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鐺,一支狼牙羽箭從另一側射到,將那支冷箭一舉撞飛,四周的黑甲騎士們見老者中箭,紛紛趕殺過來舉起滕盾把老者圍在中央。
與此同時,嗖,又是一支冷箭飛射而來,射向滕盾的縫隙之間,鐺,一聲脆響,又被另一側飛射而來的一支狼牙羽箭再次撞飛。
此刻在林中和山腰上以及一棵大樹上分別現出三路人馬,東面的山林中現出一行十餘人,其中一名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手中挽着一張大弓走在了最前頭,想必剛纔那兩支冷箭定是出自他手,竟也是一名初探感靈境的高手。
身後則跟着十三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劍手,這是十三名黑衣劍手一個個氣息凝實面色陰冷,無一不是神武境的高手。
那中年男子正冷冷盯着,西側一個站在樹杈上的一名黑衣紅臉的少年,那紅臉少年的手中也挽着一張大弓,正笑嘻嘻向這面揮着手打着招呼,正是洛炎。
哼,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右手探入箭壺扣出三支羽箭,聚力凝神,嗖嗖嗖,竟然一連向那站在樹杈上的少年射出三箭。
“三箭連珠,厲家的人。”洛炎見三支羽箭風馳電掣而來,急忙雙臂一振飛身縱起,讓三支羽箭如數落空。
而洛炎此刻已然落身樹尖之上,腳下枝葉隨風晃動,而洛炎的身形卻如盤山老石一般不動分毫,就好像凌空定在了那裡一般。
光這一手絕妙的輕身功夫,便已經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有心人,在南面的山腰上,一名身形魁梧面色威武的中年大漢在幾名錦衣護衛的維護下正眯着眼睛看着山下,“好箭技,好一個踏葉凝空之術。今日倒也沒有白來一趟。”
洛炎站在樹梢,除了施展了雲海仙閣的御風飄以外還引用了魔門吸功魔訣的吸字訣,將身體牢牢地吸在一枝脆弱的枝條上,至於那凝空不動的法門則就要歸功於十彩流光珠了。
殺,樹林中現身的十餘人一經出現,衆山賊就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地向黑甲騎賊們反撲着,那十餘人除了那名手挽大弓的中年人以外,其餘人紛紛撤劍在手暴喝一聲,向戰場中飛馳而來。
這十餘人在洛炎看來無一不是身手高絕之人,一身修爲決不會低於聚氣第七重神武境中上的級別,果然這十餘人與黑甲騎賊一經接觸立見端曉。
黑甲騎賊只所以縱橫龍門山威懾蠻荒兩地,除了精於騎術箭技之外,還善於騎戰中的斬馬刀法,但與這十餘名高手一經交手,頃刻之間遍折了十餘名。
既然對方有厲家的人在,便已經註定了與洛炎的敵對關係。所以洛炎又怎會袖手旁觀,手中長弓一緊箭發連珠,三支狼牙羽箭勁射那十餘人中的三人。
嗖嗖嗖,與此同時,林外那名中年男子也瞬間連發三箭,箭射洛炎身前三處要害,洛炎冷哼一聲,腳尖一點身下的枝葉,身形迅速躥升而起。隨後身形凌空一轉,一支狼牙羽箭也,隨之,嗖,的一聲脫弦而去。
在三聲慘叫響起的同時,洛炎射出的第四箭已然被那名中年箭手三箭連珠中的一箭擊落,其餘兩支利箭直取空中的洛炎。
而洛炎在凌空射出那一箭之後,真氣一歇身形正處於下滑之中,而此時也正是那兩支利箭射到之際。
洛炎人在空中躲閃無方,情急之下右手虛空一圈真氣外吐,攪起一團漏斗狀的氣浪,再看那兩支已到洛炎身前的利箭被那團氣浪一攪立時搖搖欲墜沒了力道,被洛炎一把抄在手中。
“好險。”洛炎身形落地暗道了一聲僥倖。
嗖嗖嗖,又是三箭連珠,在洛炎雙腳剛一落地之際已然射到。
“好箭技,不愧是東周厲家的一絕,”南面山腰上那名中年大漢對厲家的無雙箭技大讚了一聲。
洛炎身形未穩情急之下,用手中的兩支箭羽信手一撥,同時身形微微一側,三支箭羽兩支被洛炎撥落,剩餘一支緊貼着腰側的皮肉*洞穿了衣服,驚得洛炎出了一身冷汗。
洛炎身形一轉躲於樹後,右手按着胸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心道:“這中年男子的無雙箭技已然大成,不知道是厲家的哪一個?沒想到虎牢關厲家除了感靈境的厲無神之外,還有如此一個箭道高手。”
十三名黑衣劍手被洛炎一舉射殺了三個,剩餘的十人率領着殘餘的山賊對黑甲騎賊展開了瘋狂的反攻,眨眼功夫兒便放到了數十名黑甲騎士。
那名中年箭手,手中扣着三支羽箭架着大弓,眼睛一站不眨地緊盯着洛炎掩身的大樹,突然一天黑影從樹後竄了出來,嗖嗖嗖,中年箭手瞬間三箭連飛,向那條黑影勁射而去。
而就在此時,又一條黑影從另一側竄了出來,並且同樣飛射出三支狼牙羽箭。
“不好。”中年男子神色一變,向一側急縱而出企圖讓過三支羽箭,可是此刻一支狼牙羽箭帶着一樣的呼嘯着聲已然射到。
噗,箭器入體的聲音,正中左臂肩胛部位,超強的力道將那名中年男子直接釘到了身後的一棵大樹上,嗖,又是一支羽箭射來,勁射中年箭手前心要害。
啊,中年箭手在想躲閃已是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支羽箭向自己的前心射來。
嗖,一條人影突然從樹後轉了出來,擡臂一劍磕飛了那支即將奪命的羽箭,隨後長劍反轉順樹而下,斬斷那支狼牙羽箭,架起那名中年箭手飛身投入林中。
從那名黑衣人的出現,到救走中年箭手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當洛炎再次箭搭弓弦的時候,中年箭手已經沒了影子。
洛炎冷哼一聲轉身一箭射出,了結了一名黑衣劍手的性命。中年箭手這一受傷退走,剩下的九名黑衣劍手也紛紛抽身後退,率領着一衆山賊向林中退去,轉眼之間走的一個不剩,留下了一地的殘屍斷臂。
一衆黑甲騎賊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簇擁著着幾近昏迷的老者順來路迅速退去,就連十幾匹失去了主人的戰馬也跟在一衆黑甲騎賊的身後奔了下去,一戰之下留下了將近百餘名的黑甲騎士。
南面山腰上的中年大漢在黑甲騎賊撤走之後,也瞬間走的沒了影子。讓剛纔還殺聲震天的山坳中除了洛炎一個活人之外,再無一個喘氣的生物。
咦,不對,一匹全身浴血的馬兒從死屍隊中奮力地站了起來。
這匹僥倖生存的馬兒在於地上一名黑甲騎賊的身上嗅了嗅,打了一個響鼻,看了一下四周,在發現洛炎之後,竟一瘸一拐地向洛炎走了過來。
在走到洛炎跟前之後,晃了一晃撲通一聲趴臥在地上。瞪着一雙似通人性的大眼睛祈求似的看着洛炎。
哦,洛炎連忙上前幾步查看那馬兒的傷勢,兩處血淋淋的傷口呈現在洛炎的眼前,一處在右後腿,似乎是被人砍了一刀,傷口雖然不小,但沒有傷筋動骨。
另一處在左前腿,是一處傷口極深的劍傷,好像已經傷到了骨頭。洛炎手腳麻利地爲這兩處傷口上鋪上了一些金瘡藥,隨後扯了一具屍體上的衣服仔細地包紮了一番。
竟感激的那馬兒,晃着馬頭在洛炎的大腿上蹭了又蹭。逗得洛炎好一陣哈哈大笑,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傍晚,伴着一地的死屍和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洛炎那笑聲怎麼聽都有一些鬼哭狼嚎的味道。
夜色中,在山間的小路上,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紅臉少年,正用力地拉着一匹紅色馬的兒,那馬兒卻正四蹄向後用力,好像是在與那少年拔河一般。
“馬兒哥,你這究竟是何意思,”那少年似乎累得不輕一鬆馬繮,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那馬兒道:“你說,你究竟想要如何,你諾是不願跟着我,我們便就此分道揚鑣。”
那馬兒好像聽懂了人話,甩了甩馬頭打了個響鼻。低下頭咬住少年的一絲衣角想自己的身上扯去,
“哦,莫非你這是要我騎着你上路不成?真是匹知恩圖報的馬兒。”紅臉少年在自己的頭盔上敲了敲,站起上來,一踩馬鐙飛身而上。
唏律律,那紅馬兒愉悅地響鼻,瘸着腿兒向遠處奔了下去,在天進半夜的時候,幾名因受傷而掉隊了的黑甲騎賊,終於追上了在一片山林內暫時休息的隊伍。
天色微亮之後,一衆五百餘騎的黑甲騎賊從荒野中呼嘯而過,其中一名紅臉的黑甲騎賊騎着一匹一瘸一拐的紅馬兒,跑在了隊伍的最後面。