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行駛在公路上,一共十六輛卡車,其中十二輛在途徑佛羅倫薩時,被當地的後勤人員開走,軍火全都被卸下,而後轉車拉到錫耶納,十二輛貨櫃車繼續往前走,尊最終停在皮翁比諾。?剩下四輛車拉着重型武器,他們的目是羅馬,是梵蒂岡。
空蕩蕩的車廂裡只有玄齊一個人,他盤腿坐在車廂裡,閉目養神,全身真氣如走珠般一圈圈顫動,玄齊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身體調整到巔峰狀態,接下來有場硬仗。
等着玄齊把真氣走個周天,老黿在玄齊耳邊輕聲說:“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隨着與世俗接觸的越來越多,老黿也學會賣關子,也越來越人性化。
“愛說不說。”玄齊這一刻倒是毫不在意,反正已經這樣,老黿有什麼好消息肯定不會藏着掖着,利益捆綁早就讓兩個人榮辱與共。
“四羊大尊你還有沒有印象?”老黿的話讓玄齊想起那件青銅重器,殘破的法器難道被老黿修復完好?真能發揮出一尊安天下,九鼎震神州的神效?
老黿彷彿猜到玄齊在想什麼,低聲說:“整個大尊還沒有被修好,攻擊法門都損傷嚴重,但防禦法門已經可以啓用。”說着老黿聲音猛然一頓:“只是操控大尊需要龐然的真氣,你現在真氣太少,恐怕無法駕馭……”
“大尊需要多少真氣?”玄齊說着扯出腰間的玉佩,那是收繳魏光正的靈石玉佩:“加上這個東西難道還不能驅動嗎?”
“差不多能用一刻鐘。”老黿正說着聲音猛然一頓,帶着詫異說:“好濃重的血氣……”
就在這時一隻小小的蝙蝠飛進車廂裡,一陣黑煙過罷幻化成個英俊,卻又透着邪魅的男人,他的雙眼是血紅色,面色慘白,嘴角上掛着一絲詭異的笑容,兩顆修長的白牙從上嘴脣上伸出壓在下嘴脣上。
邪魅的男人用低沉的聲音說:“多精壯的漢子,還是來自神秘華夏的人,離老遠我就嗅到你身上強悍血液的味道,外來者我需要你身上的鮮血,乖乖的成爲我的僕人吧”說着他嘴上的獠牙越長越長,迅捷如風對着玄齊撲過去。
速度太快,風聲還沒傳來,邪魅的男人就已經撲過來,滿頭的褐色頭髮在空氣中被拉成直線,血紅的兩個眼珠好像兩盞燈泡,在快速移動中拉出兩道紅光。
“啪”玄齊的手掌抓在這隻吸血鬼的脖頸上,雙眼中滿是戲耍,輕聲的說:“你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原本高傲兇悍的吸血鬼,神情化爲了錯愕,難以置信的望着玄齊,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強?
玄齊五指收攏,身軀上真氣震顫形成雷霄之氣,噼裡啪啦,電光閃爍,原本還英俊邪魅的吸血鬼,被電成焦黑的碳頭,滿頭褐色的頭髮都化爲飛灰。就連身上得體的黑西裝都被電成一條條的破布。
“吸血鬼?”望着已經全黑的生物,玄齊左手成拳,正要揚起來轟爆吸血鬼的腦袋時,老黿忽然張口說:“等等我看了你的氣運,忽然發現那抹生機正在一點點消散,也許這次前往教廷,這隻吸血鬼是你活下來的生機。”
生機?玄齊再望向吸血鬼,發現他雙眼中滿是哀求。玄齊腦袋中冒出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伸手把吸血鬼按在車廂中,擡腳踏在他的胸膛上,玄齊居高臨下問:“姓名。”
“你個混蛋……”吸血鬼張口就要斥罵,玄齊的腳掌狠狠的往下一沓,咔吧一聲,吸血鬼胸骨碎裂,黑紫色的精血往外噴涌。
玄齊繼續問:“姓名”說着腳後跟在吸血鬼的胸膛上碾了碾,望着他五官扭曲在一起後,才慢慢把腳擡起來。
“大衛……我叫大衛。”感受到玄齊的強大,大衛也變得老實許多,胸口火辣辣的疼,光剛纔那一口精血,至少需要修養大半年。
“身份”玄齊異常冷酷,雙眼中帶着冷冰,殺氣騰騰的讓大衛很是無語,低聲的說:“我是個血族,沒有爵位的血族。”
“難怪這麼弱。”玄齊眼睛眯起,以實力爲尊的世界,一個連爵位都沒有的傢伙的確毫不起眼。
隨手一伸抓着大衛的肩膀把他拎起,玄齊繼續問:“你們的據點在哪裡?這個地方爵位最大的人是誰?”
“這……”大衛遲疑,在高貴的血族眼中,人類一直是被吸血的食物,被他居高臨下踩在腳下,這種感覺真是太怪異……
咔吧在大衛遲疑時,玄齊的腳掌又往下狠狠一落,大衛斷開的胸骨刺進肺葉中。大衛又噴出一口精血,而後就聽玄齊幽幽的說:“我知道血族的身體都很強悍,自愈能力非常的強,反正我也要去梵蒂岡,長路漫漫閒着也是閒着,正好有你打發時間。”
大衛驚恐的問:“梵蒂岡?難道你是教廷的信徒?”
“猜錯了”玄齊的腳掌擡起,又重重的落在,依然踩在大衛的胸口:“我是教廷的敵人,連夜去教廷就是要去找他們的麻煩。”
望着玄齊又擡起來的腳,大衛立刻大聲的喊:“別踩,別踩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朋友的朋友,還是朋友”
洋鬼子的華夏語說的倒是不錯,玄齊把腳收起來:“想和我做朋友,你夠資格嗎?”
“我不夠,但是有人夠啊去找血腥瑪麗,她一定很樂意去找教廷的麻煩,她的父親就是死在紅衣主教的手中,她一直想要爲父報仇。”大衛說着吞了一口唾沫:“教廷內的紅衣主教都有很強大神力,教廷武士也有很強的戰鬥力,身上的鎧甲被神力加持過,普通的槍彈根本就打不穿。你即使帶了四車軍火也打不贏。”
大衛的流年絕對不利,原本開着轎車去佛羅倫薩度假,結果在半路上遇到玄齊的車隊,玄齊在修煉時大股的氣血往外飄逸,大衛嗅到味道就來了結果一腳踢在鐵板上。
“你說的都是真的?”玄齊的眼睛中閃着懷疑,望着大衛拼命的點頭,玄齊對大衛用出鑑氣術,鑑氣術無法分辨真假話,但卻能看出一個人的氣息,如果大衛心中有殺氣,那麼就是在撒謊。
在大衛的頭頂上,玄齊只能夠看到恐懼,驚厥的氣息,甚至還有着一絲對自己的懼怕,看來那幾腳已經震懾到他。
“在東面不遠有一個古堡,血腥瑪麗就住在那邊,她是位侯爵,聽說她有三百多歲……”大衛索性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說了,感受到玄齊身上宛如實質的殺氣,大衛可是真怕了。
“說具體的位置”玄齊對這個血腥瑪麗很是好奇,血族侯爵不知道能有多強?是自己能對付的嗎?玄齊思索中伸手又敲了敲眉心。
老黿直接搖頭說:“這件事情你不要問我,血族這種不三不四的奇異生物,我也沒見過,至於他們的戰鬥力如何,我還真不清楚。”
“那就去見識見識”玄齊自語後,問了古堡的準確方向,而後讓扳指往那邊開,同時低聲問了問老黿:“我現在的氣運如何?”
“蠻好的半紅不黑好像這次天道沒能影響到你的氣運。”老黿聲音中透着歡喜:“這倒算是一個好消息。”
玄齊輕輕點頭,而後微微的眯起眼睛,繼續打坐調息。至於地上的那個血族,已經被遺忘。
大衛小心翼翼的望着玄齊,剛想要動動身軀,立刻感覺到如同實質的殺氣,嚇得他立刻往後縮了縮,小心翼翼的望着玄齊。想不到這個瘦瘦小小來自東方的小個子,居然有這麼強大的殺氣。
神秘的東方,悠久的文明,總是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出現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好似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就有個被血族大公咬到的華夏人,不但沒有成爲血僕,反而擁有悠久的生命。所以在血族人的眼中,神秘的華夏人血液不但滋補,而且有着其他種族沒有的靈氣,所以血族們很喜歡擁有華夏的血奴。
這些血族都很聰明,他們總會挑選一些沒有本國戶籍的偷渡客,而後把他們變成血僕,偷渡客偶爾失蹤一個兩個,再正常不過了。他們舉目無親,即使熟悉的人看不到他們,也會以爲他們回國了,而不會想到他們已經遭遇不幸。
車輪往維泰博的方向行進,在皎潔的月光下,一座高聳入雲的古堡沐浴在月光中,月華不斷的灑下,遠遠的古堡塔尖顯得異常荒涼,偶爾燈光閃爍,照在古堡的外牆上,灌木與叢生的雜草,映襯出鬼影重重。
這就是血腥瑪麗的古堡,也是血族離梵蒂岡最近的一個聚集地。梵蒂岡也知道這個聚集地的存在,但因爲古堡屬於意大利,而且受到意大利王室的庇佑。即使梵蒂岡想把這裡的邪惡淨化,卻也要顧及王室的顏面,只要血腥瑪麗不主動招惹是非,梵蒂岡只能夠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