帶着一絲的嘶啞,喉嚨裡好似總有吐不完的濃痰。
深深的吸了口煙,把菸頭吸得火紅滾燙。謝亞龍把手一伸,指着蹲在地上的嫌疑人就開始吼:“你們一個個的都很能耐的,居然敢搶東西?居然還敢放火,你們把法律當成什麼?當成你們可以隨意踐踏的草芥嗎?光搶東西打人還不算,你們居然敢放火,知道這是什麼性質嗎?這是嚴重的犯罪,按照我的刑法規定……”
蹲在地上的周凱,早就聽的不耐煩,現在見朱亞龍居然上綱上線,立刻站起來,對着朱亞龍嘲諷:“你別唬我法律我也懂,現在我們還是嫌疑人,同時也是受害者朱楨用石頭騙我們去賭石,然後用高利貸把我們的朋友搞的家破人亡,我們伸張正義,去砸那個黑店難道有錯嗎?只是從他們店裡拿了幾個工藝品,憑什麼說我們是搶劫?再說了火也不是我們放的,而是朱楨店裡的夥計放的……”
“哎呦”朱亞龍雙眼一瞪:“周凱啊周凱別以爲你是周家的公子就能爲所欲爲,要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昨天晚上你搶了什麼?你搶了一塊價值一點五億的五福臨門,按照我國刑法……
“別亂扣帽子,我就隨手拿了一塊玻璃工藝品,還一點五個億,一百五十塊我能給你買一堆。”周凱說着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耐煩:“來這裡配合你們調查,只是我做公民的義務,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沒工夫陪你,有什麼事情你們跟我的律師談。”
隨着國門大開,法律逐漸健全,港島的商人在華夏出門,每次出場都會帶着秘書、保鏢、司機和律師。動不動遇到糾紛,就讓對方和自己的律師談。這番話說出來,那是一個張揚霸氣。後來港片裡也這樣演,久而久之一些先富起來的人,也養成這樣的做派。
能去賭石的都非福則貴,窮苦人家的還在也找不起這樣的刺激。見周凱說的霸氣,便也紛紛有學有樣,站起身來,等着朱亞龍說:“有什麼事情跟我的律師談”而且全都統一了口徑,說自己拿的就是玻璃藝術品。如果需要退東西,那就退東西。如果需要賠償,那就三倍五倍,十倍八倍的賠償。
這樣一通的說下來,把朱亞龍頂的牙口無言。他是個老刑警,腦袋中的經驗,根本就無法應對現在狀況。找律師好似一個免死金牌般,一下就讓他不知所措了根本不上時代的刑警註定只能嚇唬幾個下里巴人。
“站住”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嬌喝,一個矯健的身影從樓上跳下來。好似雌豹的女警官直接堵在派出所的大門口,對着周凱發出一聲呼喝:“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調查的義務,按照我國刑法規定,我們可以依法扣留你們四十八小時”女警官說着就從身後拉出來銬子:“周凱,別自找難看。”
“韓菲菲你這樣做不對”周凱皺着眉頭:“這件事情跟我就沒太大的關係,朱楨跟玄齊對賭,我就打了個醬油,你不能總用有色的眼光看我。”
周凱說着遊目四望,直接看到人羣裡的玄齊,把手往前一指說:“那個纔是當事人,我都懷疑朱楨出的意外與他有關。韓爾摩斯,你還是把你的偵探天賦運用出來,從他的身上追查出事實的真相。
韓菲菲剛剛二十三歲,今年是大四,還沒畢業就被分到刑警隊實習。韓老爹以爲自己的閨女做的是內勤也就沒在意。當聽說韓菲菲主動轉成外勤後,衝一線,抓犯人。搞刑偵立志要當韓爾摩斯,差點沒把溫文儒雅的韓老爹給氣蹦起來。
正要大筆一揮把韓菲菲調動到內勤,卻沒有想到鬼馬精靈的閨女找到老爺子,就這樣往下一壓。指着韓老爹的鼻子破口大罵,作爲最早於公安的老於部,後來又借調到檢察院,臨退休還培養出一批門生在法院。吃透公檢法三門的老爺子,一句話就能把韓老爹壓的無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認了,讓自家閨女繼續衝鋒陷陣。
作爲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孩子,周凱雖然犯渾,但周凱心中清楚,韓菲菲嘴巴里含的那個湯勺,比自己嘴巴里的大。現在又被對方抓到了錯處,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禍水東引,而不是傻傻的搞正面對抗
韓菲菲卻不中計,瞪圓眼睛望着周凱說:“是你現在回去,還是我把你拷回去?”
遇到認真的小刑警,還是正義感爆棚的那種,周凱明白找律師那一套對她根本就沒用,攝於韓菲菲的雌威,周凱只能夠低着頭往會走。
周圍的人都以周凱馬首是瞻,現在見他都吃了癟,便心中明悟起來。也一轉身往後退卻,最終無可奈何的蹲在地上。還有三五個機敏的人開始打聽小姑娘的身世,當聽聞她爺爺就是那個吃透公檢法的老爺子,立刻全都被嚇得噤聲。老老實實,人畜無害,就好像是一個個乖寶寶。
韓菲菲踏步走到玄齊的面前,上下把玄齊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玄齊吧?”見玄齊點頭,韓菲菲便繼續說:“那你跟我來,我給你錄口供。”
案情較大,一個派出所根本無法審理,上報到市局後,市局立刻讓刑警隊介入,同時抽調了一於精兵強將,成立了專案組,全都來到了琉璃廠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