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此刻雙目認真看着那跪下的小夥子,小夥子眼角淚水從未間斷,而且那眼神在淒涼中帶着一絲不服。
“快滾,不然打死你!”一個滿臉鬍渣的城管走到那小夥子跟前,用力拽了把小夥子的破舊衣服。
小夥子依然跪在老人遺體旁邊,那哀怨的眼神一直看着這滿臉鬍渣的城管。
城管見他一動不動,用那大胳膊直接將他擰了起來:“小樣,還像橫?”
此刻,本慢慢消散的人羣頓時又聚集了起來,人羣中議論聲此起彼伏,多半人只能默默譴責,還有一些年齡稍微大點的人則是小聲抱怨着。
林軒看着人羣的反映,在看着前面那小夥子以及兇盲的城管。
被擰起來的小夥子雙腳踏空,那副哀怨的眼神一直看着那城管。
“噗!”
那城管直接用手將那小夥子一揮,小夥子掉落在地上,胳膊正好撞向旁邊磚塊上。
鮮血從小夥子根本上流了起來,很奇怪,那血紅的發黑,更普通人的血完全不同,現場不少人都驚呼的捂着嘴。
“這孩子血怎麼發黑?”
“是啊,看這孩子這小胳膊小腿的,準時有啥病!”
人羣的議論聲絲毫沒有給予那些執法者一些震攝,那滿臉鬍渣的城管回頭看了看圍觀的羣衆,一臉不在乎。轉身看了看小夥子流出來的血,嘖嘖兩聲後走到小夥子跟前。
“別碰我的血!”這是那小夥子首度開腔,這聲音很乾脆。
“喲,有病就TM去看醫生,把路堵住算啥事?”城管鄙夷看了眼那小夥子,用力將小夥子的胳膊擡了起來。
“走開!”小夥子一把將城管推開,血還是沾染在城管的衣服上。
城管見衣服上的血跡,氣不打一處來,擰起那小夥子又是兩拳。
小夥子被打的蹲在地上,任憑背後發出耿耿的聲音。
那城管氣也出了,用衣服擦拭了眼角,罵了一會。
一會兒後,當警車的警笛聲響起,陸續離開之時,城管便擔負了結尾工作。
那鬍渣城管朝着圍觀人羣大聲吆喝:“都散了,散人,有啥好看的!”
幾個城管也圍了過來,再次開始驅散圍觀的人羣。
而林軒並未跟隨着衆人的步伐而離開,而是看着剛纔沾血的那個城管,此刻那城管眼睛浮腫,伴隨着一排淤青。
“副隊,你眼睛怎麼回事?”一個城管跑到那滿臉鬍渣的城管面前,開口問道。
“啊!”滿臉鬍渣的城管這才反映了過來,連連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小張,你幫我看看,咋回事,我怎麼感覺有點癢!”
那城管按着眼睛,很快,便癱倒在地上哀嚎起來,雙手不停捂着眼睛,嘴裡開始吐白沫。
“副隊,副隊!”幾名城管連忙跑到那人身旁,一個個臉都嚇白了。
此時,人羣有人笑了起來了,現世報,現世報啊。
林軒則看着那個沉着冷靜的小夥子,似乎這個問題不關什麼報應不報應的事,而是那小夥子的血,準確來說那是毒血。
“幫忙叫救護車`!”幾名城管圍在一旁,慌忙之下朝着人羣喊着,聲音依舊盛氣凌人。
此刻,人羣你看我,我看你,不少捂嘴而笑,沒有一個人掏手機出來打電話,而是陸續離開。
林軒走到那小夥子跟前,注視着他,那小夥子也擡起頭,看了看林軒。
“你叫什麼名字?”林軒問道。
小夥子沒看林軒,而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爺爺的屍體:“爺爺叫我毛蛋。”
“毛蛋?你真正的名字呢?”
“不知道,認識我的人都叫我毛蛋。”
林軒看着這個叫毛蛋的小夥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低頭看向地上的老者屍體,問道:“這是你爺爺嗎?怎麼去世的?”
毛蛋擡起頭看着林軒,似乎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嗯,這是從小就照顧我長大的爺爺,今天在這裡賣東西,爺爺還答應我給我買好吃的,結果就倒下了。”
毛蛋一邊說一邊作着手勢,臉上悲傷再次襲擊。
而在兩人一旁,那些城管依然鬼吼鬼叫的,倒是那個城管躺在地上沒有了哀嚎,口吐白沫,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很顯然,已經死了。
“跟我離開這裡吧,不然那些人又會抓你了。”林軒開口說道,心理很明白這城管表面上看像突發疾病猝死,但如果解剖時,死亡病例一定會一目瞭然,到時候這個可憐的毛蛋肯定會面臨牢獄之災。
“那我爺爺怎麼辦?”
“交給我!”
毛蛋點點頭,林軒笑着將他扶了起來,兩人朝着人羣走去,剛路過那城管面前時,那幫城管猶如豺狼一般將林軒和毛蛋圍住,而不敢近身。
“你``````到底是誰?怎麼我們隊長沾了你的血便死了。“一個城管孜孜矻矻的說着。
林軒走到城管面前,看了看:“你們隊長有這一劫,是定數。就算你們拿這個小孩出氣也無事於補,多積點德吧!”
幾名城管被林軒這句話說得羞惱不已,團團將林軒圍住,一副狗仗人勢的邪惡模樣,林軒只是冷冷一笑,而毛蛋則快速站到林軒面前,伸出胳膊:“不關這哥哥的事,你們抓我吧!”
城管一聽,誰還敢靠近啊,兩幫人相互對視着。
林軒沒理會,拉着毛蛋便向離開,此時,警笛聲再次響起,林軒心裡清楚,如果警察來了之後,要走將不會特別容易。
趁警車還沒到來,林軒帶着毛蛋快步上前,而兩人在衆人的圍觀之下擠進人羣,那些城管則探頭看去,還有2個則緊跟其後。
小巷子裡,楊敏兒和小月還在相互聊着,楊敏兒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小月則像一個傾聽者似得,聽的非常入神。
但林軒帶着毛蛋出現在兩人面前時,兩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焦急在毛蛋身上。
楊敏兒起身問道:“這孩子是誰?”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在說吧!”林軒沒解釋,而是牽着毛蛋的手離開了巷子裡。
“唰!”
四人突然消失在巷子中,而這一幕讓跟來的城管親眼撞見,那城管還以爲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連忙走到巷子旁,向旁邊另一個城管問道:“看見沒?”
“嗯!”另一名城管點點頭,顯然被驚呼的有些不敢相信:“你說我們是不是眼花了?”
“不是眼花,是真的娥,我們真的碰到妖怪了。要不要向上級報告?”
“必須要啊,都出人命了,還能隱瞞嗎?”
“對!”
兩個城管雙腿都有些不停使喚,哆哆嗦嗦的離開巷子,朝着那警車走去。
天空上,林軒抱着毛蛋,小月牽着楊敏兒的手,飛馳在天空。
毛蛋顯得很刺激,不時用小腦袋看着地面上,但又不敢開口。
“林軒,你看下面如何?”小月回頭問向林軒。
林軒聞言,低下頭看了看下面,雖說還是樹林茂密,但卻接連鬧市區,而且兩旁還有一條小河,景色更是怡人。
“行,就這了。”林軒率先飛向地面。
小月也緊緊握着楊敏兒的手,在林軒踏入地面後數秒鐘踏入地面。
他們站在這片樹林的盡頭處,前面可以看到還有幾戶人家,旁邊則是一條小河流,河水清澈見底,而樹林內大樹茂盛,不時發出吱吱樹響。
林軒展開雙臂,大力呼吸了口空氣:“這裡真是不錯,靈氣密集,衆山薈萃,我們可以在這裡多逗留幾日,但願那些鬼使不會這麼快找來吧!”
毛蛋則顯得很不自在,甚至說有點怕生,對剛纔的騰空飛行還是歷歷在目,內心估摸着很多疑問,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楊敏兒走了過來,上下將毛蛋打量了一遍,扭頭問向林軒:“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得跟我和小月姐說說唄。”
林軒看了看毛蛋,毛蛋此時也顯得很害羞,低下頭不敢直視幾人。
林軒微微一笑:“毛蛋很可憐,唯一的爺爺剛纔也離他而去,所以我就將他帶了回來。”說完林軒向低下頭的毛蛋問道:“毛蛋,你的血有毒,你知道嗎?”
毛蛋點點頭:“知道,好小就知道,正是因爲這樣,在我幾歲時,我父母就將我丟棄在火車站,之後是爺爺收留了我,我和他相依爲命!”
毛蛋說完這句話,慚愧的再次低下頭,林軒注意到了這一點,連連拉了一下毛蛋,嚴肅問道:“你爺爺是不是碰到了你的血?”
“``````”毛蛋支支吾吾的,既沒有承認,也沒有辯解。
林軒和小月相視看了一下,兩人心中都好像明白了什麼,林軒也沒有在問下去,只是淡淡說道:“毛蛋,不要害羞,也不要多想,我會想辦法治好你。”
毛蛋感激的點點頭,雙手搓着:“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你比我大,你叫我軒哥就好。”
“軒哥,你什麼時候幫我將爺爺的遺體弄回來!”
林軒內心思慮了一會:“放心吧,待會我就去,順便買點東西回來,這兩位分別是小月姐和敏兒姐!”
毛蛋轉頭看了看兩人,臉上的羞澀也減少許多,朝着楊敏兒小月兩人點點頭,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